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時清歡握著手機，很安靜。

不是指此刻，而是指霍湛北。

前段時間，她陪在他身邊，他的病情倒是經常反覆的，這一陣子卻沒有。

連宋醫生那邊也說，霍湛北這一段情況很穩定。

所以，時清歡才能這麼放心的在這裡照顧楮爺爺。

心上一動，時清歡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喂。」是霍想的聲音。

「湛北。」時清歡幾分小心，幾分試探，「你還好吧？」

「嗯。」霍想笑笑，「怎麼這麼問？聽誰說我不好了嗎？宋英傑？」

「不是。」

時清歡笑了，也鬆了口氣。

聽他口氣輕鬆如常，看來的確是她多心了。

「對不起，最近我實在是……」

「我知道。」霍想打斷她，很體貼的口吻，「你要照顧楮爺爺，楮家也要靠你打理，我沒事，真的。」

「嗯。」

聽他這樣說，時清歡生出股歉疚來，畢竟，他剛病的時候，她確實答應他，要一直陪著他康復。

「別傻了。」

霍想笑笑，把自己掩藏的很好。

「我都明白的，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沒有必要再背上我這個負擔。」

時清歡心上一怔，「湛北，我沒有覺得你是負擔，從來沒有。」

是嗎？

霍想勾唇，無聲冷笑，「我知道。」

「那……」時清歡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們這次的事情……」

你們，指的自然是楮墨和霍湛北。

霍想眸光一沉，果然，她打來這個電話，還是為了楮墨！霍想握緊手機，嘴角勾著，眼底卻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開口的話，已經成了一種機械的反應。

「你放心，之前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我不會害楮墨。」

時清歡大大鬆了口氣，他們都不知道楮燎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如果有霍湛北幫著楮墨，勝算自然又大了很多。

「湛北，你自己也要小心，楮燎不是什麼好人。」

「嗯，好。」

掛了電話，霍想一刻沒有停，立即撥通了楮燎的號碼。

「是我。」

「知道。」楮燎也沒有客套，「這麼晚了，打來幹什麼？」

「楮墨已經到了，你的人什麼時候到？」霍想擰眉，口氣不太好。

「急什麼？」

楮燎哂笑，「那一位，可是小祖宗，你以為是我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好好等著吧。」

「浪費時間！」

霍想即刻掛了電話，顯然對這種回答不滿意。

對他而言，每一分鐘的等待都是存在風險的，因為，他不知道哪一刻自己就會消失！

他必須毀了楮墨！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

結果，楮墨和霍湛北都來的早了。

他們在錦園住了兩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接到。霍想甚至沉不住氣，來找楮墨。

「我們到底還要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等多久？」

楮墨剛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樣子。

「嗯？」霍想疑惑，「你要去哪兒？」

楮墨笑笑，「你也說了，我們現在待在這裡就像傻子一樣，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既然對方不來，我們當然要主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