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唯有殺戮,才能讓他們懼怕(一更)
裴熠南的低沉柔和嗓音,通過手機聲筒清晰傳入喬洛鄢的耳中。
兩人隔著十數公里的距離,喬洛鄢卻能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
她說不出哪裡有問題,就感覺對方狀態不妥。
裴熠南的聲音比以往過於溫柔,咬字時語調僵硬,像是在掩蓋著什麼。
喬洛鄢眸底閃過細碎的星光,她沒有理會對方那番客套話,直接說:「我去找你。」
來到茶室的裴熠南,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著染了血的手指。
他唇角還勾著矜持的嗜血弧度,略沙啞的嗓音輕柔:「真想我了?」
含著笑意的聲音低啞,撩的人心慌意亂。
對方並沒有立即答應,這非常不正常。
喬洛鄢太清楚裴九爺對她的莫名占有欲,如果聽到她想見對方,肯定樂得逗她,把她逗得惱了才開心。
她美眸中浮現出暗光,語調輕鬆,繼續試探:「想了,你不方便?」
裴熠南似是詫異她的坦誠,沉默數秒。
片刻後,他笑了,笑聲愉悅勾人。
裴熠南倚在茶室的桌案上,滿身殺伐之氣消散,渾身上下都釋放出愉悅氣息,地上扔了幾團染著艷麗血色的紙巾。
他嗓音輕柔地說:「有什麼不方便的,喬兒,你父母剛到京城,應該多陪陪他們。」
喬洛鄢也笑了,順著對方的話說:「也是,母親正在廚房給我做小籠包,伱要不要吃?」
她握著手機來到衣帽間,從衣櫃裡取出一套行動方便的休閒套裝。
不等裴熠南回答,又自顧自地說:「馬上就到年底了,我準備跟父母回一趟海城驚霄山。」
「我陪你!」裴熠南那邊立刻響起回應,溫柔聲音透著一絲急切。
喬洛鄢按了手機的免提,將其放到桌上。
她把身上的睡衣快速脫下,開始換衣服,語氣調侃道:「有家人在我身邊,哪裡用得到你陪。」
「我想陪著你,捨不得你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裴九爺竟然開始說情話了。
他溫柔繾綣的低沉嗓音,像一簇羽毛淺淺的撩撥著喬洛鄢的心臟。
喬洛鄢密長的睫毛微顫,輕嗤一聲,玩味兒道:「你現在不也看不到我,不如視個頻?」
裴熠南再度沉默,時間很短,也就一兩秒的時間。
很快手機傳來他的輕哄聲:「喬兒,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回去再聊好嗎?」
「行啊。」
喬洛鄢拉上了上衣拉鏈,聲音清晰傳到手機另一端。
裴熠南眉梢微揚,試探地問:「你在做什麼?」
穿戴整齊的喬洛鄢,臉不紅氣不喘,張口就道:「我準備洗澡了,先不跟你聊了。」
裴熠南失笑道:「好,我晚上之前就回去。」
「愛回不回,誰稀罕似的。」
喬洛鄢說完這話,直接按斷了通話。
她回到臥室來到床頭櫃前,將上面的藥瓶都裝進包里,拎著包離開房間。
守在門外的鄢子昂、鄢璽嶼、鄢栩硯,看到喬洛鄢走出來,肩上還背著包,三個人紛紛皺眉。
鄢家主走上前,溫聲詢問:「洛洛,這是要去哪?」
喬洛鄢嗓音清冷:「找九爺,他騙我。」
本就對裴熠南有意見的鄢栩硯,聞言怒氣洶洶地問:「他騙你什麼,那小子是不是對你不忠?」
鄢子昂跟鄢璽嶼父子二人,臉上也露出嚴肅神情。
他們雙眼緊緊地盯著喬洛鄢,等待她的回答。
大有裴熠南真的做出對不起喬洛鄢的事,他們就會立刻找對方算帳的衝動。
喬洛鄢眨了眨一雙美眸,語速很快,吐字清晰道:「九爺是至純至陽之體,昨晚他身上沾了邪祟,我推斷他發病了。」
鄢栩硯一臉就這的表情:「!!!」
鄢家父子二人也一臉的無語:「……」
喬洛鄢視線越過他們,看向站在客廳內滿臉心虛的問堯。
她紅唇輕啟,喊人:「問堯。」
問堯下意識繃直了身體,聲音洪亮的回應:「在!」
喬洛鄢對他笑眯眯地說:「帶我去裴宅,不許通風報信。」
問堯聞言滿臉苦澀,乾巴巴地求饒:「喬小姐,你饒了我吧!」
九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斷他的腿。
喬洛鄢一字一句的啟唇,嗓音如沁著冷冰般透徹:「我昨晚帶回來不少寶貝,煉製出來的毒丹,可能還缺一個試藥人。」
想起昨晚滿袋子的毒物,問堯滿目驚恐。
他雙眼瞪得大大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問宥幾乎立刻道:「車就在樓下,喬小姐咱們可以隨時出發!」
「早這麼乖不就好了。」喬洛鄢笑了,對鄢子昂三人擺手:「我要出去一趟,九爺很不對勁,他一旦發病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鄢家主擔憂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喬洛鄢遲疑道:「晚上之前吧,跟母親說一聲,我回來吃她做的小籠包。」
鄢子昂點頭:「我告訴她,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喬洛鄢跟問堯離開了。
為了防止裴熠南提前得知消息,兩人下樓後,對司機態度「友好」的問候一番。
用的還是喬洛鄢缺個試毒的藥人。
司機只是普通人,一聽毒蛇、毒蠍子、毒蜈蚣、毒蜘蛛等,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他唇角微抽,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了防止成為試藥人,司機默默把手從通訊設備上拿開。
他之所以這麼幹脆利落,主要還是坐在副駕駛的問堯,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司機雖然是普通人,可他有妻有子,清楚這男人一旦成了家,甭管在外多牛逼,到了家裡還是媳婦最大。
九爺跟未來的九少夫人,如果必須得罪一個。
司機當然選擇順應未來的女主人。
裴家老宅。
裴熠南掛斷電話,偏頭看向裴家護衛聚集的大廳。
他黑眸微眯,黑曜石般的冷眸變得玩味,眼底透著攝人心魄的幽冷光芒。
他就像是最優秀的獵手,盯上了任人宰割的獵物,渾身都釋放出,對即將到來的狩獵時刻的興奮氣息。
有些人果然唯有殺戮才能讓他們懼怕。
什麼禮儀道德,在他們眼中連軟刀子都不是。
裴熠南踩著腳下的帶血紙巾,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緩緩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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