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讓點頭，「所以，你們為什麼要分開？要給施南珠和時勁松插進來的機會？」

沈清韻怔愣，一時語滯。

「媽……」

沈讓長嘆口氣，搖搖頭。

「這件事，一開始，或許是爸的錯，可是，後來，你也錯了。你錯在，不應該和時勁松結婚後，又和爸爸在一起，最無辜的，是施南珠和時勁松……」

「別說了！」

沈清韻不想聽，氣的只喘。

「小讓，我是你媽媽……你怎麼也這麼不理解我？你爸爸，你爸爸他……」

沈讓忙勸到，「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是想問，爸爸心裡對施南珠阿姨是什麼感情……我勸你還是不要問了，他們畢竟有兩個兒子，你覺得，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會跟她生孩子嗎？」

「你……」

沈清韻眼睛一翻，氣喘不過來。

「啊——」

「媽！」

沈讓嚇了一跳，驀地站起來，「媽！」

他猛的轉身，朝外吼道，「來人！看護呢？」

「沈總，來了！」

外面，看護小跑著進來了，見沈清韻這樣，立即給她輸上氧氣，再往她嘴裡塞了一粒葯。「太太，您順順氣……」

沈清韻點點頭，慢慢緩過來。

沈讓很自責，他剛才似乎不應該說那些話，雖然是實話，但母親心結多年，只怕不能想明白。

「媽……」

沈讓扶著母親，「好點了嗎？」

「不用你管。」沈清韻沉著臉，完全不看沈讓。

「那……」

沈讓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站了起來，「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站了起來，轉身出了房間。

下到樓下，外廊上，下人擠在一起說話。

沈讓沒在意，只聽到兩句。

似乎是因為沈清韻病了，身體不太好，所以多請了個照顧她的人，現在，老傭人正在跟她說事情。

「嗯，我記住了。」

那新來的人，點著頭，微微笑著，「我能照顧好的，前陣子，我還照顧過一個又啞又瞎的女人呢。」

「又啞又瞎？」老傭人詫異，「那挺難照顧的啊。」

「是啊。」

那人點點頭，說到，「你不知道……那人挺嬌貴的，脾氣還特別大。不過，誰讓她長的好看呢？現在這社會，就是看臉的，長的好看，就能被男人養著，又啞又瞎也不怕的。」

「能有多漂亮啊？」

老傭人笑著八卦，「還能有那個誰……哦，對了，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MR楮總的未婚妻那麼漂亮嗎？」

「哎喲。」

那人也笑了，「別說……跟她長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老傭人驚訝，「哦……聽說過，那MR楮總的未婚妻，好像是有個雙胞胎妹妹。就是她吧？」

「是吧。」

那人搖搖頭，「僱主要求挺多，不給說的……看那樣子，好像是沒錯。」

「哎……」

他們的對話，沈讓經過，剛好聽見了。

一模一樣，僱主？那麼，她說的這人，應該是唐綿綿。

沈讓怔愣，雖然他也是才知道，清歡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可是，這妹妹，自然也是他的妹妹。唐綿綿是啞巴，他是知道的，唐綿綿跟了霍湛北，他在荔城，自然也聽說了。

可是，唐綿綿什麼時候瞎了？

腳下步子移動，沈讓走向那個新來的。

這新來，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被霍湛北開出的陳蕊。

「我問你。」沈讓微抬著下頜，朝向陳蕊。

陳蕊怔愣，「是，沈總。」

「你剛才說，你照顧的那個人……」

沈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到時清歡的照片，「是長這樣沒錯？」

「對，是的。」陳蕊看了眼，連連點頭。

「她又啞又……瞎？」沈讓問到。

「是。」陳蕊點頭，「沒錯。

沈讓蹙眉，當真疑惑，「她……怎麼瞎的？」

「這……」

陳蕊搖搖頭，「我不清楚啊，我去照顧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瞎了。」

沈讓點點頭，心中疑竇叢生。

「她，是和霍總在一起？」

「是。」陳蕊點頭，「雇傭我的人，是說姓霍的。」

「嗯。」

沈讓轉身離開，心裡的疑惑還是沒解開。唐綿綿好好的，怎麼會瞎了？這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他閉了閉眼，總覺得有很多地方不對。

瞎了？

綿綿瞎了？

對於唐綿綿，清歡是最疼她的。現在，清歡人在石子渡，壓根照顧不到綿綿。那麼，還有誰能照顧她？沈讓作為大哥，這個責任自然落在了他肩上。

不行，他得讓人去查查，綿綿怎麼就瞎了？

沈讓差人去查霍湛北的消息，得來的消息，卻更是透著詭異。

「沈總，霍總現在，人不在荔城。」

「哦？」

沈讓擰眉，不在荔城？這段時間，他們正忙著楮家的事情，這麼忙……霍湛北竟然離開了荔城？

「他去哪兒了？」

「哦。」下屬忙說道，「打探的人回來說，霍總是帶著他的女朋友去了幕城。」

「幕城？」

沈讓不明白，「去那裡做什麼？」

「說是她女朋友身體不好，幕城的環境比較好，也請了醫生在那邊給她調養。」

「嗯。」

沈讓皺著眉點點頭。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擊著。不對勁、怎麼哪裡都透著一股不對勁？霍湛北當初，喜歡清歡喜歡的不得了，怎麼，轉眼就能喜歡上綿綿？

作為兄長，他並不是覺得綿綿不好。

都是他的妹妹，在他來看，自然是一樣的。

可是，對男人來說，也一樣嗎？

如果一樣，楮墨當初何必那麼痛苦？男人喜歡女人，最初也許是因為外表，但天長地久這個詞……依靠外表顯然不行。

霍湛北對綿綿，究竟懷了什麼樣的心思？

這會兒，沈讓有些後悔。最近因為蘇染的事情，他忙的焦頭爛額，也確實忽略了兩個妹妹。致使一個妹妹進了石子渡，另一個妹妹跟了霍湛北，還瞎了！

不行，他得去找霍湛北。

沈讓立即給霍湛北打了電話過去，這個時候，霍湛北正在趕去幕城的路上。

「喂，沈總。」

沈讓笑笑，「霍總，這是在哪兒？公事，有個細節想找你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