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總!」
「楮……楮總。」
楮墨來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心虛的不敢看他。
楮墨擰眉,捧住她的臉頰,「冷靜點,相信我……」
時清歡連愣神的工夫都沒有,拉緊了楮墨,「楮墨!景寶啊,是景寶啊!你快……快救救景寶!」
她知道,楮墨可以的!楮墨以前是做什麼的?他是特種兵啊!他都可以把她從塌方下救出來,救景寶怎麼在話下?
「嗯。」
楮墨冷靜沉默,仰頭觀察眼前的情況。這是破舊佛堂,牆體破損、怕突然脫落,二是楮景博已經受驚,嗚嗚哇哇大哭了一段時間,聲音明顯嘶啞無力。
「哇哇……清歡!」
時清歡聽的心疼,催著楮墨,「楮墨!」
這個時候,卻有人從月門洞進來了,並且推開了人群。
竟然,是唐綿綿。
唐綿綿是由僧人領著進來的,僧人知道她是楮墨的太太,態度自然是恭敬。
唐綿綿怎麼就來了這裡?
因為,楮墨去了海島工廠好幾天了,今天回市區來,可是……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了齊雲寺。唐綿綿想,應當是楮世雄在其中作梗!
她不能讓楮世雄破壞了她的好事,所以,就自己趕來了這裡。
原本是想著,即使楮世雄從中作梗、破壞他們,只要她在場,就能穩住楮墨。
可是,哪裡想到,一來這裡,就遇見這樣的場面?
唐綿綿心頭一跳,疾步走向楮墨,她故意擠開時清歡,抬起手比劃,「楮墨,發生了什麼事?」
楮墨脫外套,丟在地上。他現在,哪裡有心情和她說話?在上面的,是他的侄子!
唐綿綿驚訝,拉住他,比劃到,「楮墨,你要自己上去嗎?」
她也看到了,掛在上面的楮景博……可是,這裡這麼多人,一定要他上去嗎?太危險了啊!
楮墨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唐綿綿比劃,「這個腳手架,不是才搭好嗎?工人都沒有上去過,也沒有防護措施,連繩索都沒有拉,很危險……」
「清歡,叔叔……」
上面,楮景博哭聲漸弱,抓著腳手架的手也在放鬆。
工人們已經上去了,但他們只能看著,具體該怎麼做?
楮墨抬起頭大聲喊,「你們都聽好了!馬上聽我指揮!」
「是!」
楮墨看向唐綿綿,「綿綿,你好好待著,景寶是我的孩子……」
唐綿綿直搖頭,比劃著,「不要楮墨,危險啊!」
楮墨擰眉,「景寶在等著我!」
說完,他拎著繩索快步上去了。
「……」
唐綿綿慌忙上前,想要阻止楮墨。
可是這一次,卻被時清歡用力拽住了。
時清歡的眼中,從未有過的堅毅,「你要幹什麼?別攔著他!那個孩子,是楮墨的侄子!和他的親生兒子是一樣的!」
「……」唐綿綿不信,侄子就是侄子,怎麼可能和親生兒子一樣?
唐綿綿用力,推開時清歡,她要去攔著楮墨!
「你給我站住!」
可是,這一次,時清歡卻沒有讓她得逞!
時清歡死死拽住唐綿綿,眼裡卻有著一絲恨意。
「唐綿綿,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擾亂楮墨……你信不信,我打你!」
「……」唐綿綿愣住,眼前的時清歡,有種莫名的力量,讓人生畏。
老實說,自從唐綿綿出現在楮墨的世界以來。
時清歡可以說,就自動消失了!而且,每次面對唐綿綿,她也都是一副低姿態。
可是,此刻的時清歡,卻全然不同了!
她似乎在捍衛著什麼……
捍衛什麼?唐綿綿不由抬頭看看上面卡住的楮景博,是這個孩子嗎?可是,這個孩子,不是荀文慧的孩子嗎?和時清歡一點關係也沒有,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她甚至,都沒有這樣為了楮墨緊張、激動過!
時清歡冷眼鬆開她,「別吵!否則,我說的到,做得到!」
此刻,腳手架上,楮墨身影出現,手臂一撐,輕鬆跳了上去,長腿跨步,先是用一隻腳試探了腳手架搭建的是否結實,然後兩腿都站了上去。
楮墨側了身子,舉起手,繞過擋視線的木板太子,摸索上面佛堂牆壁的窗沿。
眾人看得膽戰心驚。
有工人在邊上指點著,「左、左邊一點。」
楮墨腳步碎移,手掌往左。
「啊,不不不!」工人心慌改口:「還、還要右一點。」
楮墨聽從,身子往右。剛剛開工,腳手架搭建的還不是很穩,「咯吱咯吱」地上下搖晃。
圍觀的人提心弔膽,唐綿綿更是捂著眼睛不敢看。
眼見楮墨就要蓄力往上躍,下面有人叫嚷:「等,等等,好像又是左邊,我,我……」
楮墨相當於半邊身子懸空,腳下踩著的東西也不靠譜,他脾氣上來吼道:「他媽到底往哪邊!」
下面的人,估計也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右邊右邊。」
「不行,楮總,您最好換個位置。」
「哎呀沒錯,就是右邊!」
這人太多,七嘴八舌吵吵鬧鬧。
就在這時——
「讓開。」
在旁邊一直沉默的時清歡突然走過來,她一掌把唐綿綿推開,立在人群最前頭,轉過身道:「請各位保持安靜!」
細細微微的議論后,真的安靜了。
唐綿綿很不服氣,比劃著,「你幹什麼啊你?」
時清歡冷斥,「你比劃什麼?我看不懂手語!」
她眼神犀利,唐綿綿愣住了,立即閉上嘴。
時清歡抬起頭,聲音亮而清晰,「楮墨……你回歸原位,重新開始。」
楮墨擰眉,側眼看下來,兩人對視三秒。
他極淡地點了下頭,照做。
時清歡:「十點鐘方向,你可以勾住窗沿,腳手架就在水平位置。」
楮墨領悟,舉高手臂,精準移步,伸手果然可以夠著,他借力縱身一撐,極快地踩上了佛堂的窗檯。
時清歡:「一點鐘方向。換邊,側身。」
楮墨動作飛快。
時清歡跟他一起,在樓下踱步,冷靜繼續,忽地問:「楮墨,你拳頭硬嗎?」
楮墨一怔。
時清歡自問自答,「嗯,硬的。」
楮墨:「……」
時清歡:「五樓沒有支撐點了,景寶在你十點鐘方向,伸出來的木板,應該不結實,你用拳頭……」
話還沒說完,楮墨伸手朝天就是一拳,『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