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和蘇染又逛了好一陣子，兩條腿都要跑斷了。

可是，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不賣。」

更有甚者，一些店，連時清歡進門都不讓！直接拒之門外。

「哎呀，不行了。」

蘇染扶著牆壁，叫苦不迭。

「清歡，不要再試了，很顯然，那位楮總不是說說而已……他說了不賣給你，你真的買不到的。」

「哼！」

時清歡氣的直跺腳，「野蠻！以為這樣就能難道我嗎？」

蘇染乜了她一眼，「難道，你有辦法嗎？」

「我……」

時清歡愣了下，想了想。「還真有。」

她想起來，肖揚手上有好幾個品牌的代言，每季送的衣服都有不少，很多都來不及穿，直接擺在衣櫃里。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跟他借一套，還給周碩？

這麼想著，時清歡立即給肖揚去了電話。

肖揚這時候大概沒在忙，很快就接了。

「清歡，接到你的電話，我很高興。」肖揚的語氣中，明顯透著歡喜。

時清歡微微蹙眉，忽略掉這種奇怪的感覺。

「肖揚，能幫我個忙嗎？」

「當然，你說。」

時清歡忙說，「我想從你那兒接件西服，你穿不了的不是很多嗎？」

「……好。」肖揚答應了，可是，卻有些疑惑。

「清歡，我能問一下，你要男裝……幹什麼？給、給誰啊？」

呃……

時清歡頓了下，她不想解釋，不想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那個……是我的朋友，就是那個蘇染要。」

說著，一把拽過蘇染，把手機塞給她，小聲說，「說一下，就說你要借。」

「……哦。」

蘇染趕鴨子上架，只好接了，硬著頭皮。

「肖揚，是我……是我要的。」

肖揚是認識蘇染的，當下鬆了口氣，笑著，「你要啊，那是一句話的事，儘管挑，多挑兩件也行。」

「好的，謝謝。」

蘇染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時清歡。

癟癟嘴，「這年頭男人都怎麼了？肖揚是，那個楮總也是，擁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非要等到分手了，一個、二個的，才來後悔。」

時清歡皺眉，不想說這個問題。

「我去拿衣服，你先回去……買點食材，等我回去一起做。」

「那行，那就這裡分開了，你快著點啊。」

「好。」

在十字路口，時清歡和蘇冉分開，獨自去了肖揚家。

……

沒想到，到了肖揚家門口，卻遇見了高暢。

時清歡微怔，想要躲也來不及了。

高暢蹲在門口，見到時清歡才站了起來，「時清歡？你來幹什麼？你，你和肖揚和好了？」

時清歡皺眉，不想回答她。

她站在門前，將密碼盒打開，準備輸入密碼。

「你說話啊！」高暢卻猛的拉了她一把，「你和肖揚是不是和好了？」

「高暢！」

時清歡掄起胳膊，將高暢揮開。

指著她，「你偷了我的男朋友，不要以為，我和你一樣。有件事，你大概不明白，不管你和肖揚怎麼親熱……我和肖揚認識兩年了！我和他之間的情分，是你永遠替代不了的！」

「……」

高暢怔住，一下子紅了眼眶。

見她這樣，時清歡心上一軟，算了，跟個孕婦發什麼脾氣呢？

想了想解釋道，「我只是來跟肖揚借件衣服，放心，我和他只是朋友。」

「……嗚嗚。」高暢卻突然哭了起來，「肖揚不要我了，我哪裡都找不到他。我不了解他，我想要找他，卻連他家門的密碼都不知道。」

時清歡怔忪，「所以，你才蹲在門口的？你，不知道密碼？」

「不知道。」高暢搖搖頭。

時清歡皺眉，怎麼會呢？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就連她和肖揚也沒有那樣親密過啊？

她猶豫了，「我也不知道，肖揚改密碼沒有。」

抬起手，輸入一串數字。

高暢就在一旁看著，『滴滴』，門開了……密碼是對的。

時清歡推開門，走了進去。

高暢緊隨其後，跟著她去了衣帽間。

時清歡熟門熟路，取了衣服，裝好、就要帶走。

一轉身，看到一臉幽怨的高暢。

「呃……」時清歡有些尷尬，「我要走了，你既然進來了，那麼，門就你鎖吧。」

剛往前走了兩步，被高暢叫住了。

「時清歡……」

「還有事？」時清歡看著她。

高暢攥緊雙手，「密碼，那一串數字，是什麼意思？我試過的，肖揚的生日、你的生日都不是。」

「這個……」

時清歡頓了頓，反問，「你確定要知道嗎？」

「是。」高暢咬牙。

「好。」時清歡點點頭，「密碼是……是我和他相遇那天的日子，兩年前……他把我從街頭撿回來的那天的日期，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啊……」高暢突然抱住腦袋，眼淚汪汪。

「他果然，心裡只有你！時清歡，為什麼？你哪裡這麼好？」

時清歡悵然，其實她也有點吃驚。

她沒有想到，那樣背叛她的肖揚，至今還對他們的過去戀戀不忘……

可是，終究是過去了啊。

時清歡想了想，安慰她，「你想多了，一個密碼而已，肖揚或許只是懶得改。他如果真的還想著我，又怎麼和你在一起呢？是不是？就這樣，我走了。」

轉過身，往外走。

「不！」高暢卻在身後喊著，帶著哭腔，「時清歡，肖揚喜歡的是你！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為什麼到了今天，你還不明白？」

時清歡皺了皺眉，沒有停頓，也沒有再理會高暢，徑直出了門。

天色，有點黑了。

時清歡仰起頭來，眼底還是有些潮濕。

肖揚喜歡的，從來都是她嗎？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背叛了？背叛這種事，有過一次，將終身不被原諒。

出了小區，時清歡的眼底已經幹了。

口袋裡，手機在響。

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寧城打來的。

爺爺、奶奶？

「喂？」時清歡接起，笑嘻嘻的，「爺爺，還是奶奶呀？」

「清歡啊！」

那一頭，是時奶奶焦急的聲音，「清歡啊，這可怎麼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