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出院那天，是霍湛北來接的。

沈讓忙著一台大手術，抽不開身。

病房裡，蘇染和時清歡一起收拾行李，霍湛北去辦手續了。

「哎，清歡。」

蘇染往門口看了眼，小聲說道，「這個霍總，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

時清歡抬起頭，輕笑，「你別瞎想……他是我的上司，僅此而已。」

「我看不止吧？」

蘇染搖搖頭，「哪裡有上司對下屬這麼好的？這樣的上司，不要客氣，請給我來一沓！」

「就你貧。」時清歡被她逗笑了。

「我說真的……」蘇染拉著時清歡，擰眉道。

「你就一點不考慮霍總嗎？我看他挺喜歡你的，不過為人很克制。沈讓也覺得，他是有這個意思的。而且沈讓說，他這個人不錯……各方面都挺好。」

「哎喲。」

時清歡笑著，捏捏蘇染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

「沈讓沈讓，天天就知道沈讓呀？」

「嘖！」蘇染打落她的手，「跟你說正經的呢。」

「正經的就是……」時清歡肅然，正色道，「我現在只想好好備考，提升我的學歷……然後呢，把我的建築夢，繼續做下去。」

「沒了？」蘇染聳肩。

「沒了。」時清歡點頭。

「哎……」

蘇染嘆息，「你該不會以後，就打算這樣吧？」

「嗯。」時清歡應了一聲，眸光悠遠，看向窗外，「目前，是這樣打算的……以後，誰知道呢？什麼時候死，都很難說啊。哈哈……」

「去！討厭！」

蘇染和她一陣玩笑，心裡也大致清楚了。

清歡暫時不會在考慮個人感情了，哎……她能理解。她一路看著清歡和楮墨走過來，那麼不容易，如果換成她是清歡，只怕也是不敢再開啟一段新的感情了。

這個難題，只有交給時間。

蘇染暗自嘆息，沒關係，時間還有大把，清歡現在……還很年輕。

「也對！」

蘇染想通了，也支持閨蜜。抬起手來，在時清歡肩上拍了拍，「都說，25歲之前，是用來脫貧的，不是用來脫單的！清歡，加油啊。」

「嗯。」時清歡笑著點頭。

心裡也給自己打氣，清歡，加油啊，沒了楮墨，人生還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病房門推開，霍湛北走了進來。

溫和儒雅的男人，臉上帶著微笑。

「手續辦好了，收拾好了嗎？可以走了。」

「好嘞！」

……

回到聊城。

霍湛北一直把時清歡送到公寓，行李也是他搬上去的。

時清歡忙著給他倒水、遞毛巾，「擦擦汗，霍總……太謝謝你了。」

「嗯。」

霍湛北接過水和毛巾，點點頭，「這兩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馬上就要考試了，好好在家看書吧。」

「這……」

時清歡愣了一下，「這怎麼可以？」

畢竟，她還是LH的員工。

「你是我的助手，我說可以就可以。」霍湛北輕笑，把杯子放下。

「你要考試了，我給你放假……考上以後，既是我的助理，又是我的學生，會有你忙的時候，希望到時候，你不要抱怨……我的要求，一向是很嚴格的。」

他這麼一說，時清歡釋然了。

笑著點點頭，「那，謝謝霍總。」

「嗯。」霍湛北點頭，接受了，「那我先走了，好好備考。」

「慢走。」

時清歡連聲道謝，將霍湛北送出門。

門一關，回頭一看，蘇染正在沙發上接電話。

「親愛的，下班啦？好早啊……清歡嗎？我們已經回來了……」

時清歡看著她，一臉幸福的笑容，笑著正要走開。

「清歡。」

蘇染卻突然朝她喊道，「沈讓今天下班早……約我們去吃飯呢。」

「我們？」時清歡笑道，「不是我們吧，是你吧？我才不去當燈泡，你們去吧。」

「幹嘛呀！」

蘇染噘嘴，「我們還分這些啊，你才不是燈泡，人多熱鬧呀。」

「傻丫頭。」時清歡笑著，走過來捏捏她的鼻子，「你呀，初戀吧？真是不懂男人……你不嫌棄我，沈主任嫌棄我的。」

「哎……」

「好了。」時清歡打斷她，指指她的那些專業書。

「我真的不去……離考試沒幾天了，霍總還好心給我放假，讓我突擊，這時候我哪裡有時間跟你們去浪啊。你和沈讓好好玩兒，乖啊。」

蘇染聽她說真的，便不再堅持。

點點頭，「那好，你好好看書，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好吃的？」時清歡挑眉，笑意盈盈，「狗糧嗎？」

「……」蘇染一愣，笑著蹦了起來，作勢要掐時清歡，「又笑話我！」

兩個女孩兒笑鬧成一團，真真像是親姐妹一樣。

……

就這樣，回來聊城之後，時清歡便一直在忙著備考。

考試的日子，終於是到了。

考試的前一天晚上，霍湛北來了趟公寓。

是時清歡開的門，「霍總？」

霍湛北一身白襯衣、黑西褲，清清朗朗，淡笑的樣子，像是明月清風，「不請我進去嗎？」

「呃，請進。」時清歡笑著，將霍湛北請了進去。

霍湛北在沙發上坐下，時清歡再給他倒喝的，「霍總，菠蘿蜜可以嗎？我自己做的，不是很甜，冰鎮的、很清爽。」

「好。」霍湛北點點頭。

時清歡端著飲料過來了，「霍總，請。」

「嗯。」霍湛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怎麼樣？明天考試了，準備的如何？」

時清歡長舒口氣，「坦白說，很緊張。」

「嗯。」霍湛北微一頷首，「緊張是自然的……來，起來。」

他站了起來，看向時清歡。

「去哪兒啊？」時清歡不解。

霍湛北笑笑，「你啊，跟我來……我還能把你賣了嗎？」

時清歡想想，也是，霍湛北要是想賣她，那早就賣了。

「好，跟你走！」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外面，驕陽似火，直把路面烤的、仿似都要化了。

一上車，霍湛北就將冷氣開開了。

時清歡越發好奇，「霍總，究竟是去哪兒啊？」

霍湛北淡淡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開出，往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