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姐，請。」

「嗯。」

時清歡點頭，跟著那人去到車上，見了楮世雄。

「楮老先生。」時清歡禮貌的點頭，行禮。

「嗯。」

楮世雄一副淡淡的樣子，「丫頭，我就開門見山了……離開楮墨，離的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靠近他！我現在還客客氣氣的和你說話，如果你不聽話，老頭子我一個快要入土的人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話尾一收，語氣透著森冷的殺意。

「……」

時清歡囁嚅著，垂下眼帘。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我也不關心。」

楮世雄說到，「你背叛楮墨的事情，是楮家的恥辱！是永遠不被原諒的！楮家主母，怎麼可以是你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人？你也看到了，楮墨有未婚妻了，他們門當戶對、很般配。你，知道怎麼做了？」

一天之內，時清歡受到雙重夾擊，難道還不清楚嗎？

她知道，她和楮墨走到今天……算是完了！

和眼前遇到的問題相比，他們以前……只能算是吵架、小打小鬧。現在橫貫在他們面前的，是無法逾越的障礙……他們，必須分手了。

時清歡下意識的攥緊雙手，嗓子眼發硬。

艱難的點著頭，「嗯，楮老先生……我明白的，我，不會再纏著楮墨，我有錯，以後都不會犯了。」

她這樣聽話，倒是讓楮世雄有些吃驚。

楮世雄微微眯起眼，這個時清歡，聽話、乖巧，尤其一雙眸子清澈見底，什麼心思都藏不住的樣子。她當真，就是當年那個背叛孫子的唐綿綿？

哎……

楮世雄無聲嘆息，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楮世雄點點頭，「好，你這樣肯配合，我很高興，這樣我們彼此都省事了。」

「……」時清歡心頭酸澀的厲害，心尖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她朝楮世雄微微躬身，「楮老先生，您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好。」楮世雄點點頭。

時清歡轉過身，要推開車門下去。

可是，前面路口，楮墨正在瘋了一般找她。楮墨匆忙追出來，四處張望著，喊著，「清歡！清歡……」

她才剛跑出來，應該跑不遠的。

「啊……」

時清歡隔著車窗，看到楮墨這樣，心碎不已……

怎麼回事？明明楮墨就騙了她！欺騙了她的感情！可是，看到他這樣滿大街的找她，她還是會心疼……這，到底是為什麼？時清歡，不可以！你的禮義廉恥呢？

時清歡捂住嘴巴，拚命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哽咽著，「楮老先生，能麻煩您……把車子開遠一點嗎？我這樣下車，會、會……會撞上楮墨的。」

楮世雄也看到了楮墨，皺眉點點頭，吩咐司機，「把車開遠一點。」

「是。」

車子遠遠開出，時清歡一直趴在車窗玻璃上。

視線里，楮墨還在四處奔跑，拿著手機撥打她的號碼。

車上，時清歡手機響了。時清歡咬著牙，盯著手機屏幕……心上抽痛的厲害，可是，不能接、不能接啊。她和楮墨，不能再在一起了，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

——

時清歡沒有敢回家，而是遊盪著，去了蘇染那裡。

一開門，就撲進了蘇染懷裡，「嗚嗚……」

蘇染抱著她，直嘆氣，「回來了啊，怎麼樣啊。」

「……」時清歡哭著，「要……要分手了，我和楮墨不可能了。」

「……」蘇染皺著眉，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楮墨已經有未婚妻這種事，再加上楮老爺子反對，他們……難了。

蘇染只好嘆道，「心裡難受，就哭吧……哭出來會舒服點。」

「我知道……」

時清歡哽咽著，「我知道是我不對……他有未婚妻，我不該的，可是……我還是這麼喜歡他，一想到和他再也不能見面、不能在一起，我就、就難受的要命。」

蘇染皺著眉，「清歡啊……」

「呃——」

時清歡捂住心口，疼的臉色發白。

「怎麼了？」

蘇染嚇了一跳，「你的心痛病又犯了？快，快躺下。」

她慌忙扶著時清歡在沙發上躺下，「你這個病，要不要緊啊？真的不要去醫院看看嗎？」

「……」時清歡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搖搖頭，「不要緊，我去醫院看過……沒有什麼問題，至於為什麼總這樣，查不出來原因。也許是，我太難過了。」

蘇染點點頭，「哦，那就好。」

「嗚嗚……」時清歡哭著，捂住臉面，「怎麼辦？這麼喜歡他，怎麼辦？」

「哎……」蘇染皺著眉，安慰她，「時間長了，會好的……會好的。」

是嗎？時間長了，真的會好的嗎？

時清歡不知道，她只是確切的清楚……現在，她很難過，心痛的好像要死掉了！

……

第二天一早，時清歡還是要去公司。

公司大廳，肖揚已經在等著了。看到時清歡進來，立即迎了上去，「清歡。」

「嗯？肖揚。」時清歡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她昨晚哭的很厲害，雖然化了妝，可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來？

「你，怎麼來了？」

肖揚看她不對勁，眉心蹙起，「我今天，來看宣傳成片的，還有宣傳手冊……如果有問題，還需要改，沒有問題，就該確定發布會的活動了。」

「哦。」

時清歡想起來了，點點頭，「對，我想起來了，是今天沒錯……那，我們上去談吧。」

「好。」

肖揚跟著時清歡一起上去，看她眼睛腫腫的，顯然……哭過了。

「清歡……」肖揚張了張嘴，「那個，你和楮墨……還好嗎？」

時清歡一怔，皺著眉，「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了，好嗎？」

嗯？肖揚詫異，看來，他們的確是出大問題了。這是要……分手了？

肖揚知道這樣不好，可是，一想到時清歡是以為這個而傷心難過……他還是忍不住高興，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不是嗎？楮墨出了問題，他才有機會啊。

他這樣，只是把握機會，算不上不道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