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著時清歡，發現她眼眶紅了，不由問到。

「請問，你是患者的……」

「嗯？」

時清歡愣了下，回過神來，「朋友……」

姐姐兩個字，到底不能說出口。

「哦。」

護士淺淺笑笑，「手術時間還是挺長的。」

「嗯……」

時清歡笑笑，「我走了……謝謝你。」

時清歡轉身，離開了病房，去找蘇染。

……

因為人多，時清歡去了趟病房回來，剛好才輪到蘇染。

「蘇染！」

護士喊道蘇染的名字，蘇染立即站了起來。

「染染。」時清歡趕了過來，挽著蘇染的胳膊，「我陪你進去。」

「咦？」

蘇染看了她一眼，「你回來了……眼睛怎麼了？怎麼紅彤彤的？你哭了嗎？」

「沒有……」

時清歡訕訕的笑笑，搖搖頭，「好好的，我哭什麼啊。」

「就是啊。」

蘇染擰眉，「不過也不好說，你心腸這麼軟……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到我這麼慘，所以又哭了？」

「……」時清歡失笑，「你還真是，別整天慘啊、慘的，幹嘛這麼說自己。」

「那我是慘嘛。」

蘇染聳聳肩，笑著說，「還不讓說嗎？」

時清歡看著她，能夠在這種情況，還笑嘻嘻的……也就只有蘇染了吧？這麼樂觀的蘇染，沈讓卻把她逼到了這個份上！男人，到底是太自私了。

「走吧。」

時清歡挽著她往裡走，「檢查看看。」

「嗯，好。」

蘇染進去，看了醫生，做了詳細的初次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她們坐著，面對著醫生。

醫生看著報告，沒抬頭，「恭喜啊，雙胞胎。」

「啊？」蘇染錯愕，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雙胞胎！竟然是雙胞胎！

時清歡聽了，微微蹙眉。

現在，她對雙胞胎這個字眼，變得很敏感，立即就會想到唐綿綿……

沒想到，蘇染竟然懷了雙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是沈讓的緣故？畢竟，沈讓是溫曉珊的孩子……身上應該有溫曉珊的基因，而溫曉珊是生了一對雙胞胎的！

這麼想著，時清歡心上陣陣刺痛。

「清歡！」

蘇染激動的，握緊時清歡的手。

時清歡拍拍她的手，她也一樣激動，不管怎麼樣，得知這個消息，還是為蘇染高興的。

她們正高興著，醫生卻又說了一句，「孕婦是O型血。」

「嗯。」蘇染點點頭，「是的。」

「唔……」醫生沉吟。

蘇染怔愣，「醫生，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抬頭，看看她，「你結婚了？」

他看了看上面的年齡，「21歲，已經結婚了嗎？」

這個年紀有點小，不過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紀，結婚懷孕並不奇怪。

「……」蘇染怔愣，看了看時清歡。

時清歡微微蹙眉，替她說，「沒有。」

「沒有？」

醫生蹙眉，又說到，「那……孩子的父親呢？」

他這麼問，讓時清歡和蘇染越發著急了。

突然間，時清歡腦子裡像是想到了什麼，「醫生，孕婦O型血……是不是會發生新生兒溶血？」

「嗯？」

醫生看了她一眼，倒是頗有幾分讚歎。

「你竟然知道這個。」

醫生點點頭，「不錯……怎麼，你也是這一行的？」

「呃……」

時清歡點點頭，她六年前當過護士，也算是這一行的吧。雖然，六年前的事情，她沒有完全想起來，可是，腦子裡總會不經意的閃過一些片段。

剛才，聽醫生說蘇染的血型，又問孩子父親……她就想起來了。

時清歡笑笑，「我知道，孕婦O型血，孩子父親如果不是O型，孩子出生，容易發生溶血，對嗎？」

「對。」

醫生點點頭，看向蘇染。

「孩子父親的血型，你知道嗎？」

蘇染擰眉，搖搖頭。她有些緊張，握住了時清歡的手，「怎麼，這麼複雜啊……清歡，是不是很危險啊。」

「沒事……」

時清歡拍拍她的手，「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孕婦是O型血的很多，有多少會出事的啊。」

「哦。」

蘇染擰眉點頭，還是擔心。

醫生說道，「這樣，你回去問問孩子父親……他是什麼血型。如果不知道，就讓他來醫院做個檢查。」

「……哦。」

蘇染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時清歡挽著她，離開了診室。

時清歡邊走邊說，「打個電話，問問沈讓吧。」

「不！」

蘇染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搖頭，「我不想見到他！連話，我都不想和他說。」

「染染……」

時清歡擰眉嘆道，「你別這樣，你是O型血，不做檢查……不做好準備，這個孩子，你能安全生下來嗎？」

「我……」

蘇染眉頭緊鎖，她對醫學是一無所知的，加上年紀小，這會兒已經是很害怕了。

被時清歡這麼問，一著急。

說到，「大不了！這個孩子……我不要了！」

「不要？」

時清歡驚詫，拉住她的胳膊，「染染，你認真的嗎？這可是兩個孩子啊。」

「我……」

蘇染其實有些亂，剛才的話，也是隨口一說。

「反正，我不要去問沈讓！我不要見到他！不要聽他的聲音！他想要我主動找他？想都別想！」

哎……

時清歡無聲嘆息，輕輕的抱住蘇染。

「好，染染……聽你的，我都依著你，你別激動，你要知道，我始終是向著你的，你不想見我們就不見。」

至於沈讓的血型，她總能打聽到的。

「好了，不難過，不害怕……」

時清歡捏捏她的臉頰，「今天出來了，那中午在外面吃吧？想吃什麼？」

「哇……」

蘇染立即就笑了，咧著嘴。

「奶奶的手藝很好啦，不過呢，也想嘗嘗垃圾食品。」

「嗯？」

時清歡皺眉，「你要吃什麼垃圾食品？不可以啊。」

「嗚嗚……」

蘇染做出哭臉，哀求道，「求你了，清歡寶寶，我想吃炸雞……好想好想吃，還是特辣的那種！還想喝可樂！」

孕婦的口味，的確是特殊的。

而且，是想要吃的，一定要吃到，否則那樣東西，她會惦記一輩子……

「哎。」

時清歡無奈的嘆息，「怕了你了……那只有這一次啊，下不為例！」

「嗯嗯嗯！」

蘇染直點頭，咧嘴笑了，「清歡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