容曜這話聽上去很繞,可是蘇染一下子就明白了。
蘇染點著頭,理了一下思路。
「對……很對!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她抬頭,看著容曜。
「清歡在海城,遇見楮墨,楮墨一眼就認定她是他前妻!清歡也說過,她六年前大病一場,失心瘋,完全失去了記憶……時間上完全吻合。」
她頓了頓,繼續說。
「雖然我不待見楮墨,不過我相信他不是個瞎子,六年前,他怎麼會看上唐綿綿那麼個人?還是有,清歡的心結……怎麼看都是因為楮墨!否則,她怎麼什麼男人都不行,偏偏楮墨行呢?」
容曜聽著,點頭。
「是這樣,可是……時小姐不承認啊。」
「這個清歡!」
蘇染攥著手心,「不用問為什麼,很簡單,她為了維護妹妹!因為妹妹,把丈夫讓給妹妹……這種事,也只有她這個傻子,才幹的出來!也絕對會這麼干!」
「那……」
容曜愣了下,「你能勸服她嗎?」
「勸服?」
蘇染失笑,搖搖頭。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
容曜眸光一暗,嘆道,「還是沒有辦法。墨少也是束手無策……如果傷了唐小姐,時小姐會很生氣的,也會難過,責怪墨少。」
蘇染咬牙,哼到。
「清歡,她就沒有想過,如果……真相被揭穿,楮墨有多難過嗎?」
容曜垂眸,「可能,時小姐顧不過來了。」
「我看啊!」
蘇染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她是腦子不夠用了!這麼複雜的事情,她竟然要一個人扛!」
「蘇染。」
容曜有些擔心,「你別這麼激動,你是有什麼辦法嗎?」
蘇染看向容曜,「唐綿綿就一點破綻沒有嗎?怎麼可能呢?」
容曜無奈搖頭,「這種事,她本人不承認……我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撬開她的嘴!」
撬開她的嘴,撬開她的嘴……
蘇染腦子裡一直迴響這兩句話,猛地抬頭,「對了!一定要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啊?」
容曜怔愣,「什麼意思?唐小姐,是個啞巴啊。」
「嘖!」
蘇染瞪了他一眼,「是要她承認的意思。」
「哦……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蘇染眉頭緊鎖,喃喃:「辦法我沒有想到,但是……一定會有!」
——
觀唐雲鼎。
唐綿綿正在房裡有看護照料著吃藥,房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了。
是誰,如此粗魯?
「……」
唐綿綿抬頭看過去,竟然是荀文慧。荀文慧雖然戴著口罩,但是也不難看出,她此刻神色很不好。
唐綿綿下意識的蹙眉,自從『毀容』下了定論之後,荀文慧整個人變得更讓人討厭了。
荀文慧徑直走過來,看了眼看護,「你出去。」
這頤指氣使的口氣……
「呃……是。」
看護點點頭,退了出去。
唐綿綿皺眉,比劃,「你幹什麼?吃火藥了。」
荀文慧懶得廢話,「給我錢。」
什麼?
唐綿綿詫異,比劃,「你這是什麼要求?好端端的朝我要錢?我欠了你的嗎?」
荀文慧眸光冰冷,哂笑,「怎麼,你不欠我的嗎?我弄成這樣,難道不怪你嗎?」
「……」唐綿綿心頭一沉,不免心虛。
她思索著,荀文慧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已經知道了……是她指使的那兩個人?不對,如果荀文慧知道了,現在就應該上來掐死她了!
哪裡還會來找她要什麼錢?
唐綿綿保持冷靜,比劃。
「你到底什麼意思?」
「哼。」
荀文慧冷哼,「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我就算了不成?給我錢!我要把當初推我進火坑的那兩個畜生給找出來!」
「?」
唐綿綿驚愕,忙著比劃。
「你瘋了?你別忘了,是你買通他們去放火的,你揪出他們來,你自己也……」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
荀文慧指著自己的臉,雙眸圓睜。
「你看看我這樣子,我還在意嗎?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拿兩個畜生,不得好死!」
唐綿綿下意識的,只吞口水,怎麼辦、怎麼辦?如果他們真的被荀文慧給揪了出來,那麼……她不就完了!
「唐綿綿!」
荀文慧突然吼道,眸底赤紅,「你給不給錢?」
「……」唐綿綿張著嘴,顯然猶豫。
荀文慧自然不清楚她猶豫什麼,只是威脅到。
「這個時候,你該不會捨不得給錢嗎?唐綿綿,你要是想這麼不管我……可以,我立即就去告訴楮墨,是你讓我買通的人去放火!因為,你要掩蓋你不是真綿綿的事實!」
說完,轉身就走。
「……」
唐綿綿急了,忙上前,攔在她前面,驚慌的搖著頭。
「哼。」
荀文慧哂笑,她早料到了,「我知道,你不會不答應的……畢竟,楮墨現在對你,也就這麼一點顧慮了!你要是連這一層保護皮都沒有了,你就一無所有了!」
唐綿綿咬牙,比劃,「你要多少?」
「誰知道?」
荀文慧垂眸,冷冷道,「先給一點,不夠我再找你要。」
唐綿綿忍著氣,點點頭。
給了錢,唐綿綿越發惴惴不安。
怎麼辦?荀文慧去找人了,當初那些人就是她找來的。荀文慧想要再聯繫上,想必並不困難。那些人都是看在錢的面子上辦事的,根本不講什麼道義。
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她加了錢,他們就答應把荀文慧推進了火坑!
唐綿綿咬著手指,焦躁不安的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錢……
對了!
唐綿綿停下腳步,暗自點頭。眼下,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既然第一次可以用錢買通,那麼,這一次也一定可以!她必須在他們開口之前,用錢堵住他們的嘴!
唐綿綿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很晚了。
哎……
楮墨,好幾天沒來看她了。唐綿綿攥緊手心,沒關係,只要時清歡放棄了,她就還有機會。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楮墨來不來。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荀文慧亂來,否則……她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