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
楮墨沉聲,隱約夾雜著怒意。
「那你呢?我只差把心掏出來給你了,你卻要和別人結婚!你尊重過我嗎?尊重過我們的感情嗎?」
「你……」
時清歡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楮墨,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不是我單方面決定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你心裡不清楚嗎?是我不尊重你嗎?」
他們之間的這些問題,一句兩句根本說不清楚。
在這件事上,時清歡選擇了放手,但是楮墨寧願被纏繞死,也不會鬆開她。
「走!」
楮墨攔住她的肩膀,強行把人往外帶。
時清歡掙扎,「楮墨,你放開!」
「清歡。」
楮墨垂眸看她,帶著警告的意味,「我們剛結婚,不要讓我生氣!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對你,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耐心。」
時清歡聽不下去,她無法接受,自己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和他結婚了。
「結婚?」
時清歡笑著看他,「我們這算什麼結婚?好,你說我們剛結婚……那麼,你現在是不是要帶我去你爺爺!然後,讓他在楮家上下面前承認我這個孫媳婦!」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楮世雄恨她……從骨子裡瞧不起她。
楮墨的臉色沉了下來,時清歡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她嘲笑,「所以,即使我們領了紅本子,我還是一樣只能活的像個情婦,是不是?」
「清歡……」
楮墨擰眉,「爺爺年紀大了,他接受總需要時間,為了我……你就不能忍著嗎?日子那麼長,爺爺他總有一天會點頭同意的!」
「楮墨!」
時清歡瞪眼,吼道。
「你還不知道你犯了錯嗎?這個婚,我不是要和你結的!你強迫我……你把肖揚弄到哪裡去了?」
「肖揚、肖揚、肖揚!」
楮墨耐心告罄,「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反反覆復的提起這個人嗎?那個病秧子,他都快死了!你嫁給他想要做什麼?他在自私的佔有你!」
「你呢?」
時清歡反唇相譏,「你這就不是自私的佔有我嗎?」
「我可以死在你後面!」
楮墨爆喝著,瞳仁里閃耀著篤定的光芒。
「這一聲,我可以護著你、守著你,我保證死在你後面!他可以嗎?」
「……」
時清歡愣住,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是,這感動,並不能抵消他騙婚這件事!
時清歡眨了眨眼,「楮墨,我們離婚……現在就進去辦手續!啊——」
手上一緊,凈是被楮墨死死扼住了手腕。「跟我回家!」
……
溪子苑。
時清歡是被楮墨強行抱進去的,儘管一路上她一直在掙扎。
進了溪子苑,時清歡發現,大門處和醒目的地方,都貼了喜字,還掛著一些和這個宅子很不相稱的一些裝飾物。看到這些東西,便會想到『婚房』兩個字。
時清歡愣住,楮墨果然是早有預謀,他是計劃好了,今天要去民政局。
下人見到他們進來,笑嘻嘻的,「先生,太太……回來了。」
楮墨抱著時清歡,徑直上了二樓。
「楮墨,你放我走!」
「走?」楮墨陰沉著臉,「你現在是我太太,除了我身邊,哪裡也不許去!」
時清歡瞪著他,眼睛通紅。
看到她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楮墨態度又軟了,蹲在她面前,扣著她的後腦勺,抵著她的額頭,「乖,清歡,不要鬧了……我知道,你結婚是為了恆陽,但是,相信我……你有股權也沒有用,只有我能救你!」
「呵……」
時清歡哂笑,「救我?楮總,你連是誰害死了我爸,你都不能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能救恆陽?」
楮墨喉結滾了滾,也不多解釋,他指了指身後,「你看,這房間……看著眼熟嗎?」
嗯?
時清歡詫異,抬頭看看,滿目都是紅色……
實在話,以楮墨的品位,未免顯得太俗氣、也完全夠不上時尚,他是怎麼會這麼弄這麼一出的?
楮墨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格外溫柔。
「清歡,我們結婚了……五年前那一次,你已經忘記了,現在我們又結婚了。那個時候,我們也是坐在這一片紅里,不過,那時候我連個能擋風遮雨的房子都不能給你,以後,我都會補償給你。」
他手一抬,將床上的杯子掀開。
上面鋪滿了紅棗和蓮子……
時清歡吃驚,微微張著唇瓣。
「清歡。」楮墨抵著她的額頭。
「那個時候,你像個孩子,抓起棗子就吃……我告訴你那個不能吃,那是要用來壓床的。就是被你吃了,我們才沒有孩子……清歡,我們早點生個孩子,好嗎?」
孩子!
時清歡渾身一震,像是嚇了一跳。
「怎麼了?」
楮墨注意到了,擰眉,「冷嗎?」
時清歡眼睛紅彤彤的,「楮墨,為什麼要強迫我?你明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結婚不行的……」
「沒有什麼不行的。」
楮墨搖搖頭,「有沒有那一紙婚書,對我來說,你都是我的人。」
他的眸色暗沉,「清歡,你該慶幸,我攔住了你……否則,我會弄死肖揚!我不會容忍任何人染指你!」
「……」時清歡竟然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楮墨視線下移,落在她的手腕上。
剛才用力的抓過她,此刻時清歡的手腕已經青紫了。
「嘖。」
楮墨自責,脾氣又更不好了,「細皮嫩肉的,怎麼就青紫了!」
時清歡無語,難道不是他弄的嗎?
「等著……」
楮墨哄著她,「乖乖坐著,我去拿藥膏。」
見他起身出去,時清歡立即掏出了手機。她要給肖揚打個電話,確認他是不是安全,畢竟,以她對楮墨的了解,他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時清歡翻到肖揚的號碼撥過去,卻是打不通。
「嗯?」
時清歡咬著手指,秀眉緊蹙,怎麼回事?難道,肖揚出事了!
反反覆復,打了好幾次。
楮墨拿著藥膏進來的時候,時清歡的臉色已經冷了,「你把肖揚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