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和楮墨在吵什麼，時清歡聽不懂。

可是，她長著眼睛，會看啊。

「……」

時清歡盯著唐綿綿，咬甜筒的姿勢僵住了。這裡，怎麼有個人，和她長的一模一樣？而且，她為什麼對著楮墨哭呢？不是只有她才可以對著楮墨哭的嗎？

時清歡擰眉，上前一把將楮墨攔腰抱住。

「清歡？」

楮墨怔了下，低頭看她，語氣卻是柔和的。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車上等我嗎？你答應了，會聽話的。」

此刻，時清歡拚命的搖頭。

抬起手來比劃，「不聽話、不聽話……她是誰啊？她為什麼對著你哭？」

「清歡……」

楮墨語滯，眉心蹙起，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清歡解釋。現在的她，能聽得懂嗎？

見她不說話，時清歡嘟著嘴，一臉不高興，可是，卻死死抱住他，不肯鬆開……

一旁，唐綿綿見了，早就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時清歡怎麼變成這樣了？她不是一向清高的很……說什麼不願意當第三者，插足她和楮墨之間嗎？可是，現在這個，像八爪魚一樣掛在楮墨身上的，是誰？

唐綿綿驚愕，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還有，時清歡不說話，拿手比劃什麼？學她這個啞巴嗎？

唐綿綿氣不過，上前一把拽開時清歡。

憤憤的比劃，「時清歡，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在幹什麼？鬆開楮墨！」

「……」

時清歡被她一拽，有點懵。可是，絲毫不想讓。

她抬起手來，比劃到，「我為什麼要鬆開？楮墨是我的！他是我丈夫！你從哪裡冒出來的……你不要纏著他！」

什麼？

唐綿綿震驚，眼前這個女人，當真是時清歡嗎？時清歡不是不懂手語嗎？可是，她現在熟練的比劃著……不是手語又是什麼？還有，她怎麼變得如此理直氣壯了！

唐綿綿心底發虛，難道……她已經知道，她是六年前，楮墨娶的人了？

這麼想著，唐綿綿攥緊的手心裡，全是汗水。

不、不對……

唐綿綿極力保持冷靜，一定不是這樣！

如果時清歡已經知道了，那麼，楮墨一定也知道了！依照楮墨的性子，怎麼可能放過欺騙他的人？

可是，唐綿綿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裡站著……這就說明，楮墨還不知道！他們，也都還不知道真相！

唐綿綿清楚，楮墨懷疑了……可是，終究只是懷疑而已，不是嗎？

只要楮墨一天不敢確信，他就一天不可能放下六年前，和結髮妻子的那段感情！

而她唐綿綿，現在，就還是楮墨的結髮妻子！

「你——」

唐綿綿醞釀著情緒，淚水噙在眼眶裡，抬起手來朝著楮墨比劃。

「是她嗎？她跟你說了什麼？她在你面前，裝啞巴……讓你覺得，她更可憐，甚至，更像我嗎？楮墨！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變心了！」

楮墨眉頭緊鎖，心上一刺。

其實，一直以來，對於『綿綿』的變心，確實是讓他耿耿於懷。

楮墨自認，自己不是個濫情的人，可是……他面對著唐綿綿，確實沒了當初的感覺。

「楮墨！」

唐綿綿哭得更厲害了，憤憤的比劃。

「你看不出來嗎？她故意的！她學著我的樣子……就是要勾引你啊！」

楮墨擰眉，「綿綿，你別這麼說……」

「你還護著她？」

唐綿綿氣的不行，眼看著楮墨聽不進去，索性直接對著時清歡。

上前來，抓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扯。

「……」時清歡吃痛，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清歡！」

楮墨大驚，上前將她扶著。

唐綿綿驚愕，比劃著。

「時清歡，你要不要臉？你是裝的對不對？你這是裝的！你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裝成我的樣子？你又不是我！你以為，裝成這樣，就能把楮墨勾走嗎？你停手，停手啊！」

時清歡不理她，只趴在楮墨懷裡。

揉著腦袋，比劃，「她拽我的頭髮，把我拽疼了！」

「疼嗎？」

楮墨滿心滿眼都是她，「哪裡疼？我揉揉。」

「……」

一旁唐綿綿氣的，上前來又要拉時清歡。

「綿綿！」

荀文慧及時趕了過來，一把將她拉住。

唐綿綿瞪著她，比劃，「你拉著我幹什麼？沒看見這個女人在作妖嗎？她裝啞巴，學我啊！」

「……」

荀文慧瞪著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們誰學誰？你心裡還不清楚嗎？別鬧了！快停手！否則，你的破綻只會越來越多！」

唐綿綿一凜，安靜了。

荀文慧訕笑著，「十四，綿綿太激動了，我帶她回去。」

楮墨擰眉，點點頭，「好，麻煩你了，文慧。」

「客氣什麼。」

荀文慧拉住唐綿綿，急急離開。

……

「放開！」

一到病房，唐綿綿好容易掙脫了荀文慧，比劃著，控訴。

「你幹什麼？你忘了，我們的目的嗎？現在，那個時清歡，已經開始纏著楮墨了！你攔著我幹什麼？」

「你不覺的，時清歡不對勁嗎？」

荀文慧擰眉，倒是說到。

「老實說，她剛才的樣子我看見了……簡直跟六年前，一模一樣！」

她看向唐綿綿，「跟現在的她比起來，你真的，一眼看去就是個贗品！高仿，只能仿個外表，你真的……一點內里也沒有學到！我找到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安靜點吧！你要是再這麼鬧，楮墨很快就拆穿你了！」

一席話，說的唐綿綿安靜了。

怎麼辦？她的心裡直打鼓。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唐綿綿比劃，「時清歡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是裝的！」

「……」

荀文慧搖搖頭，「不，時清歡不是你，她不是這種人……」

「那……」唐綿綿不解，「你剛才沒看到嗎？」

荀文慧擰眉，思考著，「所以才奇怪，時清歡如果要勾引楮墨，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應該是哪裡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呢？

荀文慧想了想，突然說道，「會不會，是上次換的葯？那個葯，不是會對人的精神狀態產生刺激嗎？」

唐綿綿一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