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楮墨要送時清歡回去。

時清歡憋了一肚子氣，正想要和楮墨說一說。

哪裡知道，楮墨手機響了。

「喂。」楮墨忙接起，看了看時清歡，「清歡，等等，是文慧打來的。」

「……哦。」時清歡皺眉，那種不痛快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楮墨側著身子接電話，「喂，文慧……你說。」

「十四。」荀文慧在那一頭很焦急的說著，「你快回來一下，我剛才進房，想要給景博念故事書……可是，我才一靠近，他就喊了起來……」

「啊——」

楮墨正聽著，手機里傳出來楮景博驚叫的聲音。

這個聲音，楮墨太熟悉了！

他立即變了臉色，「文慧！你別緊張！不要刺激他，我馬上回來！」

說完，匆匆掛了手機。

「清歡……」

時清歡都聽到了，「景博怎麼了？」

「現在還不清楚！應該是發病了，他這一陣子都沒有發作……」

楮墨濃眉緊鎖，很是擔憂，「清歡，我……」

「我知道了。」

時清歡不用他說，「你快回去吧！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楮墨捧著她的臉，「很晚了，讓司機送你回去……不要讓我擔心，嗯？」

「嗯。」時清歡雖然擔心，可是，楮景博有母親在陪著，現在楮墨又趕回去了，她又有什麼立場跟著？想了想，點點頭，「那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

「好！」楮墨急轉身，「我走了！」

「小心！」

時清歡急著喊道，「好了給我打個電話！」

楮墨往前跑遠了，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哎……」

時清歡長嘆口氣，司機已經開開車門等著，「時小姐，請上車。」

「嗯。」

時清歡上車，回到了公寓。

公寓里，蘇染洗了澡剛出來。

看到時清歡，有些吃驚，「咦？今天怎麼這個表情？天天都是甜蜜蜜的回來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染染。」

時清歡懨懨的往沙發上一靠，說出了心中的煩惱。

「我有點煩……」

「嗯。」蘇染點點頭，擦著頭髮問她，「說說看。」

「今天，我和楮墨一起去接他大嫂回家了。」

時清歡對著蘇染，把荀文慧的事情都說了，也包括在廚房裡，荀文慧和她說的那些話。

「染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荀文慧……好像不懷好意似的。」

「天……」

蘇染驚訝的張大了嘴，「我怎麼聽著，這個荀文慧是不是喜歡她小叔子啊？」

「……」時清歡驚愕，「啊？什麼？」

剛才她雖然一直覺得不對勁，可是，卻也沒有往這方面想。被蘇染這麼一說，倒是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哎喲。」

蘇染拍著大腿，「我怎麼聽、怎麼像！這個女人，不是老公死了，就要打小叔子的主意吧？」

「那我怎麼辦？」

時清歡騰地站了起來，她哪裡遇到過這種事？

「我要去找楮墨說清楚嗎？」

「哎……」蘇染忙拉住她，「你別傻！」

「……」時清歡不解，「那怎麼辦？」

「你想啊。」蘇染皺眉，解釋道。

「這個女人，當著你的面是一套、當著楮墨的一面又是一套！顯然，是別有居心……可是，你不能直接去告訴楮墨。至少，楮墨對你是毫無保留的，不然，不會坦蕩的和你都挑明了。」

「嗯。」時清歡點點頭，這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了。

蘇染咂嘴，「你得信任楮墨，但是這個荀文慧，你盯緊了……我看她，就是丈夫死了，開始打小叔子的主意了！你千萬別掉以輕心！」

「那我怎麼盯緊啊？」

時清歡皺眉，「如果楮墨是真的喜歡我，他不會動搖的。」

「你啊！」

蘇染拿手戳戳她的腦門，「真是頭腦簡單！你跟那些有心機的女人怎麼斗？楮墨縱使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那他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都有弱點的！」

「那要是他動搖，那也不值得我喜歡。」

時清歡嘟著嘴，很是不高興。

「那你也不能不戰而退啊！」蘇染真是要被她氣死了，「你那麼喜歡的楮墨，就這讓給別人了？」

「我沒有啊。」時清歡皺眉，「我哪裡讓了？」

「那好。」蘇染拍拍她的肩膀，「楮墨不是要你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嗎？那就搬過去！盯著那個女人……宣誓你的主權！最好，是儘快登記結婚。」

「……」

時清歡愣了一下，「同居啊。」

「哎喲喂。」蘇染笑了，「怎麼，你還害臊啊？你們跟同居有區別嗎？快別來來回回折騰了。」

「我……」時清歡還挺猶豫。

「別不好意思。」蘇染鼓勵她，「這年頭同居還害臊？你是和你男朋友同居，又不是當人情婦！沒什麼好害臊的，別人想還想不來呢。」

想著荀文慧今天的行為，時清歡心裡確實擔心。

她是相信楮墨的，可是，男朋友身邊有個危險人物……總歸還是扎了根刺。

「嗯。」

時清歡點點頭，「我好好想想。」

……

水清華庭。

楮墨好容易哄好了楮景博，小傢伙裹在被子里，睡著了。

楮墨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帶上門。

「十四。」門口，荀文慧眼淚汪汪的等在那裡。

「文慧。」楮墨微怔，「你還沒去睡？」

「我怎麼睡得著。」荀文慧眼睛紅腫，自責不已。

「十四，我不知道會這樣……真的，我不知道！景博病的這樣嚴重，我這個做母親的，這麼多年來，竟然沒有陪在他身邊！我算什麼母親啊？」

說著，揚起手狠狠扇向自己！

『啪』的一聲脆響，嚇了楮墨一跳。

「文慧！」

楮墨忙抓住她的手腕，「你別這樣！景博這樣，我們誰都無法預料的！再說，今天也不是你的錯，他病發是無法控制的。」

「十四！」

荀文慧哭著，撲進楮墨懷裡。

「幫幫我，幫幫景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要為景博好，幫幫我，教教我怎麼做。」

「好。」

楮墨拍著她的肩膀，「你不要著急，對景博來說……你是他的母親，就足夠了，剩下的，就是陪伴。」

「……嗯。」荀文慧含淚，點著頭，「我會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景博了，我會把我全部的愛都給他！」

「有你這句話，景博就是幸福的。」

楮墨拉開她，「太晚了，回房休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