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呆了,這一向他視為親兄長的大哥居然殘了,以他剛毅驕傲的個性,又如何能受得了?
「殘成什麼樣?」他急切地問。
楊司令道:「一會兒你看到了他就知道了。」
說完,他立即讓人將兒子抬來。
不一會兒,兩個人用擔架抬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紅腫著眼睛的楊夫人。
巫陽撲了過去,就看到擔架上躺的人正是大哥楊柳風。
現在的他已無往日的英武之態,相反卻變得面黃肌瘦,憔悴不已,而他的目光也是散淡的,有些虛無,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他看到巫陽時,目光才有了一絲喜悅:「兄弟,好久不見。」
「大哥,你傷在哪裡了?」
楊夫人忽然伸手將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扯下。
所有人的目光便看向楊柳風的身體,然後他們就都呆住了。
楊柳風的左臂,左腿都齊根而斷,衣袖和褲腿還有絲絲血跡滲出。
四肢缺了兩肢,人成了一面旗子。
巫陽的淚水瞬間滑落,太慘烈了!
楊柳風伸出僅剩的一隻手,為巫陽擦去眼淚:「好兄弟,不哭,哥恐怕沒幾天活頭了,咱們來世再做好兄弟!」
巫陽道:「你別說傻話,咱們兄弟今世還沒做夠,你怎麼可以死?」
說完,他將楊柳風的衣服全部撕開,只留了一條褲衩,然後,他伸手在楊柳風斷臂處捏了捏,又在斷腿的部位捏了捏,才說:「大哥,沒事兒我能治好你!讓你和正常人一樣。」
巫陽的這話一出口,滿屋的人比剛才見了楊柳風時還吃驚。
胳膊、腿都沒了,還能治好?這巫陽不會是難過得瘋了吧?
杜卡娃從後而抱住巫陽:「老公,事已至此,你不要太傷心,想開些,你看你都說胡話了?」
小桃也說:「公子,大哥的傷口沒癒合好,一直在流血,你只要讓他的傷口癒合了,他就不會死了,你不要太難過,把自己弄糊塗了。」
杜滄海也輕搖著頭,巫陽是神醫不假,但也不能令斷肢重生啊?
楊司令道:「媽了個巴子,你逗老子開心吧?你若是要能讓風兒跟人跟正常人一樣,那個巴子你以後就是我老子!」
楊夫人卻說:「巫陽有神鬼莫測的本領,說不上真的能讓風兒斷肢重生呢?巫陽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吧,即使弄死了風兒,乾娘也不會怪你,唉,總比生不如死好啊!」
這些人說什麼的都有,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誰也不相信巫陽能治好楊柳風?
巫陽拿開杜卡娃的手,彎腰去量楊柳風的手臂與腿的長度,然後,他對楊司令說,去弄兩個大盆來,洗乾淨了備用。
然後,他一個瞬移,已到了門口,再一個瞬移,人便消失不見了。
等兩個大洗衣盆拿來時,巫陽已扛著一具鬼子的屍體進來了。
巫陽曾給金碧東和胡一刀做過換腿手術,但兩人都是換小腿,這次他要給楊柳風換整條的胳膊和腿,這個手術要比前兩次難的多,但他有信心能換好。
他把鬼子的屍體直接扔到桌案上,說:「我要給大哥做移花接木手術,膽小的人可以離開聚義廳。」
他這麼一說,還真沒有人離開,因為這些人都是做刀口舔血的生意,要麼就是戰場上廝殺的戰士,誰會承認自己膽小。
但小桃卻拉了拉杜卡娃:「大小姐,我們還是出去吧?」
杜卡娃卻瞪了她一眼:「我老公做手術,我必須給他打下手,若老公做事,老婆卻嚇得逃跑,那還叫什麼婦唱夫隨了?」
小桃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但也沒走。
巫陽將鬼子的衣服扒下,只剩下兜襠布,手一伸,古老的藥具箱就出現在手中,不了解巫陽的人當然都震驚了一下。
