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紫嬌笑凝住，還沒來得及添油加醋，手機，已經和顧清恆那邊，結束通話。

時長，僅僅，只有一分鐘。

念紫僵著臉將手機，砸到車座的沙發，猜不透顧清恆這個男人！

他不是跟念清偷偷好上嗎？照片拍得那麼明顯，他一句話都不聞不問，什麼意思？

和她，預期中的想象不一樣，她原本，想藉此跟顧清恆抹黑念清，現在，反而弄得自己是故意的一樣，完全起不到作用。

念紫，有些被顧清恆的平靜，搞糊塗。

照片，肯定是拍得曖昧的，顧清恆看了，卻沒反應。

難道，她猜錯，顧清恆和念清，沒事兒？

可能嗎——念紫在心裡，冷笑！

最好，是真的沒事兒，不過，她忘記不了，顧清恆有次看念清的眼神，不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那年，念清才幾歲，15？16？

好像，是讀高中的那會兒：

念清放學回家，直接往二樓跑，換了短衫短褲才下來，長發紮起，已經開始有女人的雛形。她還拿著一個小書包，低頭，對父母說，約了同學去圖書館補習，要晚上才回。

臨走前，念清對客人顧清恆，深深鞠了個躬，說了聲你好，是在做給父母看，怕被限制出門，根本，沒看顧清恆一眼，就急著離開。

念紫有印象，那時，念清正和陸川，熱戀交往。

……

***

念清送走官少硯這位小祖宗，回到念家。

念海叫她，留在家裡睡，這麼晚沒車回去，別到處亂跑。

念清點頭，答應。

其實，念家有車有司機，可以送她回去。但她，沒提出，不急那麼一天，太唐突反而讓念海生疑，住一晚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她就走，可以忍受的。

洗完澡。

念清在自己久違的房間里，想給顧清恆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她今晚不回去睡，是真的不能回去，可別心裡不快。

她發現，顧清恆也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不同外界形象的那麼清雅、高不可攀，他有時候，也挺大男生的。

剛撥號，念海就來敲門，叫念清去他書房說話——有看到她，洗完澡回房間。

念清心裡，急了一下，掛掉剛撥打的號碼，不知道，電、話打出去了沒有。

蹙眉，念清將自己的手機，放到枕頭下，用被子覆住，打開了房門，出去——念海在外面等著，很麻煩。

書房。

念海先和念清談項目的公事。

念清表態，項目的大部分事宜，都是由她管，但顧氏的高層，也會跟進，畢竟，她還是個新手，有些方面，她不夠熟悉，應該，算是高層在協助她。

聊完公事，念海問起念清，顧小夏的情況，嚴不嚴重。

他們過去道歉的那天，顧清恆的侄女，反應很大，又是扔東西又是不肯見人，最後，留下念紫伺候她。她媽媽舒桐，跟他們說，以後，念清來就行，他們別出現影響她女兒的心情，很不悅的語氣。

念清將顧小夏的情況，如實告知，其實，也有些加重述說，想看念海他們的愧疚心，到底，才十幾歲的一個小女生，休學，很直接影響人生。

念海沒愧疚心，反而，試探念清，知不知道顧清恆的奶奶，在清城的消息？

念清抿唇，搖頭，知道也不可能說。

「你去探一下顧小夏的口風，她肯定知道。」念海查不到顧清恆的奶奶，住在哪。

念清淡淡蹙眉，沒應聲。

顧小夏是單純的小孩子心性，藏不住話，自己問，她肯定會說。但連個沒成年的小孩都要利用，她不想。

自己本身，是個過來人，太懂年紀小被利用的無力。

「爸，我先回房睡了，明早還要上班。」念清起身，出去，也不管念海的話，說完沒完。

簽了金泰灣的項目，她的處境不再那麼被動，有權拒絕她不想做的事。

也是多虧遇上顧清恆，救她出火海。

……

***

回到房間。

念清鎖上房門，將枕頭下的手機，拿出來看，發現，有數個未接來電，都是顧清恆的手機號碼。

念清嘆氣，剛才的電、話，看來是打了出去，顧清恆還沒接，她就終止了，他肯定會擔心。

坐到*上，念清想給顧清恆打電、話，但人在念家，神經兮兮的，總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盯住，擔心有人聽到她和顧清恆講電、話。

念清改為發簡訊，不聽聲音，看看文字，也挺好的。

【我今晚要在念家睡，不能回去。剛才，念海叫我，我以為電、話還沒打出去的。】——反反覆復的刪減，念清才將一條簡訊，打好，發送出去。

盡量，將一些不必要的事和人，淡化。

半分鐘，手機屏幕，閃爍。

顧清恆發回的簡訊：【嗯，去睡吧。】

念清淺淺垂眸，有些微的失落，想和顧清恆，多說幾句話。可能，和他*，每天都能和他說到話，今天的交流，特別少。

瞥了眼*頭的座鐘，將近凌晨，12點……

念清揉揉眉心，很晚了，確實該睡，都休息吧。

……

***

念清認*，在*上輾轉來輾轉去，也睡不著。

房門外，響起動靜，念清沒睡意，乾脆起身，下*，貼近房門，聽聽外面有什麼事。

以前，她在念家，經常做這事，可能，是心裡沒有安全感，半夜有動靜，會加倍不安。要聽清楚是什麼事，她才能睡，不聽清楚都睡不下。

念海，臨時起*要出門，有公事要開會，和顧氏的高層有關。

多次經過念清的房門，念海還是沒叫她，打電、話通知他的顧氏高層，是顧清恆身邊的助理——端午。

端午說，顧總最近對公事上的要求，很苛刻，見不得瑕疵，和他合作的項目，有個紕漏，需要連夜開會改進了。

同時端午也透露出，顧總的心情，不好。

念海，想到顧清恆的侄女，顧小夏的事故。

他擔心顧清恆要報復，給他使絆子，連夜就叫司機開車趕過去。

想過叫上念清一起，但對方，沒要念清過去，他帶上，不知道妥不妥當。

……

***

蔣蓉，送念海出門，就回房睡回籠覺。

念清緊緊蹙眉，在房間里，沒有出去看。

念海出門，是因為和顧氏合作的項目的事，她怎麼不知情？

回到*上，念清拿起手機，低頭看，白希手指，點開屏幕的通訊錄——顧清恆的號碼。

總覺得，是他做的事，不是他吩咐，顧氏的高層，不可能突然在半夜，叫念海去開會……

半晌。

念清，撥打電、話過去，顧清恆很快就接起，聲線，暗沉：「總算願意打電、話給我了。」

念清聽著怪怪的，什麼叫總算願意，說得她好像不願意打電、話給他似的，這不滿……

「你在做什麼？」念清聽到，顧清恆那邊，有風聲，他應該不是在家。

「我在你家樓下。」顧清恆聲音傳出，磁性。

「嗯？」念清狠狠愣住，抓緊手機問：「哪個家？」

「我在這裡，可以看到你二樓的房間窗口。」顧清恆抬起頭，五官俊美。

念清頓時心跳加速，走到自己房間的窗前，拉開窗帘——獨立式別墅的外面，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車旁，身形挺拔，抬起的俊顏，仰視她房間。

念清，甚至可以想象，鴨舌帽下，顧清恆的眼神，有多深邃。

她倒抽一口氣，小聲拉開窗口，微涼的風，彷彿，將他的氣息，吹到她身旁。

很迷。

「下來。」顧清恆質感的聲音，從手機，傳出，好看的手，向窗前的念清，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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