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沈讓哂笑，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清歡呢？不願意跟你來吧。」

楮墨臉色一沉，薄唇勾起，「你這人……真沒勁。」

沈讓不以為意，盯著他。

「海城蘇家，你插手的？」

楮墨愣了下，譏誚道。「這種問題，還用問？沈總，你比我想象的蠢啊。」

「我蠢？」

沈讓氣笑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在清歡那裡吃了多少癟？現在，逮著蘇染這個機會……你算是好好獻殷勤了吧？現在，清歡是不是順著你，如你所願了？」

楮墨挑眉，倒是不否認。

甚至說到，「那還是要謝謝沈總。」

「你——」

沈讓語滯，哭笑不得。

「楮墨，你好歹是我的兄弟！用我愛人的事情，來討好我妹妹……合適？」

「合適啊，太合適了。」

楮墨勾唇，似笑非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沈總，我們都是為了各自的愛人……大家各憑本事，就別說什麼合適不合適了，嗯？」

沈讓氣悶，抬起手扯了扯領帶。

剛好，服務生經過，沈讓抬起手，從服務生的托盤裡拿了杯香檳，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楮墨看著，笑了。

「喂，沈總……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

「嗯？」沈讓一愣，詫異的看著他。

「哎。」

楮墨笑意更甚，「別這麼看著我啊，難道我說錯了什麼？」

沈讓怔忪，默了默。

「嘁。」楮墨笑了，走近了兩步，靠近沈讓。

「楮燎當初，是被老爺子趕出的楮家！他從堂堂楮家繼承人，變成了一無所有、白手起家的金融家，這些年，沒少吃苦吧。」

沈讓默然，沒說話。

楮墨繼續說，「楮燎是有些本事，不過可惜啊……他這個人，心術陰沉。早些年，又被男女感情攪的一塌糊塗。他憋著一口惡氣，足足二十年，到了今天，快憋不住了吧！」

沈讓聽著，眉頭緊鎖。

「所以……」

楮墨揚眉，猜測到。

「他是回來，拿回楮家的，我說的……對不對。」

沈讓沒回答，而是看著楮墨。

「你有自信嗎？守住楮家。」

「呵呵。」

楮墨笑了，「真是有意思，他早就不是楮家人了！」

說著又看向沈讓，「沈讓，你想要楮家嗎？畢竟，你也是……姓楮的。」

沈讓濃眉緊鎖，薄唇動了動。

「不用回答。」

楮墨笑笑，搖搖頭。

「我對你的答案，其實無所謂……沈讓，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楮家是我的，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容易拿走！」

否則，他也不會在這裡和沈讓談笑風生。

沈讓卻突然說到，「楮墨，我相信你的個人能力……但你這個人，有個致命的缺陷，你自己清楚嗎？」

「……」楮墨蹙眉，「什麼？」

「哎。」

沈讓嘆息，「沒錯，楮燎比起你，能力可能不足。可是，他有一點……勝過你！他，沒有你這麼重感情！」

哦？

楮墨覺得好笑，什麼時候，人薄情寡義也成了一個優點？

「楮墨……」

沈讓擰眉，「雖然，你從來沒有拿我當大哥，但是，我還是想要站在兄長的立場勸你一句，你的弱點就是重感情，楮燎不一樣，所以，辦起事來，他會比你狠！比你毒！」

楮墨一凜，愣住了。

沈讓看了他一眼，「楮墨，你小心身邊的人，尤其是親近的人……這是作為大哥，唯一可以告訴你的。」

楮墨擰眉，陷入思索。

他問到，「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難道，沈讓不應該和楮燎站在同一陣線？畢竟，沈讓也是楮家的子孫，可是……他卻只能姓沈！

沈讓苦笑，搖搖頭。

「如果我說，我對楮家……並沒有興趣，你信嗎？」

楮墨怔愣，他說什麼？他對楮家沒有興趣？真的假的？

可沈讓沒有等他回答，搖搖頭，「我去轉一圈，打個招呼……走了。」

楮墨怔愣，站在原地，細細思索著沈讓的話。

——

蘇染去了趟洗手間，剛才她又吃了不少東西，口紅都沒了。

對著鏡子，蘇染掏出口紅，開始補妝。

一旁，來了個女孩，一樣是來補妝的。

蘇染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視線頓住了，是……明媚。

明媚拿出粉餅拍了拍，也注意到了鏡子里蘇染的眼神……

明媚下意識的，朝著她笑了笑，突然，頓住了，「咦？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見過嗎？

蘇染當然記得，她私下裡見過明媚很多次了。不過，她和明媚正面遇上，應該還是上次在炸雞店。

不過，明媚顯然並不記得了。

蘇染笑笑，說到，「我是沈總的秘書……我見過您，您應該是在沈總的辦公室，見過我吧。」

「啊？」

明媚愣了下，「沈總，沈讓嗎？」

「嗯。」

蘇染點頭笑笑。

「啊……」

明媚想了想，好像是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你是坐在沈總內室辦公室的那張桌子上的，私人秘書？」

「是。」

蘇染笑笑，手上突然一滑，口紅滑到了地上，不偏不倚的、滾向明媚腳邊。

「不好意思。」

「我來！」

明媚彎腰，將那支口紅撿了起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DIOR的？一個小秘書，用的化妝品倒是很好。不過，明媚疑惑，以她的薪水，能夠買的起嗎？

明媚笑笑，把口紅遞給蘇染。「給。」

「謝謝。」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明媚靠的近了，竟然看見蘇染脖子上的吻痕。

其實，蘇染出門時刻意用髮絲遮擋了……

但此刻，面對著明媚，蘇染突然就不想擋著了。這些沈讓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原來覺得羞恥……可是現在，似乎派上用場了。

明媚看見了，心裡更是想法多多。

沈讓這個小秘書，看著年紀不大，好像身上還有挺多故事啊。看她的吻痕，好像很激烈啊。

這麼想來，那她用奢侈品……也不奇怪了。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正值花期，倒是會利用自身優勢。只是，明媚對這種行為，自然是不齒的。

明媚笑笑，轉身要走。

一轉身，便看到了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