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楮墨驚愕，她這句話里，隱含的信息太多了！

「誰的替代品？」

「哼！」荀文慧冷笑著，脫口而出，「唐綿綿咯，還能是誰？」

「綿綿……」

楮墨蹙眉，驀地蹲到她面前，眯起眼，「你怎麼會知道綿綿？」

唐綿綿是他在延邊認識、娶的，楮家人、即使是楮世雄，也是後來才知道綿綿的存在，可是……荀文慧怎麼會知道？而且，她的用詞是『替代品』！

那麼，也就是說，荀文慧不但知道唐綿綿的存在，而且，也知道綿綿長的什麼樣。

「我……」

荀文慧頓了頓，說到。

「那個時候，楮御出事了……我無依無靠、無家可歸，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我去延邊找過你……」

哦……原來如此。

楮墨擰眉，點點頭。

「十四！」

荀文慧猛地拽住楮墨的胳膊，眼底含著期待。

「我知道，時清歡長的像唐綿綿……你把她當成了唐綿綿的替代品，可是，她終究不是唐綿綿啊，十四，難道你一輩子都要和一個替代品生活在一起嗎？」

「呵。」

楮墨哂笑，眉峰一挑。

「你見過綿綿？」

「……」荀文慧心虛，訕訕的點頭，「遠遠見過幾次……」

「那你沒有看仔細。」楮墨勾唇，「現在我告訴你，清歡不是替代品！清歡……就是綿綿！替代品？我楮墨找的少嗎？如果只是個替代品，我不會碰一下！」

曾經，小樓里住滿了綿綿的替代品！她們都有些像，可是她們都不是！

「……」

荀文慧錯愕，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不、不可能……她怎麼會是唐綿綿？唐綿綿不是……」

她幾乎要脫口而出，唐綿綿不是已經死了嗎？當初，她親眼看到唐綿綿死的！

可是，荀文慧忍住了，改而說到，「唐綿綿不是……啞巴嗎？」

「嗯？」

楮墨挑眉，疑惑的打量著荀文慧，「你連綿綿是個啞巴，都知道？文慧，當年，你在延邊……待了很長時間？」

「沒……沒有……」

荀文慧倉皇的搖著頭，「唐綿綿號稱延邊第一美人，想要知道她是個啞巴……並不難啊。」

「……嗯。」

楮墨點了點頭，關於時清歡的事情，他認為沒有必要和荀文慧解釋的太清楚，他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

楮墨站了起來，垂眸看著她，「話……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吧，我會讓人送你走……我不會今天就趕你走，是看在我大哥和景博的面上！」

「什麼？」

荀文慧臉色煞白，嚇壞了。

「十四，你要趕我走？不！不要啊！我一個人，要怎麼生活啊！」

楮墨蹙眉，眼神里已經有了厭惡。

「文慧，事已至此，更絕情的話……你就不要逼我說出口了。」

「不……」荀文慧哭哭啼啼，拽著楮墨的褲腿，「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主意，不該偷偷喜歡你，可是……你不能因此趕我走啊。」

楮墨絲毫不為所動，「起來吧，這樣很難看。」

「十四……」

荀文慧哭的渾身發抖，「看在景博的份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喜歡你了！」

「文慧……」

楮墨蹙眉，嘆道。

「到了現在，你還敢提景博？你把景博嚇的幾次發病，用熱水燙他，前兩天又摔打他！就是為了景博，我才要將你送走！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是你，浪費了。」

說完，掙脫了荀文慧，邁步往前走。

「不、十四……」荀文慧踉蹌著趴在地上，「難道對你來說，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真的還不如一個替代品？時清歡是唐綿綿，是她說的嗎？她是騙你的！」

楮墨背對著她搖搖頭，「文慧，不要繼續說下去了，清歡是不是綿綿……我心裡最清楚，你，走吧！」

說完，拂袖離去。

「不——」

荀文慧失聲痛哭，坐在地上久久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怎麼會這樣？事情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荀文慧抬起頭，眼中含淚，更多的是恨意！時清歡是唐綿綿？這怎麼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唐綿綿起死回生了！這又不是科幻片，怎麼可能？

難道，當年在延邊的事情……發生了什麼變數？

難道，當年看著唐綿綿咽氣……是她的錯覺？

楮墨這樣喜歡時清歡，是因為把她當成了唐綿綿？那麼，這一切都說的通了……當年在延邊，她是親眼見過的，楮墨有多疼愛唐綿綿！

「可是……」

荀文慧恨啊，「她不是唐綿綿啊。」

她說的話，楮墨不信，還要趕她走？難道，她就要這樣認輸了？

這個時清歡，頂著唐綿綿的名號……她還真是低估了她了！不行，她不能就這麼算了！時清歡如此迷惑楮墨，她不會讓她得逞的。她要假裝唐綿綿是不是？

好！

荀文慧攥緊手心，笑容森冷。

她就要拿出證據來，證明唐綿綿早就死了！所謂的時清歡，不過是冒名頂替！即使因此，她會被楮墨憎恨，她也在所不惜……如果她得不到楮墨，那麼，任何人也不要想得到！

那一夜，水清華庭，註定無眠。

——

清晨。

荀文慧的房門被敲響了，是管家，「荀小姐，您收拾好了嗎？車子備好了。」

「嗯。」

荀文慧點點頭，臉色很不好。

她下了樓，站在門口，往裡看了看，「他，不出來送我嗎？」

「呃……」管家為難，「荀小姐，少爺說……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呵呵。」荀文慧冷笑，是嗎？他對時清歡還真是好，可是……他們好不了多久了！

轉身，上了車，司機開車，載著荀文慧離開了水清華庭。

「司機，停車。」

還沒有到達目的地，荀文慧就吩咐司機停車。

「這……」司機詫異，「荀小姐，還沒有到。」

荀文慧冷著臉，「讓你停車就停車！」

「……是。」

荀文慧拎著行李下了車，司機很著急，「荀小姐，您自己……要去哪裡啊？」

「不用你管。」

荀文慧搖搖頭，「你要是不想丟了工作，這件事，你還是保密的好。」

說完，拉著行李箱，轉身沒入了人流。

司機詫異，這是……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