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楮墨如此指責,姚啟悅臉面上如何掛的住?
姚啟悅想要反駁,可是,礙於楮世雄在……她又不好開口,只能忍著。姚啟悅心裡明白,這種時候,輪不到她發怒,自然有楮世雄會處理。
果然,楮世雄拿拐杖,用力捶著地面。
「反了反了!」
楮世雄氣的不輕,指著楮墨。
「你這是鬼迷心竅了!當著一個狐狸精的面……竟然如此羞辱自己的未婚妻!」
「爺爺……」
「你別說話!」楮世雄於是將怒火全都撒到了時清歡身上,他瞪著時清歡,冷哼,「換好衣服,我有話跟你說!」
時清歡一直沒說話,此刻,只是扯了扯嘴角,微微躬身,「是。」
……
回房,換好了衣服。
楮墨在衣帽間外等著時清歡,見她出來,皺眉急道,「清歡,不管爺爺說了什麼……你都忍著點,凡事有我,嗯?」
「……」
時清歡抿嘴笑笑,「放心,我心裡有數。」
嗯?楮墨擰眉,清歡這樣平靜,為什麼他反而覺得更加不安呢。
……
書房裡,楮世雄單獨見時清歡。
咚咚,時清歡謙恭有禮,敲門進去,臉上絲毫不見慌亂,反而有一種釋然的狀態。
「楮老先生……」時清歡微微躬身。
楮世雄皺眉看著她,指指了對面的沙發,「坐。」
「謝楮老先生。」時清歡點點頭,安靜的坐下。
楮世雄蹙眉,語氣相當的不客氣。
「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個壞女人!」
「……」時清歡一怔,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她該解釋嗎?該反駁嗎?解釋有用嗎?反駁有用嗎?在楮世雄看來,他認定了五年前她背叛楮墨的事。是以,在楮世雄那裡,她的任何行為……都是不對的。
楮世雄繼續說道,帶著毫不留情的指責。
「上次,明明答應的好好的……為什麼不守信用?你這樣勾引楮墨,出爾反爾!真的讓人越發厭惡!」
「……」
時清歡靜靜的聽著,臉色蒼白,卻不反駁一句。她死死的攥緊手心,忍著心頭的酸痛。
時清歡深吸口氣,淡淡笑著,「楮老先生,我能拜託您件事嗎?」
「什麼?」楮世雄蹙眉,不解的問著。
時清歡緩緩說道,「讓楮墨不要再來找我了……您應該明白,楮墨的本事,如果他不罷手,即使我躲著他,也是沒有用的。您的孫子,他的手段,您不清楚嗎?」
「……」楮世雄一怔,她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她在這裡,並不是自願的?是楮墨,逼的嗎?
時清歡勾唇,笑了笑,「楮老先生,您幫我這個忙……我感激不盡,謝謝。」
楮世雄愣住了,感覺有點點微妙。這個丫頭,這樣安靜的在他面前,不爭不吵的……只是請求他,讓楮墨不要再糾纏她?多餘的,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時清歡垂了垂眼眸,眼眶有一點潮濕。
淡淡笑著,「楮老先生,我從進來這裡……一直都沒有出去過,楮墨,他不讓。」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楮世雄沉默,他的孫子,他還是了解的。關著自己喜歡的人,還確實是楮墨會做的事!
時清歡抬頭,看著楮世雄,「楮老先生,您來了……正好,我可以離開了,以後的事,也拜託了。我,謝謝您。」
說著,站了起來,躬身,「那麼,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楮世雄看著她,心緒複雜,「你,幫我叫楮墨進來——」
「是。」
時清歡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門口,楮墨一直在守著,見時清歡出來了,忙迎上去,「清歡,爺爺對你說什麼了?他對你說難聽的話了嗎?」
「沒有。」時清歡笑著搖搖頭,「楮老先生很和善。」
和善?楮墨挑眉,這種話他會相信嗎?他的爺爺,從來不是個善茬!
時清歡笑笑,「楮老先生讓你進去……你快進去吧。」
「嘖。」楮墨皺眉,「懶得進去。」
「楮墨!」
突然,門裡面一聲爆喝,是楮世雄,「還不給我滾進來!」
楮墨一怔,煩躁的挑挑眉,看看時清歡,「你等著我……我好好和爺爺說,等我出來。」
「嗯。」時清歡笑著點點頭,看著楮墨進去了。
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不見……她,該走了。這就是她的目的,可是,即使是達到了目的,也並沒有什麼可開心的,她和楮墨……終究是結束了啊。
樓下,姚啟悅抱著胳膊看著她。
時清歡微微蹙眉,想要越過她直接出去。
「喂。」姚啟悅淡淡笑笑,「那個,時清歡?」
「嗯。」時清歡皺眉,點頭。
姚啟悅似笑非笑,莫名帶著一種優越感,「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你是怎麼做到的?以前不是水性楊花的出軌、找外遇嗎?怎麼有臉回頭呢?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哼……
時清歡無聲冷笑,對於五年前的事情……她已經全部不記得了。可是,正是因為不記得了,所以現在,她卻只能默認,然後承受各種指責!
她垂了垂眼帘,什麼話也沒有說,繼續往外走。
「時清歡。」
姚啟悅叫住她,這一次沒有嘲笑的意思。
「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是好心勸你……其實,男人心裡都是容不下女人出軌的,我想楮墨,只是還貪戀你這張臉。你,長的確實漂亮,我是男人我也心動。」
姚啟悅自以為自己很懂,「富家子弟嘛,養個女人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可是,你總得替自己考慮,是不是?離開楮墨,好好生活吧,不然以後會後悔的。」
時清歡攥緊手心,猛地抬頭看向姚啟悅。
咬牙道,「姚小姐,雖然對於你,我的確是個不好的存在……可是,我不是知道有你存在,還要和楮墨在一起的!你不必在我身上費心,有那個精力,還是多用在自己身上吧。」
說完,轉身出去了。
姚啟悅怔住,粉唇微張,難以置信,「哈……真是可笑,一個小三、情婦,這麼嘚瑟?好心真是當做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