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陸夜白急匆匆的回到家裡直奔二樓,也不敲門直接推開了陸思雨的門。
「姐,唐晚被綁架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
「你發什麼神經?」陸思雨皺眉。
「不是我發神經,而是現在事情鬧大了。項俊波被韓程宇抓了,明珠的父母也被抓了。」
「什麼?」陸思雨一下子跳起來。
「姐。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你參與沒有?」
「沒有!」
「我再告訴你,唐晚已經安然獲救,項俊波的父母一人被韓程宇斷了一條手臂,項俊波現在也變成了殘廢,他們現在被韓程宇放了。不過你應該知道等待他們的結局是什麼。」
「明珠呢?」陸思雨下意識的問。
「明珠啊?」陸夜白笑了一下,「被司承哥送場子里去了!」
「什麼?」陸思雨一下子站立不穩。「她不是懷了司承的孩子了嗎?」
「司承哥是這樣好算計的?」陸夜白冷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陸思雨又是害怕又是不甘心。
陸夜白把她的表情收於眼底:「這件事你果然參與了,姐,你真讓我失望!」
「夜白!夜白,你別走!」看見陸夜白轉身走,陸思雨趕緊伸手攔住他。「我是你親姐姐,你幫幫我,這一次你怎麼也得幫幫我!」
「怎麼幫?」陸夜白看著她冷笑。
「項俊波……除掉項俊波!」
「這是一條人命啊?姐,你怎麼這麼可怕?」
「夜白。他要是不死,死的就是你姐姐我,你幫幫我,我求你了!」陸思雨一下子跪了下去,「要是讓司承的人抓住項俊波,把我和項俊波的勾結抖出來,我就萬劫不復了!」
「你到現在還想著和司承哥複合?你真是冥頑不寧!」
「不是,夜白。我沒有想著要和司承複合,我和項俊波設計了蕭長昆,項俊波要是吃不住酷刑,把這一切招出來,那我就死定了,夜白,這不是小事情,你一定得幫幫我,就算是為了陸家,你也得幫幫我!」
「你!」陸夜白跺腳,一言不發的大步下樓。
陸思雨跟著追到門口,聽著外面遠去的汽車聲音,她緊緊的抓住樓梯欄杆,臉色慘白到極點,這次只能靠陸夜白了,但願他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項俊波。
你會愛我到什麼時候
你會陪我到哪個路口
我不知道用什麼理由
讓你可以和我廝守到白頭
你會愛我到什麼時候……
厲司承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深夜,唐晚沉沉的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床頭柜上的手機正放著一首憂傷情歌。
韓程宇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定定的看著床上的唐晚。
聽見推門聲轉過頭來,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諷刺的笑了一下:「厲總您來了?」
厲司承深深的看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到床邊,低頭審視著唐晚。
唐晚的手露在外面,手上都是傷痕,厲司承的目光在她手上的傷痕上停留了好一會。
轉過頭看著韓程宇:「借一步說話!」
「好!」韓程宇起身和厲司承一起去了病房外面。
厲司承看著黑沉沉的夜空:「項俊波呢?」
「放了!」韓程宇淡淡的回答。
「你就這樣放了他?」韓程宇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怎麼會放了項俊波,不是應該讓他生不如死的嗎?
