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楮燎掙扎著，爬了起來。

一把揪住時清歡的衣領，眸光兇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

畢竟，他和霍湛北現在在合作，這件事，他也是有參與的。

時清歡死死瞪著他。

「哼！」

楮燎冷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愧是時勁松的女兒，跟他一樣，讓人討厭！」

「你說什麼？」

時清歡咬牙，猛地抬手抓住楮燎的衣襟。

「你這個兇手！」

「嗯？」

楮燎哂笑，「你別胡說！亂說話，我可以告你的！」

「我亂說？」

時清歡瞪著眼，目眥欲裂。

「是你！是你逼死了我爸爸！是你，把我從高樓扔下！是你，逼我離開楮墨！是你，害得我們母子分離！」

時清歡低吼著，「你這樣的人，和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這麼一刻，時清歡想說，老天爺，你是不是瞎了？這樣的惡人，為什麼還好好的活著？

聽到後面的話，楮燎揚眉。

「你……想起來了？」

「哼！」

時清歡冷哼，「怎麼，你很怕我想起來嗎？」

楮燎哂笑，「笑話，我會怕你一個臭丫頭！」

他點頭，「是啊，事情都是我做的……從六年前，我逼你離開楮墨開始！你是個什麼東西？時勁松的女兒！」

他恨到。

「都是時勁松！他害的我失去了原本的一切！怎麼，他的女兒，竟然想要嫁給我兒子，當上楮家的女主人？我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啊——」

時清歡紅了眼，大喊道。

「你這個兇手，我跟你拼了！」

時清歡瘋了一般，張嘴咬住楮燎的脖頸！

「啊——」

楮燎吃痛，大喊。

他伸手，想要將時清歡甩開，可是，時清歡發了狠般、仇恨賦予了她強大的力量！

一時間，楮燎竟然無法甩脫。

「死丫頭！」

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

「這怎麼回事啊？」

「小姑娘好嚇人啊！」

聞言，楮燎立即求助，「救命、救命啊！這女人瘋了！」

「快打電話報警！」

楮燎氣急敗壞，「死丫頭，你咬不死我，我就讓你去坐牢！把牢底坐穿！你妹妹替了你，看來，你是不珍惜，很想坐牢啊！」

此刻，時清歡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人群突然被撥開，楮墨終於到了！

他一愣，沖了過去，將時清歡抱了過來。

「沒事了！」

楮墨什麼都沒問，只是將時清歡抱進了懷裡。掌心輕拍著她的肩膀。

「沒事了、沒事了！」

他沒有問怎麼回事，也沒有勸她應該如何、不應該如何。

對他來說，清歡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

「瑪德！」

楮燎鬆了口氣，抬手捂著脖子。

破口罵道：「死丫頭！你咬斷了我的脖子！我要帶你去警局！」

「閉嘴！」

楮墨爆喝。

楮燎一愣，「十四，我是你爸爸！她差點咬死我！」

「是嗎？」

楮墨哂笑，「那麼，你怎麼沒把脖子洗乾淨，讓她一口咬斷！」

「？」

楮燎驚愕，這竟然是他的兒子說出來的話？

「走！」

楮墨擰眉低喝，「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你……」

楮燎氣結，看看他們，咬牙切齒，「好，好，你為了這個賤人！」

「滾！」

楮墨低吼，「閉上你的嘴！我警告你，你再說她一個不好，別怪我狠！」

楮燎錯愕，訕訕的閉上了嘴。

最終，還是擠進了人群里。

楮墨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時清歡還沒緩過來，身子在止不住的顫抖。

「沒事了。」

楮墨捧著她的臉頰，「清歡，你看看我，沒事了……」

時清歡看著楮墨，神志一點點回歸。

「楚楚。」

「是，是我。」

看著她這樣，楮墨心疼。「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時清歡不知道怎麼開口。

楮墨抱著她起來，「來，起來……別坐在地上。」

時清歡雙腿發軟，整個人靠在楮墨身上。她拽著楮墨的衣襟，突然說到。

「楮墨，我想去……延邊。」

嗯？

楮墨愣了下，清歡怎麼突然有這樣的念頭？

不過，他沒有多想，立即點頭，「好。」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一刻都沒有耽擱，楮墨帶著時清歡，立即趕往了延邊。

此刻的延邊，天氣很冷。

在飛機上，楮墨就把時清歡裹得嚴嚴實實。

「很晚了，我們先去酒店，好嗎？」

時清歡搖搖頭，眼神有些飄忽。

「我想去個地方。」

「好。」楮墨立即答應，「要去哪兒？」

時清歡頓了頓，說到：「我們以前的……家。」

「那裡？」這個答案，讓楮墨又是一驚。清歡今天，是怎麼了？

「好，馬上就過去。」

疑問歸疑問，楮墨是不會拒絕的。

因為來的匆忙，楮墨打車，帶著時清歡趕去。

他半擁著時清歡，低低道：「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來嗎？」

「嗯。」

時清歡點點頭，當然記得。

那一次，她還什麼都沒記起來。她的妹妹齊齊，也還沒有出現。

地方到了，楮墨扶著時清歡下車。

「是這裡了。」

時清歡站在門前，點點頭，「嗯。」

她認得的。

這一次，是因為和記憶里的場景……完全貼合了。只一瞬，時清歡的眼眶就濕了。

「進去吧。」

楮墨拉著她進去，開門的時候，摸到開關，燈亮了。他笑笑，「沒想到，這電還通。」

是啊，房子已經空置了許久。

時清歡往裡走，這裡比記憶里還要破舊了。

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屋頂。

她記得，最後一次離家，當天下著大雨，屋頂漏雨，她還用盆接著滴下來的雨水。

那個時候，她還在想，等楮墨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他把屋頂給修補好。

「清歡，怎麼了？」

楮墨見她盯著屋頂，不由說到。

「那個時候，屋頂總是漏雨，我總是說，回來就修，結果任務一次接著一次……害的你在漏雨的屋子裡住了很久。」

楮墨聲音有些發澀。

「不過，後來修好了。」

就在她被他趕走之後，他哪裡都找不到她！他還是把屋頂修好了，希望有一天……她能回來。

他們還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