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早飯的時候，時清歡一直魂不守舍。

「組長？」

蘇染在她眼前晃了晃，「幹什麼呢？咖啡是不是放太多糖了？」

「啊？」時清歡回過神來，笑笑，「昨晚沒睡好。」

「呵。」楮墨勾唇，「沒事，反正去公司，你可以接著睡。」

「噗——」

蘇染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這位大爺……嘴巴真毒，雖然說的的確是事實。

出了門，楮墨牽住時清歡的手。

「嗯？」時清歡抬頭看他。

楮墨板著臉，「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我怕你走著栽跟頭！」

「哦。」時清歡也懶得掙脫，反正他從來都是這樣霸道。

出了小區，蘇染先咋呼起來了。

「哎哎哎！」蘇染直拍著時清歡的肩膀，「組長，那是什麼？」

「什麼？」時清歡抬頭去看，心不在焉的樣子。

其實，她腦子裡一直回想著肖揚的話……

他在電話里懇求她，清歡，我好疼，你能來看看我嗎？清歡，來看看我吧……

蘇染指著停在站牌的車，「太榆路到財富廣場……區間車！組長，這不是剛好是我們上班的路線嗎？這是什麼時候新增的路線？」

「是嗎？」時清歡一臉懵懂，「不知道啊。」

比起蘇染，她卻沒有那麼興奮。

楮墨勾唇，容曜辦事就是讓人放心……有了這條專線，清歡上班就不用被擠來擠去了。

他胳膊一抻，把時清歡攬在懷裡。

「走，上車。」

「……」

可是，時清歡卻頓住了。

楮墨皺眉，「怎麼了？」

「我……」時清歡想了想，像是下了決心。

看向蘇染，「染染，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幫我打卡……行嗎？」

「啊，哦。」蘇染愣了一下，忙點頭。組長不去，自然不需要她來同意，她只是吃驚，「你有什麼事啊？」

時清歡秀眉緊蹙，「我要去看個朋友。」

「那……」蘇染指指專線，「我去公司了。」

「好。」

送走蘇染，時清歡伸手攔車。

楮墨一把攔住她，眸光充滿了質疑，「你這是要去哪？」

「我……」時清歡心想反正楚楚也失憶了，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見到肖揚就發瘋了。

「楚楚，你跟我一起……我要去看一個朋友。」

楮墨眯起眼，朋友……什麼朋友？竟然讓她這麼緊張？

……

到了醫院，才知道。

時清歡說的這個朋友，竟然就是那個姦夫肖揚！

時清歡按照肖揚發來的信息，找到了骨科病區。

病房門開開，肖揚正被推出來。

「肖揚！」時清歡小跑著上前，一臉擔憂，「你這是……」

肖揚見到時清歡，喜形於色，「清歡，你來了！」

他指指自己的腿，「從威亞上掉下來……馬上，要進手術室。」

時清歡看了看四周，不免詫異。

「怎麼只有你自己？高暢呢？」

「沒來……」肖揚苦澀的笑笑，握住時清歡的手，「清歡，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我想念的……只有你。」

「放手！」

斜刺里一隻胳膊伸過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扼住了他的手腕！

楮墨滿臉陰鷙，盯著肖揚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手放老實點！」

肖揚吃痛，看看時清歡，「清歡，這……」

時清歡粉唇微張，急的直拽楮墨，「楚楚，放手！」

「安靜點！」楮墨怒火中燒，「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不要插嘴！」

「……」時清歡瞠目結舌，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楮墨腕上一用力，將肖揚甩開，用食指點了點他，「她不是你能碰的！」

「好了！」時清歡擰眉，壓低了聲音，「你再這樣，我不高興了！」

肖揚看這他們，他們這是……在一起了嗎？真的……在一起了？

神色，不由落寞。

「清歡。」肖揚語氣中透著不甘，「我手術出來，你還會在嗎？」

「這……」

時清歡猶豫。

楮墨扼住她的手腕，「不許答應！」

「清歡……」肖揚眼巴巴的看著她。

時清歡左右為難，可是，想到兩年前……她收了重傷，如果不是肖揚，她說不定已經死了。

那個時候，肖揚何嘗不是沒日沒夜陪在她身邊？

「好。」時清歡一咬牙，點點頭，「我會在這裡等著你……高暢來了，我就走。」

「謝謝你，清歡。」

護士推著肖揚，進了手術室。

時清歡看著手術室的門關上，一轉身，對上楮墨陰沉的俊臉。

「你喜歡他？」楮墨逼視著時清歡，質問道。

「……」時清歡怔愣，搖搖頭，「不是……」

「你撒謊！」

楮墨薄唇緊抿，下頜緊繃。

「你就是喜歡他！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答應他？」

「楚楚。」時清歡粉唇微張，「我跟你解釋不清楚，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是只有那種關係……」

「別廢話！」

楮墨胸廓劇烈起伏，怒火中燒。

「我要你現在跟我走！走，還是不走？」

他抬起手，扣住她的下頜，「清歡，不許對別的男人好……只看著我，只喜歡我、只對我好，行不行？有我，還不夠嗎？」

「……」

時清歡呆住，心跳加快。

雖然她說不清楚理由，可是，面對著楮墨，她確實有心動的感覺……這，她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楮墨，可是，騙不了她自己！

她承認，這樣的楚楚，確實讓她難以招架。

他像一團火，直直朝她撲過來，將她燒的滾燙……她根本無處可逃！

不由的，時清歡帶著哄他的口吻。

「我只是等他出來……現在這裡一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等他的女朋友……」

「不行！」

楮墨一揮胳膊，壓根沒有的商量。

「既然你不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要等他？」

「楚楚。」時清歡竟然覺得心虛，「你不明白，我和他的關係……」

「你們什麼關係？」

楮墨如鯁在喉，他知道，他們好了兩年！同居戀人！

呵……了不起啊！比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都長！

「好！」楮墨鬆開時清歡，「你等著他，我走！」

說完，轉身就走，一刻都不停滯。

「楚楚！」

時清歡急了，看看手術室，又看看楮墨，怎麼辦？不能讓他這麼走掉，他失憶了，不能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