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張了張嘴，「哦。」

他知道楮世雄身體不方便，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楮老先生，您請說。」

楮世雄看著他，「沈讓，我是爺爺。」

沈讓原本正在替他拉毯子，聽到這話，手一抖，錯愕的看著他。

爺爺？

楮世雄笑著點頭，眼底卻是濕的。

「楮家不欠楮燎，不欠沈清韻，可是卻欠了你。」

沈讓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楮世雄乾澀的笑笑。

「可是，爺爺沒有辦法，你委屈，十四和十四的母親，更委屈。」

「……是。」

沈讓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嗓子眼哽咽的難受。

楮世雄看著他笑，「怎麼，還不肯叫我一聲爺爺？」

「呃？」

沈讓張了張嘴，「……爺爺。」

「哎。」楮世雄笑著，點頭。「好，好孩子。」

楮世雄說到。

「十四的脾氣雖然不好，可是，他對兄弟是沒話說的。你們，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沈讓想起至今和楮墨的交往，點點頭。「是。」

「好。」

楮世雄欣慰的點頭。

「我聽清歡說，你是做金融的？」

「嗯。」

沈讓點頭，這幾年楮燎的事業主要是在這方面。

「好。」

楮世雄淺笑，「那麼，你可以自己做。」

「嗯？」沈讓沒明白。

「爺爺會支持你。」楮世雄簡單的說到。

沈讓立即搖頭，「不……爺爺。」

「你既然叫我一聲爺爺，就別說不。」

楮世雄笑笑。

「你和我的兒子不一樣，楮燎比我有福氣，我沒有好兒子，他的兒子卻是各個優秀。」

沈讓蹙眉，「但是，這樣……」

「不會影響十四。」

楮世雄搖頭。

「十四和你的重心不一樣。」

這一點，沈讓自然是清楚的，楮墨學的是機械設計。

可是，沈讓還是覺得不妥。

「哎。」

楮世雄嘆息，「你就當做，是爺爺給你的這麼多年的補償吧。」

沈讓很清楚，他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背後的深意。

楮世雄道：「不要推辭了，你，也是我的孩子。」

沈讓眨了眨眼，眼眶酸澀的厲害。

「沈讓。」

「是，爺爺。」沈讓點頭。

楮世雄說了這麼會兒話，已經顯露出疲態。

「爺爺，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沈讓曾經是醫生，又怎麼看不出來，楮世雄的狀態不好？

他今天來這裡，又這樣安置他，分明就是一種交代後事的節奏。

楮世雄道。

「爺爺走了以後，希望你和十四兄弟倆，好好相處。」

沈讓沒忍住，眼睛濕了。

「爺爺。」

「十四脾氣不好。」

楮世雄笑笑，「你是做哥哥的，讓著點弟弟。」

沈讓嗓子眼發硬，「嗯。」

「十四啊。」

楮世雄嘆道，「他那個性子，只怕一時還轉不過彎來，不過沒事，他身邊有清歡，爺爺相信，你們會成為很好的兄弟。」

「是，爺爺。」

沈讓不住點頭，「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

「好。」

楮世雄欣慰的點頭。

「楮燎啊，一輩子在外面凈干混蛋事，但唯有你，是個意外。」

沈讓心上一動，「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