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楞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好像是沒有聽見,握住時清歡的手,把藥膏打開,擠了一點在手上,「這個藥膏,藥性比較強,抹上去會火辣辣的,忍著點,千萬不能擦掉……」
時清歡瞪著他,他沒有聽到她在問他問題嗎?現在塗藥膏是關鍵嗎?
「我問你肖揚在哪裡!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楮墨還是不回答,只握著她的手,仔細的、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塗著藥膏。
「嘶——」
這個藥膏,藥性果然很強,時清歡不由皺眉。
楮墨立即看了她一眼,「很疼嗎?忍著點。」
他這副完全漠視她問題的樣子,終於激怒了時清歡。
時清歡抬起手來,一把將楮墨的手打落,「別塗了!我問你,你把肖揚怎麼樣了?你要是敢傷害肖揚,我……」
「你怎麼樣?」
楮墨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陰森森的。
時清歡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老實說,除了剛開始相遇,楮墨很少凶她,而且還是這樣殺氣騰騰的樣子,時清歡害怕這樣的楮墨,彷彿失去了理智,只剩下雄性動物的本能。
楮墨盯著她,薄唇緊繃著,「我問你,如果我傷害了他,你預備怎麼樣?」
他這個話,讓時清歡以為,他已經承認傷害了肖揚!
時清歡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楮墨,你有沒有點人性?為了你自己的私慾,你就可以隨意傷害別人嗎?肖揚沒有錯,是我要和他結婚的!你有什麼不滿,全都沖著我好了!」
「呵……」
楮墨冷然一笑,驀地站起來,將時清歡箍住,猛地就摁在了牆上。
「沖著你是嗎?好!正好,我已經忍不了了!」
「啊……」
時清歡趴在牆上,楮墨的手在她身上撕扯。他們已經有過無數次最親密的關係,時清歡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這種屈辱的姿勢……而且,她還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只剩下殺戮!
時清歡心慌,咬牙,「楮墨,你停手!停手啊!」
「停手?」
楮墨摁住她,根本停不下來。
這段時間,其實他已經受夠了!
來自祖父的壓力,來自『那個人』的壓力,偏偏,清歡還要跟他鬧,一心想著要嫁給別人!今天,他們登記了,可是……她一點也不高興,嘴裡一直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肖揚!
感受到楮墨,時清歡驚恐,她擔心肚子里的孩子……
這個孩子,她不知道應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到現在,她還藏在心裡,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但是,不管她想不想要,都不能讓楮墨傷害它!
「楮墨,你住手!別碰我!」
「嗯?」
楮墨揚眉,「讓我住手?清歡,你現在,連讓我碰都不行了?難道,你和那個肖揚,當真是舊情復燃?」
時清歡被他羞辱的,淚水往下掉,「你快放手!我不想要!」
「可是,我想要!」
楮墨緊緊抱住她,「清歡,我們很久沒有了……你不想我嗎?你的身體,不想我嗎?」
這個樣子的楮墨,時清歡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時清歡努力想要翻過身來,可是卻被楮墨死死摁住。
「別動!我寵著你的時候,對你可以千依百順,但是……不代表你在我這裡可以為所欲為!時清歡,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你不要惹我生氣!」
時清歡哭著,「楮墨,你鬆手,我不要、我真的不想要……」
「不想要?」
楮墨冷著臉,「難道,你跟那個肖揚,已經有過了?」
他的臉色愈發森冷,「他那麼一副快要死的樣子,他還有這個功能!」
「你……」時清歡不知道說什麼,她清楚,楮墨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
「清歡!」楮墨咬著牙,字是一個個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你知道的,我最不能忍受,別人碰你!」
「啊——」
時清歡被他翻過來,用力摔在牆壁上,脊背摔的生疼,後腦勺也磕到了。
從他們相愛以來,他們做這種事,楮墨雖然兇猛,可是都會下意識的護著她。然而此刻的楮墨,更像是初遇時的楮墨,沒有愛和憐惜,只剩下佔有!
「呃——」
時清歡皺眉,痛呼一聲。指甲嵌入他的皮肉里,淚水溢出來。
疼……疼的像是第一次!
時清歡咬著下唇,慘白的一圈,驀地揚起手來,朝著楮墨狠狠的一巴掌!
哭著吼道,「滾!」
楮墨偏著臉,「滾?我還碰不得你了?你真的愛上那個肖揚了?」
時清歡紅著眼,不堪忍受,懶得和他多說,「出去……出去啊!」
「好!」
楮墨冷著臉,鬆開她,「你以為你這樣,我會有興緻嗎?」
從一開始就鬧到現在,楮墨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嗚嗚……」
時清歡壓抑著哭聲,蹲到地上,把衣服撿了起來。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委屈的不行。這個不是楮墨,這個是以前那個魔鬼!那個搶佔她的魔鬼,不是和她相愛的那個男人!
時清歡默默然穿衣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掉眼淚。
楮墨的手機響了,這個時間打來,只能是容曜。自然是有正事,楮墨微微側過身子接了。
「嗯,說……」
在楮墨接電話的工夫,時清歡已經穿上衣服,出去了!
楮墨看到了,低喝道,「清歡,你去哪兒!」
他一邊打電話交代,一邊就追了出去,可是,時清歡跑的飛快,連鞋都沒有穿,直接就跑了出去。
「清歡!」
楮墨腿長,要追上時清歡不難。
可是,在門口,一輛車子停在那裡,時清歡想也沒有想立即拉門坐了進去,吼道,「開車!」
駕駛座上的人楞了一下,沒有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清歡!」
楮墨追出來,看到這情形也是一愣。看到車子開走,他迅速返身去開車,追出來也知道來不及了!
他開著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想要找到時清歡,可是卻淹沒在車流里、無能為力,只能咒罵,「SHIRT!」
一場好好的婚事,他原本是想將清歡留在身邊,結果,還是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