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肖揚的兒子。

肖揚是什麼都不缺，送些奢侈品，他那衣帽間代言商家送的一堆堆呢。

時清歡想，要不，就送給他兒子吧。

送什麼好？一般的玩具，肖揚家裡一定已經買了一大堆了。

嗯……

時清歡想著，要不親手做一個吧。她是建築設計專業，除了設計圖，其實還會一點手工、木工。只要不是太費力氣、太複雜的，她基本都能做。

這麼想著，時清歡有了主意。

下班后，時清歡拉著蘇染一起，去店裡買了材料，準備給肖揚的兒子做個小木馬。

她和蘇染分開，回了溪子苑。

到家時，已經不太早了。

下人見她回來，忙問，「太太，用餐嗎？」

時清歡怔了怔，問到，「他回來了嗎？」

「沒呢。」下人忙回到，「太太，先生應該不回來了……您吃嗎？」

時清歡心頭一沉，她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雖然楮墨沒有說，可是，他這兩天的表現，哪裡像是會回來陪她吃飯的樣子？所以，她已經在外面和蘇染一起吃過了。

時清歡搖搖頭，「我吃過了，就不用麻煩了。」

「哦，好。」

下人點點頭，時清歡抱著東西，徑直上了二樓。

這溪子苑，收拾的挺好。楮墨當時抱著她進來，想來是要在這裡住上一陣子，不但有書房，甚至還給她收拾了一間工作室。

時清歡抱著材料和工具，推開工作室的門。

忙了一整天，她有點熱，洗了澡回來，才開始忙。

她把材料打開，先開始設計、繪圖，然後才能開始剪裁、製作……肖揚的生日在下個禮拜，相信能趕得上的。

楮墨今天回來的，卻不是很晚。

「先生，您回來了。」

楮墨俊臉沉著，只問到，「太太呢？」

「太太在樓上。」下人指指二樓，「太太在外面用過晚餐了。」

「嗯。」

楮墨微一頷首，上了二樓。房間里沒有，書房裡沒有，工作室的門縫裡，露出燈光。楮墨蹙眉，走到了門口，在門上敲了兩下。

「進來。」

時清歡沒抬頭，以為是下人，隨口就應了。

楮墨推開門進去，見到時清歡低著頭，在工作台上畫著，顏料在她面前擺滿了，長捲髮鋪散在她身後。她的頭髮，比他們剛遇見時長了很多，那個時候，她還是齊耳的波波卷。

此刻，時清歡上身穿著件白色套頭衫，下身一條火紅的裙子，長發及腰，身前系著工作的圍裙。

這麼看過去，時清歡真正是柔和了女孩的清純和女人的嫵媚，要命的是，她本就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

楮墨喉結滾了滾，她漂亮，他是知道的。

時清歡沒有抬頭，也不知道是他進來了，還低頭在畫畫。圖紙上，小木馬的形象躍然紙上、憨態可掬，這個要比商場里賣的，可愛太多。

楮墨皺眉，沉聲道，「給景博的？」

「啊？」

時清歡太過專註，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沒有拿畫筆的手捂住心口，「你走路沒有聲音啊。」

楮墨沒回答，只垂眸看著桌上的畫，「這是要做什麼？看著，像匹馬。」

嗯，一匹很可愛的馬，應該是給小孩子的。楮墨能夠想到的和清歡有關的小孩子，就只有楮景博。

時清歡點點頭，「是馬，我要做個小木馬……」

怕楮墨不懂，解釋道，「就是那種，小孩子坐上去，會晃的那種，小玩具。」

「嗯？」楮墨蹙眉，不解，「景博五歲了，玩兒這個……是不是太幼稚了？他的個子，快趕上七歲的孩子了。」

遺傳的原因，楮景博個子比同齡孩子高，坐小木馬這種事，早就不適合他了。

時清歡怔了怔，搖搖頭，「這個不是給景博的……」

「嗯？」楮墨蹙眉，睨著她，「那給誰的？」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看著楮墨的眼神，時清歡竟然有些心虛。

「這是，給肖揚的兒子……」

「嗯？」

楮墨揚聲，本來就不怎麼樣的臉色，瞬間更加陰沉了。聲音輕飄飄的，卻讓人很害怕，「給誰？誰的兒子？」

「肖揚……」時清歡蹙眉，又說了一遍。

「呵！」

楮墨哂笑，眸光森冷，「你不吃飯，上樓忙到現在，就是為了給肖揚的兒子做玩具？時清歡，你對那個肖揚，是不是真的就那麼舊情難忘！」

「什麼？」

時清歡臉色僵白，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你說什麼啊？只是一個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那是誰的兒子！」

楮墨擰眉，低吼，「時清歡，他跟別人生了兒子，你還巴巴的給他兒子做玩具？怎麼沒看你給景博做玩具？」

「我……」時清歡張了張嘴，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不是不給景博做，這不是剛好趕上肖揚生日嗎？這麼一點小事，他需要這樣發脾氣嗎？

楮墨知道自己這是吃乾醋，他也清楚，是因為他自己憋的難受！這兩天，他都快要瘋了！清歡……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他恨不能把命給她！

可是，現在，那個人卻告訴他……他們不能相愛！

楮墨如同站在了懸崖邊沿，隨時都有墜崖的可能！

他的情緒，已經積壓到了一個點，急需要爆破口！

此刻，楮墨盯著時清歡的圖畫紙，只覺得領帶束縛的他快要喘不過來氣了！手一抬，將桌上的圖紙、材料工具都潑到了地上！

「楮墨！」時清歡驚愕，「你幹什麼？」

她想要阻攔，可是，怎麼能攔得住楮墨？

楮墨抬起腳，一腳將她買來的材料都給踩扁了。

「……」時清歡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瘋了嗎？」

楮墨垂著眼眸，那樣子，似乎就在崩潰的邊緣。他抬起手，扯了扯領帶，將襯衣扣子解開兩顆，這才……鬆了口氣。

時清歡瞪著他，「楮墨，肖揚要過生日，我想不出來送他什麼，所以我就想給他的兒子做個玩具，這你都受不了了？那你呢？背著我，和姚啟悅一家人吃飯、逛著海城，這個感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