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時清歡眼睛紅腫，猶猶豫豫。

如果，她消失的那一年，真的是去了延邊，和楮墨在一起。

如果，她真的是唐綿綿，那麼，也就意味著……她曾經背叛了楮墨？

時清歡囁嚅著，「五年前，我背叛你……是，怎麼回事？」

她沒法相信，自己竟然做過這樣的事情！要知道，在感情里的背叛者，是她最為不齒的！

「清歡。」

楮墨捧住她的臉頰，深情款款。

「雖然沒有證據，可是……我相信是我弄錯了！」

「嗯？」時清歡怔忪，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不是因為那件事，恨了她那麼多年嗎？性格扭曲、暴躁易怒、而且多疑。

楮墨看著她，緩緩說道。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僅僅只相信那一晚上看到的。」

楮墨深吸口氣，如鯁在喉。

「你嫁給我時，我一窮二白，你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人。你是那麼乖巧，我們戀愛時，你和我說話都會臉紅，即使做了夫妻，你還害羞的像個小孩子，是我……被嫉妒蒙蔽了雙眼。」

「楮墨。」

時清歡哽咽，淚雨如下。

「清歡。」

楮墨深吸口氣，眼眶也紅了。

「我承認，我太喜歡你……那個晚上，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實在是嫉妒瘋了！我不要別人碰你！不要你靠近別的男人一點點。清歡，是我的嫉妒心，害的我們分開了這麼多年！」

楮墨垂眸，凝望著她，像個犯錯的孩子。

「之前，我欺騙你、報復你，以為這樣就能痛快，可是，清歡……我不痛快！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會痛快！清歡，你原諒我……是我不好。」

時清歡紅著眼，嘟著嘴。

「你怎麼就知道，是你弄錯了？也許我……唔——」

話沒說完，就被楮墨捂住了嘴巴。

楮墨正色道，「別瞎說，我不許你胡說。我們重逢，你還是那麼善良，對愛人忠誠、對感情執著，清歡，我是嫉妒心強，可是，我不是瞎子。」

聽了這些，時清歡不是不感動的。

她的心，正一點點被打開。

裡面亮堂堂的，住著一個人……

「楮墨。」

時清歡張開雙臂，緊緊抱住楮墨。

海風中，她閉著眼。

多好啊，她喜歡的人，也正喜歡著他。

雖然，她不記得他們的過往了，可是……他們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

她相信，經過這麼多事，她和楮墨，都放下了一些事，他們會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機會。

「清歡。」

楮墨抱著她，抵著她的額頭，「回家吧，爺爺奶奶剛才嚇壞了，他們很擔心你。」

「……嗯。」

時清歡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的反應，確實過激了。

從海邊，楮墨和時清歡手指勾著手指，一路往回走。

「……」時清歡不時抬頭，偷偷的看楮墨。

楮墨勾唇，笑道，「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看自己男人……用不著偷偷摸摸的。」

「嘁！」時清歡揚起拳頭，敲在他肩上，「少自戀了！我只是在想，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嗯。」

楮墨擰眉，咂嘴道。

「你以前和現在可不一樣，你以前可真的是很溫順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對你來說，我就是你的天啊！你現在呢？小辣椒一個，就知道氣我。」

「……」

時清歡愣了愣，溫順、乖巧，把他當成天？

時清歡大笑起來，「果然，那個時候，我真是瘋了！瘋了才會把男人當成天！」

「嗯？」楮墨一瞪眼，佯裝惱怒，「你說什麼？」

「哈哈……我又沒有說錯，我那個時候，可不是瘋了嗎？秦大夫說的，失心瘋啊！」

時清歡笑著，鬆開楮墨。

「好啊！」楮墨也跟著笑起來，「你這是變相的罵我是不是？看我不好好懲罰你！」

他笑著衝上去，抱住時清歡，薄唇貼著她的脖頸，細細密密的吻著。

「哈哈……」

時清歡被他親的，只覺得痒痒，笑個不停。

「你快鬆開！癢死了啊！哈哈……」

「還老實不老實了？」楮墨哪裡肯放手？

這樣大笑著的清歡，他多久沒見過了？他就喜歡她這樣，在他懷裡放肆的笑！

「哈哈……」時清歡笑的喘不過來氣，只好求饒。「老實，我老實啊！」

「快說！」楮墨吼道，「楮墨是時清歡的天！」

「哈哈……」時清歡『迫於淫威』，只好說到，「楮墨是時清歡的天！」

腰間，楮墨遒勁有力的胳膊貼上來，將她牢牢抱進懷裡。

時清歡的腰身貼著楮墨的小腹，隔著奢華的衣料，她能感覺到他的力量和溫度。

楮墨低下頭吻她，在她耳邊喃喃。

「時清歡也是楮墨的天，天塌了，楮墨就活不成了！」

時清歡脊背一僵，動容的往他懷裡一鑽，默默閉上眼。

「來。」楮墨蹲在她面前，「我背你回家。」

「幹什麼啊。」時清歡害羞，「不要……這裡街坊四鄰很多的。」

「怕什麼？」楮墨固執的堅持，「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麼漂亮的清歡，是我的！」

時清歡抿著嘴，看著他挺括的背，終於趴了上去。

「走咯。」

楮墨騰的站了起來，好像時清歡毫無重量。

時清歡趴在他背上，小聲說道，「你好喜歡背人啊。」

「那不能夠。」

楮墨搖搖頭，「我又不是自虐狂，我喜歡背著你……只喜歡背你。」

「……」時清歡沒忍住，在他背上悄悄咧嘴笑了。

這笑意，甜蜜蜜的，一直延伸到心尖上。

沿途，有街坊四鄰認出時清歡，和她打招呼。

「喲，這不是清歡嗎？」

「你好。」時清歡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鄰居視線都往楮墨臉上瞟，「清歡，這是……」

楮墨沒說話，他在等著清歡給他名分呢。

「嗯……」時清歡猶豫了會兒，盯著楮墨乾淨的後腦勺，笑道，「我男朋友。」

「呀，清歡都交男朋友了，真是長大了啊。」

「嘻嘻。」

鄰居們說笑著走了，還能聽到他們的議論聲。

「清歡這男朋友，長的真好。」

「是啊，真相配啊。」

時清歡聽著，摟住楮墨，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誇你呢。」

楮墨挑眉，「聽見了，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