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走了沒多久，時清歡就接到了荔都大的電話。

是教研室給她打來的，「時清歡同學，有時間，現在過來一趟嗎？關於你申請更換導師的事情，有結果了。」

「好的。」

時清歡答應著，「我現在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時清歡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是楮墨的功勞。

看，跟楮墨在一起，的確是很輕鬆。

對她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他一出面，就輕鬆解決了。

如果可以，哪個女人不想依靠這樣的男人？可是……不行啊，她的妹妹綿綿，會傷害自己的。

時清歡擰眉，咬咬牙。暗自下決心，等到蘇染成功離開沈讓的那天……就是她離開楮墨的那天。希望這一天，很快到來。希望，她和楮墨的事情，不要讓綿綿知道。

她可憐的妹妹，是再也經不起任何傷害了。

時清歡收拾了，趕往荔都大。

達到荔都大，時清歡去了教研室。

「老師，您好，我是時清歡。」

「時清歡啊，坐。」

接待她的人，笑笑，把一份資料放在了她面前，「這是你的轉導師批准……你的導師，是學界泰斗，趙良森博士。他住在教職工區，你從這裡離開，可以去見他。」

趙良森？

時清歡愣了下，「趙博士？沒有……弄錯吧？」

「沒有。」

那人笑笑，「本來，你這個申請遲遲不批准，也是因為沒有導師接受……但是，趙博士前日來電話，主動說要接收你到他門下，所以我們才能辦成這事。」

啊……

時清歡詫異的張了張嘴，又驚又喜。

那人也知道她想什麼，笑笑。

「沒想到吧？趙博士竟然主動來電……趙博士都兩年沒帶學生了，我們還以為，他再不帶學生了。哪裡知道，他竟然中途還收了你。」

「呃，謝謝。」

時清歡那好資料，站了起來。

離開教研室時，內心還是很不平靜的。

很顯然，這是楮墨動用的關係……她是想換個導師，沒想到，楮墨直接給她找了個泰斗級別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時清歡去見了這位趙良森博士。

時清歡到的時候，趙博士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博士，我是時清歡。」

時清歡摁了門鈴進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

「嗯。」趙良森上下打量著她，笑笑，「你就是楮墨的媳婦啊。」

「啊？」

時清歡愣了下，她猜到了是楮墨走的關係，可是，萬萬沒想到，趙博士上來就挑明了這層關係。

「呵呵。」

趙良森笑笑，「別緊張……楮墨沒有賄賂我，我就當是給師弟一個面子，收了你這個關門弟子。」

師弟？

時清歡怔愣，楮墨，是他的師弟？

「怎麼，覺得奇怪嗎？楮墨竟然有我這麼一個一把年紀的師兄？」

趙良森笑了，「哈哈……也是緣分，當初我因為專業的緣故，曾經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機械動力學，當時，我的老師，就是楮墨的博士生導師，所以，我和楮墨算是師兄弟。」

原來，如此。

趙良森看了看時清歡，笑著。

「你別以為，我是迫於楮家的財勢才收的你啊，我是那種人嗎？我這是賣個面子給我的小師弟，楮墨雖然是財大勢大，可是求我的時候，可慫了。哈哈……」

時清歡也被他逗笑了，「趙老師，您說笑了。」

趙良森繼而說到，「我看過你的簡歷，過往的作品……不錯，很有潛力，希望我能給你帶來幫助。」

「師父，我會好好學的。」

時清歡躬身，握住趙博士的手，態度謙遜有禮。

趙良森很滿意，「嗯，好……進來，安排一下你的學業進度。」

「是，師父。」

……

趙良森的書房裡，有一排架子，上面擺了些模型。

時清歡進來時便看見了，這會兒和趙良森說完話，準備出去，又看見了。

「怎麼，覺得眼熟？」

「呃？」

時清歡愣了下，「是。」

「這是楮墨做的。」

趙良森直言，「楮墨，是個很有想法的機械設計師……」

時清歡一凜，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對楮墨的評價。

「哎。」

趙良森嘆道，「知道，我和楮墨為什麼能夠成為忘年交嗎？」

「……」時清歡微微蹙眉，靜靜的聽著他說下去。

「楮墨啊。」

趙良森輕嘆，「在外人看來，就是個富N代……其實，他這輩子，即使什麼都不做，祖上留下的一切，也足夠楮家子孫揮霍幾輩子的了。但是，楮墨顯然，不是個只知道揮霍的紈絝子弟。」

「楮墨啊，心中有個夢……他啊，胸懷大志向！為了他的這個志向，他攻讀機械博士，參軍……樣樣，他都經歷過了。別看他現在，好像還是個普通的商人，但他厚積薄發……總歸有一天，這小子，能夠一鳴驚人，用他自身的光芒。」

時清歡不是很聽得懂，但是她能夠感覺到，趙良森那種愛惜人才的心情。

楮墨，原來……如此了不起嗎？

趙良森和她一同往外走，不免又說些閑話。

「你呀，是個好姑娘，希望你們……好好的啊。」

「嗯……」時清歡心虛的點著頭。

趙良森嘆道，「哎……楮墨啊，活到現在不容易。」

「？」時清歡怔愣，這樣的話，她也是第一次聽說。

趙良森輕笑，「看你這樣子，好像並不清楚？」

「……」時清歡懵懂的搖頭，其實，關於楮墨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

以前，或許是知道的，只是，現在都忘記了。

「楮墨啊……」

趙良森嘆道，「他雖然是楮家掌權人，可是……他很辛苦，從小開始，他就沒有可以依靠的，他過世的大哥，各方面都很平庸，他呢，一方面要忙著讓自己壯大，一方面小小年紀就要學會管家，還要防著楮家那些覬覦他地位的人……不容易，當真是不容易啊。」

時清歡聽著，心一寸寸往下沉。

趙良森繼續說著，「楮墨一個人，真的太累了……一個小夥子，能像他這樣，我是真的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