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回到辦公室,才想起來。對了,楮墨……
怎麼辦?和他說好了,要離職跟他去荔都的。可是現在……時清歡看看手裡的文件夾,實在是捨不得這個機會啊。
中午的時候,楮墨的信息來了。
很簡單,只有兩個字,「上來。」
時清歡抿唇,楮墨的辦公室在頂樓。作為LH的注資者,LH給他新辟的辦公室,是和LH老總一個級別的。
雖然時清歡不想在公司里和他牽扯,不過,想到那個修圖的事情,她還是心一橫……上了頂樓。
上到頂樓,時清歡還擔心秘書會攔著她。
沒想到,一上去就看到了容曜。
「容曜。」時清歡微微笑著。
容曜朝她點點頭,「時小姐……墨少在等著您。屬下先走了,今天要趕回荔都。」
「嗯,好。」
時清歡站在楮墨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等了會兒,門開開了,是楮墨自己來開的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進來。」
時清歡笑著,「怎麼,現在都是老總來開門嗎?」
「錯了。」楮墨笑笑,糾正她,「是老公……你的老公。」
往裡走,休息室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楮墨拉住她坐下,「在這裡只有這個條件,湊合吃吧……回去以後,你就是女王。」
回去……
時清歡端著碗筷,看了看楮墨。楮墨正在不停的給她夾菜,「我好吧?你看歸看,不能不吃飯啊。」
「楮墨……」
時清歡張了張嘴,把碗筷放下。
說到,「我……能不能暫時不回荔都。」
「……」
楮墨頓住,臉色也變了,擰眉道,「為什麼?不是說好了嗎?不是……綿綿,你別折磨我。怎麼能反悔的這麼快呢?我又讓你哪裡不滿意了?」
他也把筷子放下了,煩躁的撓了撓頭。
「不是這樣!」
時清歡忙握住他的手,解釋道。
「我不是反悔,我只是想……暫時不回去,我的工作有點問題。」
接著,時清歡把延邊那個修圖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楮墨。
楮墨聽了這些,臉色才好了點。可是,眉頭還是緊鎖著,「嘖……一定要你修嗎?」
「楮墨。」時清歡眨眼,懇求他。
「不是一定要我修……事實上,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難得。我來了延邊半年,一直是在做輔助,你也知道,我學歷和資歷,都不突出。」
她這麼一說,楮墨沒什麼可反駁的。
可是,他還是護犢子,「在我眼裡,你最優秀。」
「嘻嘻。」時清歡笑了,捏捏他的臉頰,「知道啦,你最疼我了!你看我,那是完美的!」
楮墨被安慰了,心裡很受用。可是還是不情願,「就……一定要畫嗎?畫完這個……」
「畫完這個,我就回去!」
時清歡舉手發誓,「我保證,只是畫這一次……之後就跟你回荔都。」
哎……
楮墨暗自嘆息,他是不想同意。可是,他也明白,時清歡有她自己的理想和事業,總不能連她這個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絕。他只能點頭,「那……好吧。」
「嗯!」
時清歡笑著撲過來,把楮墨抱住,對著他的薄唇就親了一下。「你最好啦。」
「妖精!撩我!」
楮墨看了眼休息的床,「吃完了,陪我躺一會兒。」
時清歡臉上一臊,「別啊。」
「就躺著,我想摟著你睡。」楮墨可憐兮兮,「我保證,什麼也不做。」
這男人,撒嬌的樣子,真的是好像景博啊。
時清歡最是受不了這樣,只能妥協,「那好,只是睡覺啊。」
「好。」楮墨笑了,又拿起筷子,給她夾菜,「快吃。」
……
下午的時候,楮墨要去別墅接一份傳真,早早就離開了LH。
接了傳真,他還要趕去一趟,和實地的工程師碰面。
沒想到,路上竟然還堵了。
楮墨停在路邊,又想到了他剛來時,在路邊和時清歡相遇。咦?這裡,恰巧就是那條街啊。楮墨嘴角下意識的上揚,視線也往外飄。
「搜!搜她身!」
「……」
「她怎麼不說話?」
「喂!你倒是說話!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哎,看著不對勁啊!她光搖頭,也不啃聲,是不是……啞巴啊?」
前面,那個小店前,竟然圍的水泄不通。看起來吵吵嚷嚷的,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
楮墨沒在意,他下了車走過來,只是想買瓶水。這一次,他帶錢包了。這錢包,還是時清歡給他準備的,有零有整,大總裁再也不需要買瓶水還微信轉賬了。
「老闆……」
楮墨往那裡一站,這什麼情況?如此熱鬧。
「唔……唔……」
人群里,有人發出這樣無意義的音節。聽上去不像是正常人,而且,飽含了委屈和憤怒!
聽到這聲音,楮墨身子一僵。這人……
他和唐綿綿生活過,是以……對於啞巴,比尋常人要來的敏感。他只聽到這嘶啞的嗚咽聲,就能夠猜到,這人,莫不是個啞巴?
因為綿綿曾經是個啞巴,所以,楮墨再清楚不過,啞巴活著,有多艱辛。所以,連帶著楮墨對這世上的啞巴,都心存了幾分同情。他這不是善良,而是愛屋及烏。
但此刻,楮墨也只是稍稍起了同情心,並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
他只想買瓶水,「老闆!拿瓶水。」
楮墨一喊,那麼高的個子,氣場又強,往那裡一站,頓時成了焦點。
「哎,好!」
店長一邊答應著,一邊指著一個女孩,氣急敗壞的說,「年紀輕輕的,竟然偷東西!被我抓了個現行,還不承認!我要搜她身,她還不讓!嘴裡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這話,像是在對楮墨說的,分享八卦的那種。
楮墨擰眉,不免看向那個女孩。
女孩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雙手抱緊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
一看到她,楮墨心頭咯噔一跳。這側影……這身形,怎麼那麼……像?
他喉結滾了滾,覺得自己是瘋了吧?他怎麼會覺得這女孩像綿綿?都是女孩,身形有些相似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