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伯父說——」官少硯刻意稍頓,念清抓住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暗暗一刮。他皺眉,知道脫了皮:「說,年輕人的事情該由年輕人來解決。」
念清緩緩吁氣。
官少硯的某些行為,雖然幼稚,但他內心精明著,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官少硯微笑,攥住念清搞小動作的手,她再刮下去,他手背非要流血。
念清擰眉,很不喜歡和官少硯牽手,她掙動,他用上力,掙不開。
官少硯盯著他和念清牽著的手,笑道:「彆扭什麼,我們,又不是第一天才牽的手。前段時間,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心情,你別再生我氣,你一生氣,我就心慌得很。」
……心慌。
念清面部僵硬。
「……你這麼說,我也很心慌。」她扯著唇道。
官少硯在外面,從來給足她面子,但同時,他的桃色緋聞也源源不斷。
一邊給她甜頭,一邊打她的臉,他這脾性,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官少硯沒管念清的暗諷,捏著她的手,詢問蔣蓉:「伯母,你們打算去哪?」
「吃飯,一起吧。」蔣蓉頗享用官少硯的後輩態度。他這人,雖然是花心,但勝在會做人,就算爆出箐箐這種醜聞,依然很難讓人真的討厭他。
「好啊——」官少硯轉而,對上顧清恆淡漠的眼神,才和他打招呼:「我和清恆,也好久沒見了。最近忙?」
顧清恆冷淡頷首。
念清忍不住抬眸,看他俊顏清淡,深沉的目光,掃過她和官少硯牽著的手,一頓,移開。
她莫名心顫。
「走了。」顧清恆對官少硯說,目光反而停在念清身上,注視。
官少硯猛地收緊手,念清被他攥得痛,語氣很差:「你的跑車停在這裡,等下,會被人拖走的,你先回去吧。」
官少硯斜瞟她一眼,一副紈絝相:「拖走就拖走,誰讓我緊張你!」
念清深呼吸,想罵髒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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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京菜餐館。
5個人,開了一間高級包間。
念清被迫坐在官少硯身邊,顧清恆和念紫,坐在他們對座,雙方面對面的。男人的目光,一直時不時掃過她,灼熱深刻,有某種暗示。
讓她,幾乎,呼吸不能。
尷尬得快瘋。
菜還沒上來,幾個人在聊天。
念清沉默喝茶,一言不發,行為在別人眼裡是不禮貌的。
蔣蓉不悅的眼神,狠狠颳了她好幾眼,她知道但無視,堅決不主動開口。
一開口,官少硯這尊佛,不會放過她,又要說讓她難堪的話。
20分鐘。
菜上桌,各自起筷。
京菜,念清是喜歡吃的,她嘗了幾口,味道不錯,掀起眼帘,看向對面的顧清恆——念紫,正對他小聲說著話。不知道在說什麼,念紫的目光瞥過她,笑容古怪。
念清抿唇,心在寒。
突然,一筷子的菜,夾進她碗中……
念清抬眸,看著官少硯,他正盡職地表現出對她的關懷:「多吃一點,你太瘦了,剛剛摟你的腰的時候,我沒摸到多少肉。」
念清尷尬得不行,想封住官少硯的嘴。
顧清恆一瞬轉眸,瞥過念清裝了不少菜的瓷碗,身旁的官少硯,自己吃了幾口后,在念清耳旁說了話,又給她夾菜。
他吃過的筷子,筷子頭上,有他的口水,再放到念清的碗中……不衛生,很臟!
顧清恆緊緊蹙眉,很厭惡,不喜歡念清吃別的男人的口水。
看到念清,拿起筷子時,顧清恆眼神驟變,瞥見身旁念紫,正拿起茶杯喝茶,他抬起手,不經意碰上……
「噼里啪啦——」,茶杯破碎一地,念紫身上濺到不少熱茶,燙得她嘶叫。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清恆俊顏微冷道。
念清注意到,他聲音中的不快。
微愣。
他,很關心念紫?
念清慢慢擱下筷子,本來,就沒胃口,現在,更沒胃口。
服務生很快進來收拾。
念紫去洗手間整理完回來,看到官少硯,一直在關懷著念清,不是給她夾菜,就是給她倒茶,或是,低頭詢問她菜符合胃口不。
貼心*著。
念紫頗不滋味地坐回到顧清恆身旁,抬頭,看他俊逸的側顏,輪廓線條微繃緊,氣場,要比平時壓迫人。
念紫對這樣的顧清恆,又愛又怕,不敢向他撒嬌。
她看自己用的餐碗,裡面空的,再看念清的,菜堆積如山,冷笑!
官少硯看念清,剛才開始,就沒再動過筷子:「不吃?」
念清喝著茶沒好氣說:「已經飽了。」氣飽。
官少硯眯起眼,抓起念清白希的小手,圈住她細小的手腕——顧清恆眼眸一瞥,皺眉,手腕白希乾淨,上面,沒戴著他送給她的手鏈,和手錶。
念清抿唇,掙扎著手,不知道官少硯在她手上,搜索什麼,看了很久。想問他,發什麼神經!
官少硯的目光,順著念清細白的手腕,一直往上漫延,她穿著短袖t恤,年輕又洋溢,手臂白希無暇,沒有可疑的,曖昧痕迹。
官少硯眉頭一松,心情不錯:「是我以前疏忽了,你的手,很漂亮。適合戴名貴的首飾,過兩天,我選一套送你。」
念清頭皮發麻,顧清恆的目光一直釘在她身上,深刻得,像要扎進她肉里一樣。
心跳,無法鎮定。
「留著你送人吧。」念清拒絕官少硯的突然獻殷勤。
他的性格,她清楚,一時興起。
首飾,顧清恆送過給她,她今天來醫院前,在家脫了下來,看來,是做對了。
「官大少爺對清清這麼好,真讓人刮目相看。」念紫陰陽怪氣地插、上一嘴。
「她是我看中的女人,我當然要對她好。」官少硯大方回道,在念家,他一直很給念清面子,對念紫,態度一般。
「也是,一晚相處,你就跟清清訂婚,看來,很契合。」念紫笑吟吟道,話,說得古怪。
契合?哪方面的契合?性格,身體?念清緊緊抿唇!
「不算是一晚,我跟念清,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官少硯盯著念清漸漸褪掉稚氣的臉兒,若有所思。
「什麼時候的事?」蔣蓉發問,不悅的。官少硯家,是個矜貴的門戶,念清早和官少硯認識,那麼就該早點攀上他!
「沒印象。」念清搖頭,迴避這個問題,被官少硯抓住的手,用力一掙,細白的腕上,出現五道紅痕。
官少硯揚起眉,肆笑。
念清忽略手上的痛,起身道:「我去洗手間。」
直到房門關上。
顧清恆仍緊緊蹙著俊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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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
念清擠出大量洗手液,用力洗手,將臉也清洗兩遍,她才拿出手帕擦拭水珠。
她無法接受官少硯,親密一點,也不行。他曾經是陸川的朋友,她心裡跨不過這個界。
收起手帕,念清進去化妝間,那裡比洗手間乾淨,也不潮濕。她坐在化妝鏡的檯子上,拿出手機,給官少硯發簡訊,他今天也該夠了!
念清:【你什麼時候走?】
官少硯:【你走,我就走。】
念清:【解除婚約的事,念海已經跟你提出,你不要再纏下去,我很急,不想再跟你耗。】
官少硯:【急什麼?急著和顧清恆發展地下情?他剛剛一直看著你,還是在我在的情況下,我不在的時候,他是不是直接抱上你?】
念清:【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