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時清歡站在那裡,眼睛濕了。
她本來是來讓楮世雄吃東西的,無意窺探他們的談話。
可還是聽見了。
其實,楮世雄也不是真有意要瞞著她。
此刻,楮世雄朝他招手。
「清歡,進來。」
「哎,爺爺。」
時清歡眨了眨眼,把眼淚逼回去。
她走過去,握住楮世雄的手。
「你們啊。」
楮世雄感嘆,看看他們,「長輩造孽,讓他們的關係變的這麼複雜。」
時清歡和沈讓相互看看,都沒說話。
楮世雄笑笑。
「十四,小讓,清歡……你們是世上最親的人了。」
時清歡哽咽著點頭,「是,爺爺。」
「嗯。」沈讓也點頭。
「以後,要好好的。都是楮家人,都是楮家人啊。」
楮世雄皺眉,「我就是擔心十四,轉不過這道彎,小讓做哥哥的讓著點,清歡,十四最聽你的話,你幫著勸著點。」
「哎。」
時清歡點頭,「爺爺放心。」
楮世雄想起來什麼事,突然看向沈讓。
「小讓,你的姑娘呢?爺爺能見見她嗎?」
沈讓愣了下,「呃,是,我去叫她。」
時清歡不解,「爺爺,您見染染要說什麼啊?」
「呵呵。」
楮世雄笑笑,「放心,爺爺都要入土的人了,能幫你們這些子孫一些,就幫一些吧。」
時清歡是信他的,「您現在吃點東西嗎?」
「哎喲,好。」
楮世雄忙點頭,「肚子是餓了。」
「嘻嘻。」
時清歡忙去端,「等著啊。」
蘇染進來時,時清歡正在喂楮世雄吃東西。
楮世雄抬眸看了一眼,蘇染懷著個大肚子,幾乎是被沈讓抱著進來的。
他活到這把年紀了,人事都看透了。
這倆孩子,一看就是分不開的命。
「不吃了。」
楮世雄搖搖頭。
時清歡拿餐巾給他擦嘴,「好。」
她站起來,朝蘇染眨了眨眼。
蘇染誠惶誠恐,站在那裡不敢動。她身子重,沈讓不放心,一直扶著。
「楮老……」
「叫爺爺。」
楮世雄皺眉,將她打斷。
「!」
蘇染驚愕,呆兮兮的樣子,啊?她抬頭去看沈讓,怎麼回事啊?
沈讓皺眉,朝她點頭,輕聲道。「叫吧。」
「嘿。」
楮世雄笑了,「染染啊,是叫染染吧。」
「哎,是。」
蘇染趕緊站直了。
「你啊,這個時候還要去看小讓,你真的能離開他,好好生活嗎?」
蘇染一愣,這個問題問的,她怎麼回答?
不是她要離開,是她不得不離開啊。
「哎。」
楮世雄嘆道。
「是我沒養好兒子,以至於害了孫子。」
楮世雄搖搖頭。
「小讓和明家姑娘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一點。」
蘇染面色僵了僵,下意識去推沈讓。沈讓皺眉,扶著她不放。
「行啦。」
楮世雄笑呵呵,「別推了,能推的開嗎?」
蘇染一聽,臉漲的通紅。
楮世雄笑呵呵,看著她的肚子。
「雙胞胎吧。」
「呃?」蘇染點頭,「是。」
楮世雄問到:「知道男女嗎?」
蘇染搖頭,「沒有查過,沈讓說,等到生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男女都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