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不想接，「不用，我不喝……」

高暢卻把手一傾斜，杯子潑出去，灑了時清歡一身水。

高暢故作驚慌，「哎呀，對不起、歡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怎麼也不拿穩？」

時清歡眼角一勾，瞪著高暢。

高暢冷笑，面上卻是裝的很像那麼回事，「歡姐，你看你衣服都濕了……不如去洗手間吹乾？」

去洗手間吹乾？

時清歡眯起眼，有點小聰明啊！把她支走，他們好查看她保險柜里的東西嗎？

他們聰明，她也不好欺負！

時清歡拉拉潮濕的衣服，笑了，「不小心是吧？」

「……」高暢愣住，「是。」

「好！」時清歡眼角一瞥，門口，清潔阿姨正在拖地。

她踩著小高跟出去，彎腰拿起洗拖把的水桶……裡面一桶污水。

時清歡拎著桶進來，二話不說，朝著高暢就潑了過去！

「啊……」高暢失聲尖叫，萬萬沒想到時清歡會這樣！

污水從頭澆到腳，還散發著一股混雜的難聞氣息！

肖揚嚇了一跳，忍不住皺了皺眉，「時清歡！你幹什麼？」

「呀！」時清歡勾唇冷笑，心上陣陣刺痛，看著高暢，「你沒事吧？我是不小心的……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不如，去洗手間吹乾？」

「時清歡，你有毛病！啊……啊啊啊！」

高暢驚叫不已，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沒想到這麼快，時清歡就把這話還給了她！

突然，一聲爆喝，從門口傳來。

「吵什麼吵？」

眾人齊齊看過去，竟然是公司老總。

夏總擰眉瞪眼，「知道隔壁大會議室正在招待貴客嗎？驚擾了貴客，你們誰來給我負責？」

貴客？什麼人？

會議室的門，開開了。

楮墨一身筆挺的黑色襯衣西服，衣冠楚楚、丰神俊朗，但眉宇之間卻透著股陰鷙之氣。

噠噠……

楮墨款步走進來，Berluti手工商務皮鞋，纖塵不染。深邃的眼眸半眯著，掃視了一圈四周，視線落在了時清歡身上。那眼神太赤裸、直接，帶著濃烈的傾略性。

啊……

時清歡一凜，粉唇微張。

這個男人，好眼熟啊。

腦子裡有模糊的影像閃過，心跳陡然加快。他，他好像是……那天晚上，在『天上人間』她睡的那個男人？

「吵。」

楮墨目下無塵，只說了一個字。

容曜心領神會，問夏總，「夏總，剛才是誰吵？」

夏總瞪向下屬，「剛才誰那麼大聲？啊？」

高暢眼珠子一轉，指向時清歡，「是她！」

「嘁。」楮墨淡笑，幾不可聞。

容曜皺眉，「夏總，您的人懂不懂規矩？怎麼隨便插嘴？」

言下之意，楮墨的問話，不是誰都能回答的！高暢這種小職員，顯然沒有和楮墨對話的資格。

夏總忙點頭，「是，是我的人不對……」

他立即看向姚副總，「到底怎麼回事？」

姚副總權衡之後，一把將高暢推了出去，「是她，她喊的！」

「……」高暢一個趔趄，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像看猴一樣看著她。

「你！」楮墨下頜一抬，指向高暢。

這氣勢，全場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