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時清歡昂起下頜，她才不懼怕他！

真是奇怪，他到底有什麼資格，這麼質問她？好像他很委屈的樣子？

楮墨揚起手臂，朝向時清歡，像是要砸過來的徵兆……

時清歡驚愕，猛的閉上眼。

可是，預想中的拳頭，卻沒有落下來。

時清歡詫異，微微眯起眼。

楮墨眼中都是驚痛之色，「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恨！」

時清歡咬牙，眼睛紅了。

「你不知道嗎？時勁松一家，是怎麼欺負我的？我恨啊！我要他們都不好過！時清雅想嫁豪門？那也得看看，我答應不答應！」

「清歡……你怎麼……」

楮墨喉頭髮硬，「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你是個再苦再難，都會微笑的女孩！」

「那又怎麼樣？」

時清歡秀眉緊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那麼努力，還是被人甩了！我覺得，我可以有新生活的時候……那個人，他不要我了！不，不是的……他不是不要我了！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那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時清歡哽咽，「你要我……還敢再相信誰？」

楮墨語滯，心痛難當。

喉結費力的滾了滾，「清歡，我在這裡，我沒有拋棄你……」

他捧著她的臉頰，眼中滿布驚痛之色。

「清歡，我是楚楚啊。」

楚楚……

時清歡脊背一僵，良久，笑了。

「呵呵……楚楚，楚楚？」

時清歡笑著搖頭，「楚楚在我這裡，已經死了！」

她指著自己的心臟，「死在我這裡面！你不是楚楚！你不要冒充他！你不配啊！啊——」

眼睛閉上，淚水掉下來。

楮墨急躁，緊緊抱住她。

「清歡、清歡……」

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你看看我，我就是楚楚，你不要這麼說。」

身後的拉鏈被他嘶啦……

熟練的拉開，時清歡驚恐，「楮墨！畜生，住手！」

「嗯？」

楮墨眸色暗沉，「清歡，試一次，試一次……你感受一下，我就是我，是楚楚……」

『啪』！

時清歡揚起手，打在他臉上，掌聲清脆！

「他不是你這樣的！」時清歡哽咽，淚眼婆娑，「他眼裡的全世界只有我，他尊重我、愛護我，他會考慮我的感受，捨不得我難過……你，哪一點是他！」

楮墨怔愣，悔不當初。

動作停滯住，俯身抱住時清歡。

「清歡、清歡，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時清歡重重閉上眼，好痛苦啊。

為什麼？他一定要撕開她的傷口！

——

那之後，時清歡的辦公室里，還是鮮花不斷。

追求她的人，依舊是熱情不減。

時清歡靠在椅子里，盯著電腦屏幕，很專註的樣子。

「嗯？」

時清歡皺眉，東城那塊地要開發了……東家竟然是，周家？

時清歡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擊著……

周家，周碩……這麼說，那天她陰差陽錯，認識的周碩，很可能就是拯救這個『賣不動』樓盤的關鍵所在？

「嘖。」

時清歡蹙眉咂嘴，很可惜，那天被楮墨給搞砸了。

她現在要怎麼才能再接近周碩？

那塊地的開發，用來建什麼，很關鍵。

噔噔噔……

地板上一陣高跟鞋聲，八卦小精靈蘇染抱著資料進來了，「吶，今天的例行文件和報紙……」

時清歡眯眼看著她，笑嘻嘻。

「染染。」

「嘶……」蘇染哆嗦了一下，「一看你這眼神就沒有好事，幹嘛呀？」

「嘻嘻。」時清歡笑的陰惻惻的，「幫我調查一下，一個事兒唄？」

「誰？」

「周碩！」

「靠！」蘇染驚訝，「你真的看上他了？他怎麼樣啊？」

「……」

時清歡皺眉，「我不知道他怎麼樣，不過……眼下，我確實希望他能幫到我。」

她指的，是東城的那個樓盤。

蘇染知道她在恆陽的處境，鄭重點頭，「你放心，這個八卦我最在行了。」

「嗯。」

……

華燈初上，八九點鐘光景。

時清歡換了衣服，妝化的也有些濃，進了『魅色』。

這是蘇染給她的消息，周碩經常來這裡。

在吧台坐下，時清歡點了杯雞尾酒，眼神卻一直看著四周……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見周碩？

場子里，並沒有。

時清歡皺皺眉，想著周碩會不會已經來了？像他那樣的身份，應該是在包廂里吧？那就是錯過了？

嘖……

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

「噗……啊！」

時清歡一口酒噴了出來，驚叫出聲。

竟然是一個男人，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

時清歡冷著臉，瞪著他，「你幹什麼？」

「呵呵。」男人穿的倒是體面，可是形容卻極其猥瑣，「這麼大反應？我喜歡！」

男人已經有了些醉意，酒氣全往時清歡臉上噴。

時清歡皺眉，直覺得噁心，強忍著，「先生，你喝多了！請你自重！」

「哎呀……」

男人不但沒有退後，反而靠的更近了，胳膊伸向時清歡。

「小美人兒，我看看……真真是美啊！你這個脾氣，更是對我胃口！小辣椒？來，我請你喝酒啊？」

「放開……」

時清歡抬起手，將桌上的酒杯一揚，盡數潑向了男人。

「啊——」

男人爆喝，有些清醒了。

立時變的面目猙獰，「艹！好大的膽子！敢潑老子？」

「你……」

時清歡有些怕了，往後退了退，「你別過來啊！」

「哼！」

男人陰笑著，慢慢逼近，「美人，我就過來了，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啊……」

時清歡嚇的，隨手掄起桌上的酒瓶，就要砸。

可是，手腕卻被人扼住了。

時清歡以為是那個男人，閉著眼一通胡亂掄，「別過來、別過來！」

可是，揮出去的酒瓶卻落了空。

嗯？

「這是鬧什麼？」

響起個清朗的男聲，聲調不大，卻很有力度。

時清歡聽著，覺著還有些耳熟。慢慢睜開眼，只見眼前一抹頎長的身影，攔在她眼前，端的是玉樹臨風。

剛才那個猥瑣的男人，此刻已經氣焰全消，又是賠笑、又是點頭哈腰。「周公子，是您啊！對不住，擋著您的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