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間不早了。」婦人起身，「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謝謝。」

姚啟悅起身，送婦人出去。

帶上門回來，在楮墨身邊坐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這樣還覺得不夠。

姚啟悅吞了吞口水，把手伸到他的鼻子底下，感受到確切的氣流出入，才猛地鬆了口氣。

不是做夢，楮墨的確沒事。

姚啟悅喃喃：「嚇死我了。」

這個人，外表看起來那麼冷酷，但內里卻是這樣溫柔。嘴上說她累贅，可其實一路都在照顧她。

這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這會兒，姚啟悅也不能去要求主人再給她安排個房間。

就這麼將就著吧。

姚啟悅趴在床沿，守著楮墨。

＊

楮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昨天不是太清醒，以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他都不太清楚了。

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

還有，姚啟悅呢？她雖然礙事，可好歹是朋友。

楮墨立即掀開被子下床……

院子里，發出一聲驚叫。

「啊……」

楮墨一下樓，就聽見姚啟悅的尖叫聲，抬眼看過去，姚啟悅捂著腦袋，正在四處逃散。

而她身後，跟上來一個婦人，手上還拿著刀子！

「！」

楮墨一凜，立即沖了出去。

「姚啟悅！」

「楮墨！」

姚啟悅尖叫著一頭撞進楮墨懷裡，楮墨下意識的搭著她的肩膀，一個旋身，將人護在身後。

楮墨指著那個婦人。

「你要幹什麼？把刀放下！」

「哈？」

婦人一愣，當然沒有放下刀子，「不是，我這是……」

「放下！」

楮墨厲聲低喝，「我不對女人動手，你別逼我破例！」

「姚啟悅。」

楮墨低頭看懷裡的人，「她有沒有傷到你？」

「……」

姚啟悅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來，「噗哈哈……」

嗯？

楮墨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哎喲。」

姚啟悅笑的肚子疼，蹲到了地上，「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大姐拿刀，不是要砍我！她是要是要……哎喲，哈哈哈……」

怎麼？

楮墨些微赧然，他弄錯了什麼？

仔細想想，也是，哪裡有人青天白日的，這樣拿著刀子要砍人？

「咳。」

楮墨輕咳，不好意思了。

婦人也是忍著笑，指著院子亂飛的雞，「我這是要宰雞，燉湯給你補一補呢。想讓她幫忙，哪知道，她沒抓過雞，嚇成這樣……」

原來是這樣。

楮墨一頭黑線，扯扯嘴角。

「對不起。」

「沒事沒事。」

婦人忍著笑，看看他們，「你們感情真是好，昨晚上啊，姚啟悅背著你在我家門口，哭成淚人了。」

她輕鬆拎起從腳邊跑過的雞。

「這活還是我自己來，你啊，一看就是沒幹過活的。」

說著，拎著雞走了。

「哈哈……」

楮墨低頭去看，姚啟悅還在笑呢。

看著她笑，楮墨氣悶，「還笑？也不跟我說清楚。」

「你也沒給我機會啊。」

姚啟悅捂著肚子，一時緩不過來。

楮墨瞪了她一眼，轉身往裡走。

「哎，你不管我了啊？」姚啟悅立即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我好歹是有點用的啊。我說，你不要這麼小氣嘛，怎麼又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