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時清歡在收拾。
蘇染走過來,「你去休息,我來刷碗。」
「沒事,我來吧。」
蘇染推開她,「我來……哪能白吃白喝呢?」
「嘁。」時清歡輕笑,「那我還白住呢。」
蘇染吐吐舌頭,「這房子,可是你們家那位的……那你去把垃圾扔了吧!哎,讓你家那位去啊……他跟我一樣,白吃白喝。」
時清歡往陽台上看了看,楮墨正在那接電話。
搖頭笑笑,「算了……我去吧。」
時清歡拎起垃圾,有些疑惑。
楚楚給誰打電話呢?
……
陽台上,楮墨握著手機,話很少。
那一頭,正是他的准未婚妻……那位爺爺看中的姚家千金。
姓姚,叫什麼來著?楮墨揉著眉心,還真是不記得了。
姚千金的聲音,倒是很動聽。
「楮總……收到你的禮物了,挺漂亮,破費了。」姚千金笑笑。
楮墨垂眸,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
「那麼……」姚千金頓了下,「我們荔都見。」
「好。」楮墨答應了。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態度倒是肯定。
姚千金莞爾,「這次,你不會還像上次一樣失約吧?」
「不會,上次是我失禮,非常抱歉。」楮墨鄭重道歉。
「那好。」姚千金性格倒是爽朗,「我接受了……我們荔都見。」
「嗯。」
掛了電話,楮墨眯起眼,遠遠看著天邊。
和時清歡這邊,就快要結束了吧?
是時候了,在這個拋棄他的女人身上,他真的花了太多時間了!
——
樓下,時清歡拎著垃圾袋,分類扔進垃圾桶。
拍拍手,正要轉身上樓。
「清歡。」肖揚就這樣,突然的出現了。
時清歡錯愕,詫異的看著他,「肖揚?你……你怎麼在這裡?」
不會這麼巧吧?看房子遇見他,現在扔個垃圾都看見他!
時清歡疑惑,「你不是……跟著我吧?」
「……是。」肖揚皺著眉,承認了。
頓時,時清歡怒火上來了。「肖揚,你什麼病?跟著我幹什麼?」
「清歡,你別走!」肖揚拉住她,「你不覺得,那個男人……很有問題嗎?」
「放手!」
時清歡掙脫他,「他有什麼問題?」
「清歡!」肖揚眉頭緊鎖,「我太了解你了!你最是經不得別人對你好!可是,清歡……這個人不對,他那麼有錢,為什麼要靠著你?他一定是有企圖的!」
「哼!」
時清歡冷笑,搖搖頭。
「他有什麼企圖?肖揚,我長腦子了!」
「你長腦子不會想嗎?他那麼有錢,這不是在玩你嗎?」肖揚著急起來。
「不是啊!」時清歡一跺腳,急著為楮墨辯護,「他病了,他不是想要靠著我!」
肖揚一怔,「他病了?什麼病?」
「你……」時清歡見自己說漏了嘴,加上肖揚又不依不饒,索性說清楚。
「他腦子受了傷,現在失憶了……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你所謂的不對勁,不就是這個嗎?那麼讓你失望了,我清楚的很!」
「別走!」
肖揚更是詫異,臉色發白。
「清歡,他失憶了……那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他現在一無所有了?是這個意思嗎?」
「……」時清歡默了默,「是,可以這麼說。」
「清歡!」肖揚陡然拔高了音量,「你這是怎麼了?他一無所有,又失憶……你是打算養著他嗎?清歡,為什麼要讓自己過的這麼苦?」
「苦?」
時清歡眼睛有點濕,哭笑不得。
「肖揚,你怕是忘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一樣,是一無所有!那個時候,我嫌棄過你嗎?肖揚,苦的不是日子,而是愛人的不忠誠!」
說完,轉身要走。
「清歡!」
肖揚疾步上前,張開雙臂,將時清歡抱住。
時清歡驚愕,一瞬間忘了該怎麼反應。
「清歡。」肖揚些微哽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認錯……你回來吧!好不好?」
時清歡粉唇微張,他認錯?
當時事發,他都沒有跟她認錯,現在卻來認錯了?
當時,他不是說……他出軌,都是她的錯嗎?
肖揚抱住時清歡不放,「清歡,我知道你好……我知道這世上,再沒有人會比你更好!我知道錯了!你回來……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你已經苦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吃苦?」
陽台上,楮墨視線下移。
瞬時一凜……
時清歡……還有那個小明星!
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抱的那麼緊?
好啊,偷情偷到他眼皮子底下來了!
倏地,楮墨轉過身,徑直走向玄關。
蘇染剛刷了碗出來,看見他,「哎……你幹嘛去啊?」
楮墨頭也不回,完全是充耳不聞。
……他現在要去抓姦!
樓下,時清歡推開肖揚。
她的眼睛,有點紅。
她抬頭,仰望著他,「肖揚,這話……晚了。當初,你明知道我一無所有,還是把我逼上了絕路!」
「清歡……我錯了……」肖揚低著頭,懊悔不已。
「沒關係。」時清歡含著淚搖頭,「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愛上別人了!」
「啊——」肖揚驚愕,眼神中透著不甘心,「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你們才認識多久?清歡,你想想我們的兩年……我們在一起兩年啊!一起度過多少……」
時清歡打斷了他,「肖揚,你和高暢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記得我們的兩年嗎?」
一句話,讓肖揚啞口無言。
肖揚梗著脖子,「清歡,真的……不行了嗎?」
時清歡搖搖頭,「對,不行。」
她想了想,補充道,「不要再來找我……好好對高暢,她不是懷孕了嗎?」
聞言,肖揚面色一僵。
時清歡扯扯嘴角,「我上去了。」
轉過身,將肖揚甩在了身後。
站在電梯間,時清歡突然捂住嘴巴。
那麼一刻,她真的是很難過。
肖揚……曾經把她捧在手心裡的肖揚……
如今,已是陌路。
「嗚嗚。」時清歡低低嗚咽,算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
拐角處,楮墨靠牆站著,五官籠罩在陰影里……看不清。
呵……
她在哭,但那眼淚是為了那個姦夫!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哪裡需要心軟?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