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iaparelli高定店門口，楮墨下了車，過來將施南珠抱下了車。

一旁，姚啟悅已經將輪椅推了過來。

「阿姨。」姚啟悅笑嘻嘻的，「天冷，加了層毯子，又暖和、又軟。」

「嗯，謝謝。」

施南珠笑笑，上下打量著姚啟悅。

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兒子，湊過來小聲說道：「十四，不錯呀。」

「嗯？」楮墨愣了下，無奈的笑笑，「媽，我沒說她不好……可是你別多想，她好不好和我沒什麼關係。」

「這……」

施南珠愣了下，拉著兒子，「那你讓人過來陪我？」

「我就認識她這麼個女的。」楮墨輕笑，「媽，今天是來為你生日定衣服……我們不說別的，行嗎？我再說一遍，我心裡除了清歡沒有別人。」

「可是……」

施南珠不解，「她連見我都不肯。」

「那不是她。」

楮墨蹙眉，握住母親的手。

壓低了聲音，「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媽，現在在石子渡的，不是我的清歡。」

「啊？」施南珠驚愕，「那她是……」

「那是她妹妹。」楮墨眉頭輕蹙，「媽，這件事我還在處理，您答應我……見到清歡之後，再下結論，好嗎？」

施南珠怔了怔，點頭答應，「好吧。」

「楮墨，阿姨？」

姚啟悅從裡面走出來，笑著招手。

「母子倆說什麼悄悄話呢？快進來啊……這一季有好多好看的呀，阿姨，您今天真是來對了。」

「是嗎？」

施南珠溫婉的笑著，「有喜歡的，也讓楮墨給你買。」

「啊？」姚啟悅愣了下，抬頭看看楮墨，「可以嗎？」

楮墨睨了她一眼，「行……選吧。」

姚啟悅心上一喜，卻聽楮墨又接著說道：「當是你陪我母親的報酬，應該的。」

「嘁。」姚啟悅癟嘴，「我接受啦。」

「阿姨，我們過去那邊，要試一試……還要量身材。」

「好。」

姚啟悅陪著施南珠進去，楮墨站在那裡，一個轉身，卻是一愣……

他這是，眼花了？

楮墨渾身僵住，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清歡？這是清歡嗎？楮墨眨了眨眼，確信眼前站著的……確實是他朝思暮想的愛人！

他一時間，不敢動彈。

生怕這是一場夢。

可是，不是清歡，又能是誰？綿綿還在石子渡。

頸間喉結滾了滾，楮墨邁步，緩緩走向時清歡。

時清歡起先也是愣住了，她著實沒想到……她那麼努力的想要見到他，卻始終都沒有成功。而今天，什麼都沒想，卻就這樣遇見了。

「清歡？」

楮墨抬起手，在時清歡眼前揮了揮。

時清歡眨了眨眼，楮墨一喜，「清歡，你……能看見了？」

時清歡點點頭，眼眶酸澀的很。

「清歡……」

楮墨慌亂的很，「你怎麼……」

他有太多的話要說，舌頭卻像是打了結，所有的情緒、思想都堆積到了一起，反而顯得笨嘴拙腮。

時清歡深吸口氣，抬手比劃。

「你……跟姚啟悅一起來的？」

「嗯。」楮墨點點頭。

繼而一愣，在接觸到時清歡的視線之後，慌了，「清歡，你聽我說……你別胡思亂想。」

哼。

時清歡勾唇，淡淡笑了笑。那笑意有些疏離，這讓楮墨更加不安了。

「清歡？」

時清歡比劃：「你們在一起了。」

「？」楮墨驚愕，急忙搖頭，「不是的，沒有……」

「沒有嗎？」

時清歡手速快了起來，「如果沒有，那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找到我？」

「我……」

楮墨語滯，懊惱不已。沒錯，這是他的錯！他連爭辯的資格都沒有。

時清歡看著他，心頭百感交集。她知道，這不是楮墨的錯……她也相信，楮墨的心意。可是，楚楚，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冒險、受傷。

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曾經很任性，也做錯了很多事。這一次，我想的很清楚，我想要保護你。

心一橫，時清歡繼續比劃，那神色，分明是質問。

「你沒有看到，我在面具上留下的信息嗎？」

那個……CC995！

楮墨閉了閉眼，無言以對。「清歡，對不起……是我笨，我是才發現的。可是你相信我，我有在……」

「不用說了。」

時清歡擺擺手，冷下臉來。

「我相信你就是。」

「真的？」楮墨疑惑，也覺得奇怪，清歡的樣子，並不像是沒事了啊。「對了，清歡你……」

時清歡沒有聽他說，接著比劃：「我相信你是才發現的……我們之間的緣分，就到這裡了。」

「什麼？」

楮墨錯愣，臉色唰的變了。急的去抓時清歡的手，「怎麼……怎麼就到這裡了？清歡，我求求你，不要跟我說這種話！上一次你這麼說，我們就分開了！」

呵。

時清歡無聲淺笑，「我們的確已經分開了……楮墨，我相信你的心意，可是，我們沒有緣分。」

「什麼狗屁！」

楮墨有些焦躁，「清歡，緣分這種東西，你也信？你讓它有，它就有，你推開，它自然……」

「怎麼不信呢？」

時清歡強自保持冷靜，「你看，六年了……我們兜兜轉轉了六年了，還是沒有在一起，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我們之間，始終是差了點什麼。我們，走不到一起的。」

「！」

楮墨如遭雷擊，沒法接受。

「所以，你現在要放棄？」

時清歡默然，點點頭。

「你和姚啟悅，很相配。」

「清歡！」

楮墨蹙眉扶額，「說到底，你還是誤會了！你沒看到嗎？我不是和她單獨來的！是因為我媽，我是讓她來陪我媽……」

「哦。」

時清歡點點頭，嘴角的笑意越發冷淡。

「原來，你已經帶她見你母親了。」

「！」

楮墨心頭一沉，感覺陷入了泥沼里。

一陣口感，他是真的慌了。「不是，不是這樣……我媽身體不好，我除了你也不認識別的女孩……」

嗯。

時清歡點點頭，「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說……你們挺般配的。你不是個容易親近女人的人，和姚啟悅難得合得來，你要好好珍惜。」

珍惜？珍惜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