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槽！」

蘇染站在後面，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暴躁的跳起來，「容曜！你他媽是不是人？你那個腦子是豬腦子嗎？你說的是人話嗎？」

「小姐！請你冷靜！」

保鏢牢牢攔住蘇染，一隻胳膊就把她甩開了。

「蘇染！」時清歡嚇得，趕緊扶住她，「你沒事吧？」

蘇染搖搖頭，「我沒事……他這是，真的好了？」

「……」時清歡點點頭，淚水止不住。

「嗯，他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蘇染一臉茫然，「這什麼意思？」

車子重新發動，將時清歡和蘇冉遠遠拋下……

時清歡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他的病好了！他記起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他不記得他病了的那段時間了！他忘了，他病的時候，遇到我了……」

「啊？」蘇染錯愕，「還有這種事！」

時清歡也不願意相信，可是……眼前的事實，卻讓她不得不相信！

「你……」蘇染看著時清歡，「清歡，你怎麼這麼倒霉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那他不記得你了……你要怎麼辦啊？」

時清歡低下頭，閉著眼，「不知道、我不知道……」

熬了這麼久，時清歡早已體力不支，蘇染帶著她回了公寓。

……

時清歡恍若失了魂，整個人變得不愛說話。

「清歡，不起來吃飯嗎？」

時清歡趴在床上不動。

「那，公司呢？」蘇染很擔心，也沒有什麼辦法，「也不去了嗎？」

時清歡動了動，可是卻是大哭，「蘇染！我好難過、好難過啊！」

見她終於說話了，蘇染反而覺得好些了，上前抱住她，「你想哭就哭吧！有心事不要藏在心裡，會憋壞的！」

「染染！」

時清歡撲進蘇染懷裡，眼睛紅腫。

「我好難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他說過的，全世界他只認識我、只喜歡我！他答應我的，忘了全世界都不會忘了我的！啊——」

時清歡聲淚俱下，只教聽的人都心生不忍

「清歡。」

蘇染眼睛也紅了，可是她說不出來安慰的話。

時清歡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遇到這樣荒唐的事？

一連多少天，時清歡一蹶不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

蘇染去了公司，時清歡爬起來，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她，又去了水清華庭。

這一次，又是等到天黑。

勞斯萊斯車子開過來，在門口停下。時清歡看的真切，急匆匆的跑上前。

「墨少。」容曜說到，「時小姐又來了。」

「嗯。」楮墨微一頷首，挑了挑眉，「叫個女人出來，到大門口來——」

「嗯？」容曜一愣，「墨少，您忘了？小樓里的人，您都遣散了……」

「那就現在去找！」楮墨很是暴躁，眼角勾著，「這點小事，還要來煩我？」

「……是。」容曜再不敢多說。

車門開開，楮墨下了車。

「容曜。」時清歡慘白著一張臉，也沒化妝，看起來有些憔悴。

楮墨垂眸，眯眼看著她。怎麼瘦成這樣？才幾天工夫……

他強行忽略了心頭的不適感，喉結滾了滾，「怎麼又是你！」

「容曜。」時清歡往前走了兩步，「你不要生氣，你聽我說……一個月前，你是不是出事了？你受傷了，在寧城海邊，你還記得嗎？」

楮墨沉默，一言不發。

「想起來嗎？」時清歡以為他有印象，繼續說道，「是我，把你從海邊撿回來的……這一個月，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我們相愛了，你好好想想，嗯？一定會想起來的！」

良久，楮墨終於開口。

「無稽之談！」

「……」時清歡脊背一僵，笑容凝固，「那麼，楚楚這個名字呢？你也不記得了嗎？你說，你不喜歡我叫你容曜，所以……」

「夠了！」

楮墨厲聲，打斷了她。

「我的時間很寶貴，沒工夫聽你在這裡講故事！」

「不是，不是講故事啊！」

時清歡急了，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楮墨驀地一抬手、將她甩開，瞪向她，「你幹什麼？」

「你讓我看看你的左手！」時清歡舉起自己的左後，指著那枚銀質的戒指。

「這個……你也有一個，是你給我買的！我們的是一對啊！就算你什麼都忘記了，可是，這個戒指，應該在的！你看一眼……就看一眼，行嗎？楚楚，我求你了！」

「嘁。」

楮墨冷哼，完全是不屑。

雕花鐵門，突然開了。

一個女人，化著精緻的妝容，扭著楊柳細腰，就從裡面出來了。

女人笑呵呵的，直走向楮墨。「親愛的——」

楮墨微蹙眉，揚了揚唇，「嗯。」

女人上前來，一下子撲到他懷裡，靠在他胸膛上，「怎麼回來了不進去？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很心急嗎？」

「這就進去。」

楮墨抬手，捏捏她的下頜。

一旁，時清歡早已看的呆了……

他的失憶，是真的好了！他，又完全變成了以前那個種馬男、花心大蘿蔔！

這麼快，他就有了別的女人了……這麼快！

楮墨轉身，被女人挽著，往裡走。

時清歡直愣愣的看著，突然，爆發一聲怒吼，「不——」

她沖了上來，一頭撞向楮墨。

雙手牢牢將楮墨的腰身箍住，「楚楚，我求求你……你看看你的左手！看看我們的戒指！好不好？」

楮墨些微愣神，勾了勾唇角。薄唇輕啟，「好……」

他轉過身，緩緩抬起左手，眼神是那樣薄涼。

「既然你這麼想看，我就讓你看！記著……看清楚了，你就死心吧！離我遠遠的！不要再來煩我！」

「……」時清歡屏住呼吸，盯著他的左手。

楮墨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齊……

可是，在他完美的手上……竟然是空的！

「啊！」時清歡驚愕，不敢置信的搖著頭，「怎麼會這樣？你……你把戒指扔了？」

「嘁。」

楮墨放下手，哂笑，「沒有……聽清楚了，我的手上，從來沒有過什麼戒指！」

一句話，將時清歡扔下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