「對,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答應過他只要安全的救出晚晚就放過他一家!」韓程宇笑了一下,「對於我來說,項俊波從我抓他那一刻起就是一個死人了,放或者不放都沒有什麼區別。」
「也是!」厲司承也跟著笑,「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就那麼肯定這件事和他有關係。」
「這個不是禿頭頂上的虱子嗎?」
「我問的是,你是怎麼知道他和明珠的關係的?項俊波既然瞞了這麼多年,怎麼也不應該讓外人發現他的秘密啊?」
厲司承的意思不言而喻,韓程宇接過話:「你是想說這一切是我計劃好的是嗎?」
「難道不是?」
「錯,如果是別人,我可能會不惜一切手段,但是這裡面牽扯到唐晚,我不會這樣對她。」韓程宇淡淡的,「我有底線,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他這樣直言讓厲司承的眸色一下子冷了三分,韓程宇這是在暗諷他沒有底線,他硬生生的壓下心底的不快,「這次的事情麻煩三少了,我的女人我來守護,三少可以走了!」
「你的女人?」韓程宇一下子笑了起來,「厲司承,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我問你,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你人在哪裡?」
「我在哪裡你不知道嗎?」厲司承也在笑。「你們韓家打的什麼主意你不知道?」
「這麼說來厲總是想把這筆賬推到韓家身上了?」韓程宇攤手,「不錯,這件事也許和我父親二哥有一點關係,但是沒有人強迫厲總你,都是成年人,在做事情之前不是應該考慮清楚的嗎?你脫下褲子爽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今天?」
厲司承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程宇,「還有嗎?」
「當然還有,那個項俊波可是你厲總的人,你的手下綁架你的女人?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好笑?」
「好笑你就盡情的笑一會吧,只怕過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厲司承話音落下韓程宇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特助的聲音傳來:「三少,明珠被厲司承的人扔進了場子里。」
「什麼?」韓程宇愕然,難以想象厲司承會把明珠扔進場子里,這說明什麼,厲司承壓根據就沒有上當。
「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項俊波和他父母的。從我們這裡被放出去后,他們就不知所蹤。」
韓程宇對項俊波和他父母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他只是生氣厲司承怎麼會沒有上當?
他一直以為厲司承上當了,一直以為明珠懷上了厲司承的孩子,一直以為這次厲司承回天乏術,可是沒有想到,在最後竟然出現這樣的意外。
韓程宇沒有心情在聽特助彙報,只是沉著臉掛了電話,目光看向厲司承,「我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厲司承淡淡的回答。
「不過你也不用高興得太早,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韓程宇沒有留下,大步離開了醫院,既然厲司承和明珠沒有關係,那厲司承和唐晚之間就不存在裂縫,他留下來只會讓自己難堪。
目送韓程宇的身影消失,厲司承慢慢的踱回了病房,床頭柜上的手機里的歌還在循環播放。
……你會愛我到什麼時候
你會等我到哪座橋頭
我只剩下這一顆紅豆
請你把它收下別讓風帶走……
厲司承怔怔的看著唐晚熟睡的臉,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他的手機響了,厲司承接通,蕭長昆的聲音傳來:「大哥,項俊波一家的屍體在護城河出現。」
「是嗎?誰下的手?」
「不知道,如果不是韓程宇,那有可能是自殺,畢竟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落到我們手裡肯定是生不如死,還不如自己了斷痛快。」
「不是韓程宇。韓程宇要動手早就動手了。至於自殺,我覺得也不太可能,這樣歹毒陰險的人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那是誰?」
「不好說,項俊波一死,線索斷了一大半……」厲司承住了口,目光看向床上的唐晚。
床上的唐晚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厲司承走到床邊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她對著他笑了一下:「你來了?」
「晚晚,對不起!」厲司承握住她的手,把唐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唐晚點了下頭,怔怔的看著厲司承的臉。好一會才又說:「厲司承,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他握住她的手緊了幾分,「對不起!」
唐晚吸吸鼻子:「厲司承,你是一個混蛋!你是我見過最大的混蛋!」
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唐晚的眼睛滾落,厲司承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是混蛋,我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能護她周全。」
唐晚抱住他的脖子,哭得無法自制,「厲司承,你知道嗎,我以為我要死了,我當時想,我要是死了,你會怎麼樣?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馬上就把我遺忘……」
「晚晚!晚晚!」厲司承輕輕的吻著她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聲聲的喚著她。
唐晚嗚嗚咽咽的哭了一會,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厲司承皺著眉頭一聲不吭,她放開他的手,淚眼迷茫:「其實厲司承,我想對你說,對不起!」
剛剛厲司承的電話內容唐晚聽了清清楚楚,項俊波已經死了,而厲司承一定會一查到底的。
她並非布局天衣無縫,厲司承只要用心,一定會查出蛛絲馬跡的。
唐晚有些迷茫,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厲司承知道真相后的心情。
對不起,厲司承,是我利用了你!對不起厲司承,我當初是身不由己的,可是現在我真的愛你!
你要是發現真相會不會恨我?你一定不會聽我解釋就會判我死刑,既然是這樣,那這對不起就先讓我說了,不管我們以後會是什麼結果,我都先和你說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