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報拿來！」劉宗敏威嚴道。

  傳令兵急忙上前，雙手將戰報呈上。

  牛金星見劉宗敏看完，久久不語，心裡著急，「侯爺，什麼情況。」

  劉宗敏不語，隨手將戰報遞給他，「丞相大人自己看吧。」

  劉宗敏對牛金星極為不滿，不論是假造崇禎屍身，還是害死李岩，逼走闖軍智囊宋獻策，都讓他大為惱火。

  這次丟下新兵，狂奔回西安，也是牛金星的主意。

  他這個草包眼裡只有西安的金銀財寶，嫉賢妒能，完全沒有戰略眼光，卻被李自成奉為頂級智囊，要不是軍中再無幾個文人，劉宗敏簡直想要殺了他。

  牛金星接過戰報，小心展開，一聲驚呼，「什麼，張有增在靈寶縣大敗？」

  劉宗敏眼皮都沒抬，只是看著地板。

  「陛下。」牛金星對李自成說，「張有增3萬大軍被韃子擊潰，只逃回百餘人，阿濟格派了虜將固山額真阿山等人經過山西蒲州，渡過黃河西進，協攻潼關，他自己帶主力直奔潼關，目前在潼關20里外紮營。」

  「還有嗎？」李自成不悅，要是李岩還在，這種情報，早早就會被送到李自成手中。

  如今竟然到了敵軍安營紮寨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

  京師。

  朱友健散了早朝後，與周英駱一起，在軍火局的校場練習火器。

  自從見識到步槍的威力，周英駱就迷上了火器。今早接到崇禎皇帝的邀請，她便喜不自勝的趕往城外校場。

  她也在問自己為何如此高興，想了半晌，最後找出原因，是因為有機會練習火器的緣故！

  二人一人一槍，校場內白煙不散，朱友健不時手把手教導周英駱射擊姿勢，氣氛十分融洽。

  大約半個時辰，高第在遠處探頭探腦，田守信明顯在擋，不許他過去。

  朱友健遠遠看到，知道高第必定有事，向他招手。

  高第見了，對著田守信拱手，撩起下擺，快步跑了過來。

  「陛下，有要事！」話罷，特意看了一眼這身穿暗紅色勁裝的女子。

  朱友健發現了他的目光，「周英駱不是外人，你有事直接說吧。」

  「遵旨。第一件是大喜事，定王殿下完成山東、河南的巡視，已經回往京畿了。臨行時百姓擁戴，數十萬人沿街歡送。」

  「嗯，繼續。」

  「第二件，南京福王那邊，向淮河調了2萬步兵，由黃得功率領，沿河布防。左良玉被派往武漢，鉗制張獻忠和李自成。高傑帶兵南下，和唐王的兵打了一場，不分勝負。」

  「還挺能折騰，不必理會，福王不敢渡河北上。接著說，還有什麼消息。」朱友健淡淡的說。

  雖然福王、唐王大逆不道，朝臣要求罷黜的奏章無數，但是朱友健並沒有下令罷黜二人。

  「第三件，建虜2萬偏師和蒙古3萬騎兵，一月前就拿下了山西三大鎮，他們連屠8城的消息，也得到確定。

  前幾日更是在山西平陽府擊敗李自成，據說日斬10萬人。之後那些大明敗類紛紛投降，居庸關以西，黃河以東之地全部落入建虜之手。

  同時，愛新覺羅尼堪因為戰功，被阿濟格越級封為敬謹郡王，現在統率1萬建虜加上3萬降兵，準備進攻居庸關。」

  「到底是發生了。屠城！山西的劫難啊！」朱友健嘆息。

  「聖上仁慈，那些人早都歸順了闖賊，死有餘辜。」高第很有些幸災樂禍。

  「歸順闖賊的是那些文武官員，百姓能有什麼辦法。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朱友健嘆道，「你，接著說。」

  「是。李闖像是被嚇破了膽，連自己部眾都不要了，一路逃到西安。阿濟格順勢逼近潼關，還從太原等地運去了大炮，想必這幾天就會攻城。」高第道。

  朱友健聽了，回想歷史，卻記憶不多，他只知道李自成一敗再敗，最後放棄山西陝西，逃去了湖廣，死在九宮山。

  「闖賊必敗無疑，你繼續打探就是。還有其他消息嗎？」

  「有。鄭森一路往登州而去，估計明天就會出海南下，一路上他們叔侄二人都算老實，沒有什麼叛逆的言辭，也沒有派人去福建報信。

  見崇禎不說話，高第接著說：「建虜那邊收縮了防守，放棄了很多堡子，海州一帶防守嚴密，我們的人沒能混進去。」

  朱友健聽了，「你倒是會揀乾的好的先說，最後再說沒幹成的？」

  高第連忙跪下，「臣哪有這種心思。皇帝知道的，臣是最老實的，我就是隨意排了順序。

  建虜那邊，實在是難。遼東的漢人，都是有主子的，咱們的人實在插不進去。」

  「嗯。朕知道你的難處。錦衣衛那邊的事，你乾的還是不錯的。內閣那邊你也上點心。」

  「謹遵皇上教誨。」高第恭謹。

  「沒有其他事，你回吧。」

  「臣告退。」高第小心後退，強力壓制看一看那個女人的衝動，轉過身，快步走了。

  朱友健又打了會槍，直到周英駱熱得面紅耳赤，他才放下槍，賞了她冰鎮酸梅湯，著人送回臨時的宅子，自己也擺駕回宮。

  用過午膳，王承恩來到跟前，匯報了東廠打探的情況。

  山西、南京的情況和高第所報相差無幾。

  但是東廠打探清楚了建虜火器數量，竟然足足準備了20門火炮。

  王承恩剛走，聞軒就來了。

  「陛下，山西那邊……」

  朱友健抬手制止，「說說遼東那邊。」

  「遵旨。黎玉田已經圍了大寧，周邊堡子都被他拿下了，城外良田在我軍控制中。大寧城內沒多少糧草，相信馬上就能攻克。

  吳三桂那邊依舊在按部就班的修城牆建造房舍，沒什麼戰事和要緊事。

  建虜那邊倒是有個確切消息，稱豪格回到了盛京，比多爾袞晚了6天。進了城之後，盛京便戒嚴了。見龍軍暫時打探不到城內消息。」聞軒慢慢說道。

  「做的不錯。將其他消息整理成冊，我待會再看。你著力打進盛京內部！朕要知道詳細情報！」

  「遵旨！」

  ……

  南京。

  前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因為擁立有功，已經被晉升為秉筆太監，這會跟在弘光帝身後，小聲匯報。

  「陛下，臣打探清楚了。北邊那位，把官紳的家產都給抄沒了，盡數分給了平頭百姓，現在所有仕紳無不謾罵，都心向陛下您呢！」

  弘光聽了皺眉，「誰讓你說這個了。」

  「哦。臣還打聽清楚了。江淮八艷身價暴漲，尤其是花魁詩詩，如今，讓她陪一夜，不僅要作出名句，還要紋銀2000呢！」

  「是麼，有趣。」弘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