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愣住，有點看不懂了。

「可是，他必須要娶明媚。」

蘇染無奈的搖頭，笑容里有著看透一切的坦蕩。

「我這會兒記起他以前說過的話……果然，我是不應該主動招惹他的。」

時清歡蹙眉。

「什麼叫一定要娶？他這麼大的人了，難道就不會反抗不成？」

「呵。」

蘇染笑笑，「你讓他怎麼做？他是你的大哥，也是楮墨的大哥。」

時清歡默然，「……」

「是，我知道，你和楮墨都是受害者。可是，你們想過嗎？沈讓，也是。」

時清歡一驚，竟是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她都忽略了這一點。

表面上來看，沈讓是唯一父母、家庭完整的，可是，他就真的幸福、快樂嗎？

蘇染眼眶有點濕。

「我聽見過，他和楮燎打電話。」

蘇染嘆道。

「說起來，真正自私的人，是楮燎。他覺得，幾個孩子里，他最不虧欠的便是沈讓。甚至，為了沈讓，他被趕出了楮家，所以，沈讓必須要為他做所有的事！」

「豈有此理！」

時清歡低喝。

「是啊，豈有此理。」

蘇染哂笑，「但是，沈讓還能怎麼做？沈清韻對不起你，楮燎對不起楮墨，好像全天下的好處，都給了沈讓。」

心上一陣酸澀。

「沈讓，過得不容易。」

時清歡默然，握住蘇染的手。

她想，蘇染是真的愛著沈讓的，所以，才會想到別人沒想到的。

甚至，這個問題，沈讓都從來沒有表露過。

時清歡越想越是難過。

「你們不能在一起，實在……」

「我們不能在一起。」

蘇染笑笑，眼眶是紅的。

「為了沈讓，我們不能在一起。不管他現在如何捨不得，終究還是要捨得的。」

「嗯。」

時清歡點點頭。

蘇染握緊她的手。

「清歡，到時候，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好。」

時清歡點點頭，「你是不是，已經有打算了？」

「對。」

蘇染笑著點頭，說到這個，笑容爽朗起來。

「前兩天，我在校園網上，看到前輩們組織的支教活動。」

「支教？」

時清歡皺了眉，這種事，不用細問，也知道是很艱苦的。

「太辛苦了。」

「不要緊。」

蘇染笑笑，「我難道還怕吃苦嗎？」

她倒是認真打算起來，「我算過日子了，生產過後，剛好，能夠趕上。」

「這……」

蘇染握住時清歡的手。

「清歡，我現在不方便出門辦手續，只能麻煩你了。今天叫你來，也是為了這個事。」

時清歡一時間，竟然有些慌。

說到底，她是接受不了，蘇染和沈讓，最終這樣的結局。

時清歡沒說話，只是眼眶紅的厲害。

蘇染自然懂她，戲謔道。

「可別哭啊。」

時清歡張了張嘴，「染染。」

「清歡，要珍惜楮墨。」

蘇染笑著，說到。

「其實，我挺佩服楮墨。這世上，相愛的男女，最後分開的，有多少？有多少人，能夠堅持初愛，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決不妥協？」

時清歡怔怔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