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楮墨勾唇，無聲笑了笑。

他沒看沈讓，只是說道，「猜到什麼？沈先生……哦不，或者，我應該問，楮先生，什麼意思？」

楮先生……

這三個字，讓沈讓渾身一凜。

雖然，他已經隱約知道，楮墨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乍一聽楮墨這麼說出來，還是不免一個激靈。

沈讓默了默，嘴角一絲苦笑。

楮墨擰眉，覺得煩悶，看了他一眼，「有煙嗎？」

沈讓乜眼，搖搖頭，「沒有，抽煙對身體不好。我不習慣抽煙……」

「嘁。」

楮墨冷笑，「也是，你可是個醫生……最講究這些身體健康什麼的。」

他眯起眼，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怎麼樣？不能姓楮的感覺？」

「……」

沈讓默了默，擰眉，「你不能好好說話？」

「呵。」

楮墨笑，「好好說話，你是指，我和你嗎？我和你……什麼關係？也能好好說話？」

「怎麼知道的？」

沈讓擰眉，如是問道。

「……」

楮墨收了笑容，擰眉道，「CFS，搞金融的，你是史密斯的兒子……這還用猜嗎？你當我的智商，是個擺設嗎？」

確實……

沈讓也明白，楮墨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不會很久。其實，當楮燎回來荔都，就註定了，很多事情，瞞不住了。他們之間，將要展開的，是一場血雨腥風的爭鬥。

「哎。」

楮墨看向沈讓，「問你個問題啊，你和我，誰大？」

「哼。」

沈讓輕笑，勾唇，「你要叫我一聲大哥。」

「shirt！大哥？」

楮墨立時沉下臉來，「我是你大哥！沈讓……你糊塗了吧？我有大哥！我的大哥叫楮御，他雖然已經過世了，可是，在我心裡，就只有楮御一個大哥！」

被他這樣說，沈讓也是絲毫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沈讓甚至笑了笑，「你啊……或許是因為你是老小？其實，你在我眼裡，一直像個孩子，就像，清歡一樣。」

清歡……

一聽到清歡的名字，楮墨剛才劍拔弩張的樣子頓時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充滿戒備的樣子。

楮墨擰眉，問到。

「你今天，是為了清歡來的？」

「嗯。」

沈讓點點頭，「她的情況，我都知道了……我猜，她並不願意留在你這裡，我來接她走。」

嗯？

楮墨挑眉，「你憑什麼以為，她會願意跟你走？」

「她……是我妹妹。」

「？」

楮墨驚愕，看向沈讓，「清歡……知道了？」

「嗯。」沈讓點點頭。

「你——」

楮墨驀地攥緊拳頭，恨不能掄向沈讓，「你……你就是這麼做哥哥的？你讓她知道，她怎麼受得了？」

驀地，他想到了什麼。

愣了愣，「難道，清歡最近病情反覆……也是因為你們的那個媽？」

「……」

沈讓默然，點頭。

「shirt！」

楮墨揚起的拳頭，最終砸在了車壁上。「所以，你現在才來告訴我？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的？清歡知道了！清歡……她見過你們那個媽了？」

「……」

沈讓擰眉，依舊點點頭。

「你……」

楮墨暴躁，「你這哥哥，你好意思說是她大哥嗎？」

沈讓也有些急了，「你以為，我不想瞞著嗎？但這世上，紙要怎麼包的住火？清歡，總有一天，是會知道的！」

「呵……」

楮墨薄涼的一笑，「所以，你們那個媽……認清歡了？」

「……」

沈讓沉默，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他這反應，楮墨就知道了。

「呵……」

楮墨笑了，「我料到了……當年能夠狠心把她拋下，今天又怎麼會認？楮燎恨不能清歡死……也是因為在意溫曉珊跟過時勁松！有楮燎這樣的瘋子，溫曉珊怎麼敢認清歡？」

不管沈清韻再怎麼不好，她也總歸是沈讓的母親……她對不起時清歡，可是，沒有對不起他。

沈讓皺眉，不好說些什麼。

只是說道，「不管怎樣，清歡是我妹妹……我是真心疼愛她的。你把她帶出來吧，你和她這樣，算什麼？」

「不可能！」

楮墨咬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你現在的情況，如果我把清歡交給你……萬一讓楮燎髮現了，清歡還能有命嗎？你別忘了，清歡差點死在他手裡！那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沈讓默然，卻是說到。

「那麼跟著你呢？楮墨，你給她的傷害，還少了嗎？」

「……」

楮墨一滯，「不會再有了，從此以後，只有她不要我……我，不會再拋下他！」

「呵呵。」

沈讓搖搖頭，笑笑。

「誓言和謊言，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聽的人當真了……這種毫無保障的話，你以為我會信？何況，清歡現在已經知道了媽的存在，知道我是她親大哥，難道，你還指望，有一天，她不會知道，你是誰？」

「我們不一樣！」

楮墨下頜緊繃，搖搖頭。

「我和她，只有愛人這一層關係！」

「算了吧。」

沈讓搖頭，「不可能的……你想過，你母親現在在哪兒嗎？」

「……」

一句話，成功讓楮墨愣住了，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你……知道？」

問這話時，楮墨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

要知道，他找了母親很久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但，沈讓不一樣，他一直生活在楮燎身邊，他知道什麼……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

可是，沈讓搖了搖頭。

「他做事很小心，而且……他對你母親的態度，我也不是很懂。如果我說，父親，他一直有好好的在照顧你母親，你信嗎？」

「不可能！」

楮墨搖搖頭，立即就否認了。

「他？楮燎那個瘋子？他好好照顧我母親？當年，拋妻棄子的……是哪個混蛋？他怎麼可能？」

沈讓擰眉，說到。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只是猜測。頭些年，我還摸不清，但是近來，我越發感覺到，你母親就在我們身邊……她可能一直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這種感覺，和楮墨前些日子設想的一樣！

楮墨不免激動，「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