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人帶著消息，立即去見了唐綿綿。

這個時候，唐綿綿正在和歌靈見面。

今天，是歌靈當面給她授課的日子。當然了，這一切，完全是因為慕九晟的緣故。

唐綿綿在裡面上課，慕九晟就在門口守著。

陸立人走過去，睨了慕九晟一眼，「呵……九爺，你這日子，過得挺好啊。」

「嗯，還不錯。」慕九晟抱著胳膊，絲毫不覺得尷尬。

「嘖嘖。」

陸立人直搖頭，「沒治了。」

他抬起手，要開門進去。

「幹嘛呢？」

慕九晟攔住他，「裡面上課呢。」

「嘿。」

陸立人氣笑了，「上課怎麼了？這上課也是我批准的，怎麼……我現在要進去見我的犯人，還不行了？」

「一會兒的。」

慕九晟皺眉，抬手看了看腕錶，「再一會兒就結束了，別吵她，她很用心的在學。」

陸立人愣了下，隔著鐵門往裡看。

裡面，唐綿綿低著頭，很認真的不知道是在寫，還是在畫，歌靈在給她做著指導，唐綿綿仔細聽著，又是點頭，又是做筆記。

嘖，陸立人突然覺得牙酸。

看了眼慕九晟，這一臉的寵溺喲，這真是秀恩愛的最高境界。

沒辦法，只好在門口等著。

鐵門開開，歌靈和唐綿綿一起出來了。

「齊齊。」慕九晟立即上前，「累了嗎？」

唐綿綿搖搖頭，避開他的視線。

慕九晟習慣了，無所謂的笑笑，「師父，辛苦你了。」

歌靈愣了下，笑著點頭。「慕少客氣。」

歌靈也來了幾次了，慕九晟都是『師父、師父』的稱呼她。她自然也看出點什麼來。慕九晟這是跟著她的徒弟喊呢……所以，這兩位是什麼關係，不言而喻了。

所以，她的這徒弟啊，命好著呢。

也許，前半生苦了點，但只怕日後，就剩下飛黃騰達了。

「獄長，那我走了。」

「哎，好。」

陸立人笑著點頭，寒暄了幾句。

一回頭，見慕九晟在唐綿綿跟前低頭束手的樣子，那個好笑。

「0248，我有話跟你說，楮總有句話要我帶給你。」

「嘖！」慕九晟一聽，就心煩，「幹嘛呢？齊齊不想聽。」

「……」

唐綿綿伸手拽了拽慕九晟，比劃，「你別攔著，我想聽。」

「齊齊。」慕九晟委屈的癟癟嘴，煩躁的轉過身去，「行，說吧。」

陸立人瞪了眼慕九晟，才說道，「楮總說……你的妹妹，眼睛看不見了。」

？

唐綿綿渾身一僵，什麼？她沒聽錯吧？她的妹妹，眼睛看不見了？那麼，也就是說……姐姐清歡，眼睛看不見了？怎麼，怎麼會這樣？

不，不要！

她是為了誰才進來的啊？

她之所以進來這裡，就是為了讓姐姐能夠好好的！可是現在，姐姐的眼睛竟然瞎了？

「獄長……」

唐綿綿著急的比劃，可是，陸立人看不懂啊。

「你……說什麼？」

唐綿綿發急，只好去拽慕九晟，只有他能看懂她在說什麼。

慕九晟一臉不高興，「怎麼了？」

唐綿綿比劃，「你幫我問獄長，我姐姐瞎了……這消息可靠嗎？」

「哦。」

慕九晟點點頭，「喂，消息可靠嗎？」

「這……」

陸立人怔愣，「總該可靠吧，這是楮總過來，親自說的……如果不可靠，他怎麼會往監獄里送這種消息。」

也對。

唐綿綿攥緊了手心，急的不行。姐姐怎麼了？怎麼會瞎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霍湛北不是說，他會好好照顧姐姐的嗎？可是，怎麼會讓姐姐瞎了？

「獄長！」

唐綿綿一把拉住陸立人。

「卧槽！」

慕九晟眼珠子一瞪，抬手將陸立人一把推開。委屈的看著唐綿綿，「齊齊，你別碰他！臭男人！你拉我啊。」

嗯？

唐綿綿傻眼，他要不要這樣啊？

她沒空跟他計較，著急的比劃，「長官，你幫我跟獄長說，我要見楮墨！我要見楮墨！越快越好！」

「……齊齊？」

慕九晟臉色一沉，醋意生騰，「不行，我不同意！」

嗯？唐綿綿著急，拉著他的手。「慕長官？我求求你，我要馬上見楮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我說了不行！」慕九晟黑著臉，態度很強硬。

「……」

唐綿綿著急，陸立人又完全看不懂，「呃，你們在說什麼？」

唐綿綿忙拉著陸立人，對了……她還可以寫字，幸好，現在她手裡有紙筆。於是，趕緊拿起紙筆，準備寫字。

「齊齊！」

慕九晟一看，立即抬手一揮，將她手裡的紙筆都打落在地。

？唐綿綿驚愕的看著他，他幹什麼？他不肯翻譯，她自己寫還不行嗎？

「齊齊……」

慕九晟委屈的看著她，神色透著哀傷，「不要寫！我不許你寫！」

唐綿綿皺眉搖頭，比劃：「為什麼啊？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楮墨！」

「我就是不同意！」

慕九晟氣哼哼的咬牙，「你不知道嗎？還是看不出來？我喜歡你！是，我不是個東西！我知道，我沒資格請求你的原諒！但是，即使沒資格，我還是喜歡你！我不要你見他！不要！」

他伸手拉著唐綿綿，就像個孩子一樣。

唐綿綿搖頭，掙脫他。

蹲到地上，去撿紙筆。姐姐出事了，姐姐瞎了！她不能不管！

「齊齊！」

慕九晟聲音沙啞，低吼道，「你別撿了！你告訴陸立人也沒有用，你認為，我不同意……你能見到他嗎？」

唐綿綿渾身一凜，抬頭驚愕的看著他。

慕九晟蹙眉咬牙，「齊齊，我不會讓你見他的！你是我的，從此以後，你的眼裡，就只能裝下我一個人！我不許你看別的男人！」

「……」

唐綿綿語滯，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陸立人有些尷尬，「小九……」

「別他媽煩我！」

慕九晟指著陸立人，「聽著，不許她見楮墨……你要是讓她見了！我們兄弟做不成！」

說完，跑了。

「？」唐綿綿起身，錯愕不已。

陸立人咂咂嘴，「那個，不好意思……你也看見了，他呀，是真的喜歡你。要不，你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