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北開車，停在一棟建築面前。

「這是……」

時清歡隔著車窗，就猜到了，「考場嗎？」

「嗯。」

霍湛北點點頭，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時清歡忙跟著下了車。

「就是這裡了。」霍湛北抬手一指學校門口。

「聊城三中，你明天的考場。」

「……」時清歡些微詫異，但更多的是感動。提前來看考場，這是她以前中考、國考，父母都沒有陪她做過的事情。可是如今，霍湛北卻替她想到了。

時清歡的心上不由感到，陣陣暖意。

霍湛北抬手一指裡面，「只能在外面看看，不能進去……已經封場了，不過，你不是小孩子了，看一眼明天就不會慌了。」

時清歡抬著頭，奈奈的看著他。「霍總……」

「嗯？」

霍湛北低頭，看向她。

看她微微發紅的眼眶，愣了下，「這是……感動了？」

時清歡吸吸鼻子，老老實實的點頭，「嗯。」

哦……

霍湛北無聲輕笑，那麼看來，他這一步，是走對了。

「對了……」

霍湛北轉身，拉開車門，彎腰從儲物櫃里，取出一隻筆袋，遞給她，「拿著。」

「筆袋？」

時清歡更加詫異，「你……連考試的文具，都給我準備了嗎？」

霍湛北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打開看看……還少什麼嗎？」

時清歡接過，把拉鏈拉開，鉛筆、橡皮，備用鉛筆……咦？這是什麼？

時清歡從筆袋裡拿出一隻筆，這支筆，是用單獨的一隻羊皮小套子裝著的，將羊皮套子打開，抽出來，是一隻鉛筆……可是，不是普通的鉛筆。

STAEDTLER？這是建築師專用鉛筆，這一支，顯然是訂製的。

筆身上，還用蠅頭小字，刻著她的名字，致清歡。

「……」

時清歡驚詫，抬頭看向霍湛北。

「霍總，這……」

霍湛北淺笑，「喜歡嗎？」

這……

時清歡握著筆，要怎麼回答？作為一個建築師，對於繪圖鉛筆，都有種執著的熱情，手上這支筆，她自然是喜歡的。

可是，此刻，時清歡卻覺得有些燙手。

她想到了，蘇染跟她說的話——你覺得這個霍總怎麼樣？霍總，好像喜歡你啊……

時清歡睫毛輕顫，抬頭看著他，「霍總，這個我……」

「當是我慶祝你考試成功的賀禮，提前送你了。」霍湛北看著她，如是說。

饒是他這樣說，時清歡也還是忐忑。

有些話，她不能不跟霍湛北說清楚。「霍總……」

「嗯？」霍湛北看著她，坦坦蕩蕩。

時清歡頓了頓，問到，「或許你……喜歡我嗎？」

一個女孩子，在男方沒有表白的情況下，如此直白，著實讓霍湛北吃了一驚。

霍湛北愣了下，笑了，「你倒是一點不會拐彎……」

他點點頭，索性承認了。

「是，我對你很有好感……並且這種好感，正在不斷加深。我現在對你的行為，你可以理解為，我想對你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喜歡時，很自然的舉動。」

「呃……」

時清歡也很吃驚，霍湛北竟然如此坦蕩。

她想了想，稍稍理了理思路。

「霍總，你也知道，我和楮墨……好過。」

「嗯。」霍湛北點點頭，「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又不是老古董，這個年代，誰沒有過去？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和你的過去、發生過什麼，無關。」

他低著頭，看著時清歡，雙眸灼灼。

才有說到，「我沒有……VirginComplex。」

VirginComplex……意為：處女情結。

霍湛北說，他沒有處女情結。

話說的如此明白，時清歡反而沒有什麼尷尬。

她握著筆，如是說，「霍總，我很感謝你，真的……但是，我上一段感情才結束，我沒有想過要開始下一段——」

「好。」

霍湛北倒是並不糾纏，豁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會奢望你現在就答應我……我想，你也需要時間，忘記過去，也好好認識我。」

他抬起手來，輕輕落在她肩上。

「我其實，是很自負的……我想，用我的魅力，征服你。」

「征服？」

時清歡蹙眉。

「怎麼，不喜歡這個詞？」霍湛北輕笑，「我沒有看不起女性的意思，事實上，你已經先征服了我……男女在一起，是一個相互征服的過程，不是嗎？」

聞言，時清歡釋然一笑。

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霍湛北，其實……真的很有魅力。

連追求女孩子，都並不一般。

霍湛北豁然一笑，「別有壓力，你繼續追求你想要的……能不能征服你，就看我的本事了，你攔不住我，所以，不用管我。」

「……」

時清歡粉唇微張，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收好。」霍湛北指指她手裡的筆袋，抬起手，掌心落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什麼都不要想，順其自然吧，首要的……明天，好好考試。」

末了，看了她一眼。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時清歡心頭一凜，皺眉道，「說好的，別要有壓力呢？」

「嘁。」霍湛北輕笑，「你沒考上的話，我怎麼當你師父？」

「……」時清歡一愣，隨即笑了，「哈哈。」

霍湛北跟著笑了，烈日下，坦坦蕩蕩。

……

第二天一早，蘇染就起來忙活了。

時清歡考試，蘇染活脫脫要成了她家長。

「清歡！起來……刷牙洗臉。」

「……哦。」

時清歡洗漱好，過來吃飯。

蘇染在那裡收拾東西，包里塞了紙巾、扇子、風油精，竟然還有酸梅湯？

「咳咳。」時清歡忍不住咳嗽，「染染，你這幹嘛呢？」

「陪考啊。」蘇染一臉正色，「你考試啊，多大的事啊！我怎麼能不陪考呢？」

時清歡忍俊不禁，染染呀……貼心的乖寶寶。

吃完早點，蘇染和時清歡一起下樓，沈讓的車已經停下下面了。「清歡，上車……」

他是來送時清歡去考場的。

時清歡忍不住笑，「你們啊，至於嗎？我又不是孩子……」

正說著，另一輛車開了過來，停下。霍湛北推開門車，下了車。

沈讓抬頭看過去，「霍總，找我女兒什麼事？」

嗯？霍湛北一愣，他……女兒？

蘇染忍不住大笑，「哈哈……」

還附和著，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霍總……我是清歡的媽媽，了解一下。」

沈讓臭不要臉的附和，學著女朋友的口吻，「我是清歡的爸爸，了解一下。」

霍湛北訝然，哭笑不得。

時清歡白了他們一眼，大笑，「就你們嘴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