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洗了澡，才發現一個問題。

糟了！

剛才，她只顧著覺得身上的酒味不好聞，所以急匆匆的進來洗了澡。那麼現在呢？穿什麼出去？還穿臟衣服嗎？那，這個澡不是白洗了？

嘖，怎麼辦？

這是在上司家，真夠丟人的。

急的直敲腦袋，浴室的門被敲響了。

時清歡一驚，是霍湛北。

霍湛北淡淡說道，「我讓助理送乾淨的衣服來了，不過……可能要等一會兒，早餐已經好了，你先穿我的衣服，將就一下，是乾淨的，我沒穿過，你不必介意。就放在外面，我出去了。」

「……哦。」

時清歡尷尬不已，訕訕的應著。

聽外面腳步聲漸漸遠了，房門被帶上、落了鎖，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浴室。

床上，放著男士的襯衣、褲子。

「嘖！」

時清歡為難的蹙眉，沒有辦法，先將就著穿一下吧。

男士襯衣很長，時清歡穿著，基本上就像條裙子的長度，幸而，霍湛北給她拿的是條中褲，不過即使這樣，時清歡穿著還是到腳踝的位置。

嗯……

時清歡皺眉，覺得很彆扭，硬著頭皮出了房門。

霍湛北這裡，是複式結構的公寓，分樓上樓下，時清歡出了房門，還得下樓。

……

公寓樓下，沈讓和楮墨匆匆趕來。

車子停下，蘇染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染染。」

沈讓一把拉住了蘇染的胳膊，蘇染像是受了驚，觸電般的掙脫了沈讓，「你幹什麼？」

沈讓蹙眉，「怎麼了？我有這麼可怕嗎？」

「呃……」蘇染張了張嘴，搖搖頭，「沒，沒有。」

雖然說沒有，可她的態度，分明就不是如此。

沈讓皺著眉，從醫藥箱里拿出噴劑，「好歹處理一下……」

說著，又要去抓蘇染的胳膊。

蘇染忙搖頭，著急著推開了車門，「不用了！一點小傷，真的不用。」

看著她的背影，沈讓濃眉緊鎖、薄唇緊繃，他感覺到了，蘇染在避著他……從昨晚，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蘇染明顯不再和他親近了，甚至是抗拒。

蘇染下了車，長吐了口氣。

心跳，還是有些按耐不住。

她搖搖頭，警告自己不要多想。沈讓不是關心她，他那樣……不過是因為他是個醫生。

沈讓真正的在乎的，是……清歡。

既然是這樣，那她就應該避免和他再有過多的接觸，以免讓自己胡思亂想、越陷越深。

楮墨看了蘇染一眼，「這裡？」

「嗯。」蘇染點點頭，疑惑的看他，「這裡……怎麼了？」

楮墨擰眉，如果沒有記錯，霍湛北說過，他就住在這裡。嘖……應該是他想多了吧？清歡和霍湛北，怎麼可能有什麼關係？

「走吧。」

「嗯。」

蘇染點點頭，三個人一起，乘電梯上去。

門鈴響起，霍湛北走過去開門。

本來以為，來的是清歡的朋友，可是……門口竟然站著三個人？嗯？其中一個，竟然是楮墨？

霍湛北一愣，「楮墨？」

同樣震驚的，還有楮墨，「湛北？」

蘇染詫異，看看這兩個男人，「你們……認識？」

門口，有些僵持。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時清歡穿著寬大的男士衣服下來了，一邊下來，一邊挽著袖子，「霍總，你的助理什麼時候來……你的衣服實在太大了，我穿著……」

聽到她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統統移了過來。

楮墨擰眉，視線落在她身上。

剛剛洗過澡的時清歡，頭髮還沒有吹乾，半潮濕的搭在肩上，寬大的男士襯衣，領口敞開，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高凸的鎖骨，清新而又性感。

楮墨胸腔里，頓生一股無名火！

昨晚，她就是在霍湛北里過夜的？

現在，又以這樣一副姿態出現！他們……他們昨晚都做了什麼？她，又是什麼時候，和霍湛北成了這種關係？

「時清歡！」

楮墨徑直上前來，扼住她的手腕。擔心了一夜，此刻，卻化為了怒意。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

時清歡錯愕，「我做什麼了？」

「你……」

楮墨心頭酸澀的厲害，怎麼辦？昨天，他們才分手！而且，還是他提出來的。可是，此刻，看到她這樣和霍湛北在一起，他嫉妒的要發瘋了！

「你們……」

「呵……」

時清歡輕笑，搖搖頭，「楮總，你捏痛我的手了。」

楮墨一怔，下意識的減輕了力道，但是並沒有鬆開。

「你懂不懂事？一整晚，不回家！」

「家？」

時清歡仰著臉，面色微微發白，「楮總，我沒有家了，你不知道嗎？還是你指的，是我租的公寓？」

楮墨氣的不輕，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時清歡，他想知道，她和霍湛北究竟有沒有關係！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質問的資格，只能指著蘇染。

「你的朋友，因為你，一夜沒合眼！」

「哦。」

時清歡神情冷冷的，「那麼，該生氣的是我朋友，和楮總你，有什麼關係呢？」

「……」

楮墨語滯，竟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的，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或者，應該說，他們從來都沒有關係！他弄錯了，一開始……就弄錯了！

楮墨咬著牙，下頜緊繃。

「好，好！」

他吐出這兩個字，驀地轉身，離開。

時清歡踉蹌著，險些要摔倒。

「清歡！」蘇染忙上前來，將她扶住。「你怎麼了？你和楮墨……又怎麼了啊？前兩天，你不是還告訴我，你們好了嗎？你們要一起回荔都，要結婚了啊。」

時清歡死死扣住蘇染的手，幾乎將她弄疼了。

蘇染蹙眉，沒有吭聲。

「染染。」時清歡眼睛紅了，再沒能忍住，撲進蘇染懷裡。

「我們分手了！楮墨，楮墨和我分手了！他……他不要我了！」

蘇染驚愕，任由時清歡抱著，嘴巴張的老大。

好半天，才蹦出來一句，「靠！這個畜生！」

一抬頭，剛好看到沈讓，爆喝到，「你昨晚，怎麼沒打死他！啊？你是不是男人？連打死個人，你都做不到！」

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