然後巫陽伸出一指,凝氣成刀,在鬼子的手臂根處劃了一圈,兩邊的肉立即收縮,露出了深深的白骨,但奇怪的是,沒有一絲血流出。
巫陽抓住鬼子的手臂開始旋轉,然後猛然一拉,手臂脫臼,一條胳膊直接被卸了下來。
這個場景很有點像殺豬卸肘子。
小桃嚇得閉上眼睛。
但杜卡娃卻緊緊咬著牙,將手臂接過來,放到洗衣盆里。
巫陽讚許的看了看她,杜卡娃微揚一下下巴。
然後,巫陽又用同樣的方法,將鬼子的一條大腿也卸了下來。
這時,兩個洗衣盆的上方,忽然憑空出現兩道金黃色水流,便如自來水一般向盆里注入,等水流淹沒了胳膊和腿,便立刻停止了。
這一幕又令大家驚奇不已。
巫陽又將楊柳風抱上桌案,施展術法,令他靈魂離竅後,便用同樣的方法,摘掉了僅剩三寸的手臂與大腿,又將鬼子的手臂與大腿從金尊太歲液中撈出,直接接到楊柳風的身上,然後用醫療工具,接血管,接筋絡,肌肉,再一層一層縫合,最後推血過宮。
然後讓楊柳風元魂歸竅,喝了麻沸散防止疼痛,又讓他吃兩顆小還丹助復元,將取來新衣褲給他穿好,直接送入靈戒里。
許多人又是一驚,這好不應的楊柳風怎麼消失了?但巫是神醫,術法通神,他們自不敢多問。
鬼子的屍體讓人弄走後,豐盛的酒菜卻擺了上來,杜卡娃和小桃終於忍不住了,都乾嘔一聲,跑出了大廳。
巫陽對二人的背影搖了搖頭,才看向大家,笑道:「大家喝酒吧,等酒席吃的差不多了,我大哥就會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你別說剩下的這幫人還真能吃得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天南地北侃大山,吃得不亦樂乎。
過了好半天,杜卡娃和小桃才回來,兩人坐在桌邊,卻只挑清淡的東西吃。
席間,巫陽也認識了乾爹的幾名手下,今天在外面談判的曾經是東北軍的師長叫,陳重,然後,有原旅長?雷,原團長李三炮,及原山寨土匪頭子馬大膽。這些人槍法超群,都是乾爹的得力幹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巫陽問乾爹:「你的山寨有多少人馬?」
楊司令道:「本來有1200多人,今天一戰死了100多個。」
「武器彈藥火力配置如何?」
「剛搶了敵人的兩車軍火,武器彈藥充足,但就是缺糧缺吃,這幫弟兄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也夠辛苦的了,連軍餉都沒有,就鐵著心跟我干,我的心有愧呀!」
「乾爹加入我飛狐獨立團吧。」巫陽發出邀請,「你們原班的人馬不動,並作三個營,你任副司令,一切吃喝用度及軍餉我來發,怎麼樣?」
楊司令笑道:「媽了個巴子,你是我乾兒子我還能說什麼?就這麼著!」
「好!」
巫陽沒想到楊司令打得這麼痛快,心裡高興不已,心念動時,面前已出現了一個箱子,他把箱子打開,成捆的百元通寶現洋滿滿一箱子,這金錢的色彩立即晃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巫陽將箱子推到乾爹面前:「這100萬現洋就留給你們開銷用吧,用沒了,就朝我要,你乾兒子不差錢!」
楊司令眼睛都瞪圓了,他現在缺的就是這個,他將箱蓋合上,哈哈大笑道:「媽了個巴子,明天你不是我乾兒子了,你特麼是我乾爹!」
眾人都鬨笑起來。
巫陽說:「你管我叫乾爹,那我大哥怎麼辦?」
楊司令道:「格論格叫唄!」
眾人又笑!
「就讓我大哥出來說道說道!」
巫陽笑罷,一揮手,楊柳風便出現在地面上,他面色紅潤,目放精光,又成了那位冷俊的公子哥。
楊夫人便飛撲過去,喜極而泣:「兒啊,你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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