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
楮墨輕喚著她，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無力……他要怎麼做，他們才可以在一起？如果，五年前……他們不曾分離，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傷害？
只是，五年前……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奶奶，讓他走、讓他走……」
「好，好。」
時奶奶抱著清歡，「楮總……」
楮墨閉了閉眼，咬牙，「好，奶奶，清歡拜託了。」
……
轉身出去，楮墨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啊……」時清歡心痛的爆發，那哭聲，像是刀子一樣割在楮墨心房，那個疼啊……不曾深愛的人，如何能夠懂？
……
晚上，時清歡要守夜。
比起白天的喧鬧，此刻，周遭安安靜靜的。
門開開，有人進來了。時清歡盯著時勁松的遺像發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注意到。
來人，在時清歡身邊的墊子上跪下了……
「清歡。」
「嗯？」時清歡才回過神來，扭頭看過去，「肖揚？」
這兩天她太難過，都沒有注意到肖揚。
肖揚溫和的沖她點點頭，「現在，只有你在……我，也可以靠近你了。」
時清歡一怔，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之前因為楮墨的關係，肖揚是沒有辦法靠近她的。楮墨就是這樣的性子，怎麼能允許肖揚在時清歡面前獻殷勤？
此時，被肖揚這麼一說，時清歡赧然，低下頭，輕聲說到，「對不起……」
是她，忽略了肖揚……
肖揚溫和的笑笑，「沒關係，我知道……他陪在你身邊，比我更好。」
時清歡訝然，肖揚竟然這麼說……讓她情何以堪？
肖揚抬頭，看向時勁松的遺像，輕輕的握住了時清歡的手，發現她的掌心很涼，於是，不動聲色的塞進了口袋裡，「清歡，守夜很難，讓我陪著你吧。」
時清歡默然，想要把手抽出來，可是，聽了他這個話，卻怎麼也沒有勇氣……
「肖揚。」時清歡蹙眉，「謝謝你……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肖揚搖搖頭，自嘲道，「如果，之前我們的婚事還作數的話，我這也算是給岳父守靈了……」
說著，看向時清歡，「清歡，我們的婚事……還作數嗎？」
「……」時清歡怔忪，些微哽咽，「肖揚，你……還願意娶我嗎？」
肖揚挑眉，「嗯？你這問反了吧？應該問，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肖揚……」時清歡低下頭，「我可能，還是不能接受你……而且我，是為了繼承權，楮墨他又……」
「呵呵。」肖揚輕笑，「沒關係……這些都沒有關係。這些比起失去你，算的了什麼？清歡，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兩年前，是我救了你沒錯，可是，我的心，從那個晚上開始，就是屬於你的了。」
「肖揚……」
時清歡哽咽，眼眶又紅了。
肖揚拍拍她的肩膀，「別想這些，日子再難熬……我都陪著你，雖然，我可能真的沒有什麼用。」
「不會。」時清歡扯扯嘴角。
或許，現在，她和肖揚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和楮墨的一場情愛，太傷神了……最後，還落得個小三插足的罪名。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她，只想要個正常的生活。
楮墨……
時清歡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以後，連想……都不能想他了吧？
——
葬禮過後，時清歡把時爺爺和時奶奶送回了老家。
兩位老人家拉著她，語重心長、苦口婆心，「清歡，爺爺奶奶是為你好……人千萬不能走歪路啊，和那個楮總，再不要有來往了，人再好，也不是你的。」
時清歡微微笑著答應，「我知道，我都要結婚了。」
「哎，好。」
爺爺、奶奶點點頭，雖然對肖揚也不是很滿意，但是好歹，不是個第三者啊。
「辦事的時候，接爺爺、奶奶過去啊。」
「好。」時清歡笑著點頭，踏上了回海城的路。
不管心裡有多苦，日子還是要繼續。
在家沒有休息幾天，時清歡回到了公司。
「清歡。」蘇染看到她，不由皺眉，「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啊，臉色還是很不好。」
時清歡搖搖頭，「休息是沒完的……事情總要有人做。」
「哎……」
蘇染嘆著氣，湊過來，小聲說，「巨鹿那邊，還沒有收手……你不在這幾天，公司里太多傳聞了。怎麼那個楮總，看著那麼在乎你，就是在這件事上……這麼固執呢？」
時清歡怔了怔，「說什麼呢？我和他沒關係了。」
其實，蘇染說的話，她一點也不意外……她知道，楮墨不會收手的，如果要收手，還用等到現在嗎？
蘇染皺眉，問到，「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嗯……」時清歡想了想，「我和肖揚，打算先登記……日子，就定在這個禮拜三。」
「啊？」蘇染嚇了一跳，「真、真的啊。」
「嗯？」時清歡失笑，「怎麼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聽說，幹嘛這麼吃驚？」
「這……這……」蘇染皺皺眉，努嘴，「嘖，其實，我一直以為，你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啊，你要是真的和肖揚結婚了，那和楮墨，真的，就完了？」
時清歡怔忪，沉默片刻。
「即使我不和肖揚結婚，我和他……也已經完了。」
「哎……」蘇染一聲嘆息，「就是覺得，好可惜啊，你們明明……那麼相愛的。」
可惜嗎？
時清歡發愣，也許吧……但可惜，又有什麼用呢？終究，是回不去了。
……
MR。
「什麼？」
楮墨抬眸，看向容曜。
容曜點點頭，重複道，「他們沒有停手，還在對付恆陽。」
嘖……
楮墨濃眉緊鎖，怎麼回事？那個人，到底要怎麼樣！時勁松都已經死了！他還要趕盡殺絕不成嗎？時家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讓他這樣不依不饒！
「壞了。」
楮墨擰眉，薄唇里冒出兩個字來。
「墨少？」容曜不解。
楮墨眯起眼，想到了一件事。恆陽危機沒有解除，按照清歡原來的計劃，豈不是還要和肖揚結婚？這件事，怎麼可以？
楮墨看向容曜，「容曜，去辦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