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這一夜心裡並不踏實,明珠睡著后,他回到隔壁的房間給張嬸打了電話。「她還好吧?」
「這兩天上火,今天去醫院了。」
厲司承心裡一抖,「去的那個醫院?」
「江城醫院,關宇航陪著去的,醫生讓掛水,後來白荷也去陪著了。」
聽說唐晚看病的醫院是江城醫院,厲司承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她現在人呢?」
「沒有回來。」
「什麼?」厲司承一下子提高了聲音,「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和白荷去海港別墅去了,說臉太腫不能見人,要在那邊靜養幾天。」
厲司承沒有說話,只是把電話一下子掛斷了。
唐晚的舉動太不正常,難道她是知道了?
不會,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她脾氣那麼不好,要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有女人為什麼不質問?
按照她之前在自己面前耍潑的樣子,肯定早就衝到醫院來鬧了。
現在這麼安靜會不會是自己想錯了?
不管怎麼樣厲司承心裡不踏實,明天一早一定得去看看,方能安心。
江城韓家別墅,特助在向韓程宇彙報,「陸思雨昨天讓人送去鑒定所的DNA鑒定被我讓人換了,她應該不會知道唐小姐的身份了。」
「你換了幹什麼?多事!」韓程宇不悅。
「如果不換陸思雨不就知道唐小姐身份了嗎?」特助有些糊塗的看著韓程宇。
韓程宇正想說話,電話響了,
他接通,韓建軍的聲音帶著怒氣:「老三,我警告你,把你的人馬上給我撤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壞了事情,我饒不了你!」
韓程宇的聲音很溫和:「父親別生氣,我不過是為了萬無一失而已。」
「萬無一失!哼,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的,為了一個女人,你真的是要和你父親對著幹嗎?」
「沒有,我怎麼會這麼不知道輕重?」
「哼!你別和我裝,我問你,明珠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給唐晚的?」
「父親,你冤枉我了。」
「我不管冤枉不冤枉你,總之你記住,這次的事情是你二哥好不容易計劃好的,我可不想看到被你攪黃,要是這件事黃了,我唯你是問。」
「父親,你講點道理。」
「我不管,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老三,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要是一意孤行,我不介意把你現在的位子讓你二哥坐,孰輕孰重你自己想清楚。」
這句威脅的話讓韓程宇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聲音卻依舊溫和:「是!」
掛了電話,韓程宇一下子把手裡的手機砸了出去,一聲脆響,手機四分五裂。
特助看他震怒,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把心頭的憤怒發泄出去,韓程宇臉上很快恢復了正常,他把目光轉向特助:「繼續!」
特助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唐小姐已經知道了厲司承和明珠的事情。」
「嗯。」韓程宇只是應一聲,特助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她一個人打的去了海邊,現在和顧以琛在一起。」
韓程宇沒有說話,特助見他面無表情繼續說:「還有一件事,陸思雨安排的人終歸是一個禍害,唐小姐到現在不知道,我擔心會出亂子,不如把這件事告訴唐小姐,讓她小心提防。」
韓程宇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吩咐特助,「下去吧。」
特助退了出去,韓程宇轉身上樓,姦細的事情他要看唐晚的意思,她是要和厲司承了斷,還是繼續。
如果了斷,他自然會樂見其成會很快把姦細的事情告訴她,如果她還要繼續,這件事得等一段時間了。
陸思雨拿到DNA認證報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看到上面的答案,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是喬悅彤就好!
唐晚不是喬悅彤,那字貼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字帖是從前喬悅彤練字留下的字帖?也只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了。
可是為何唐晚會關注禮服的事情?按理說唐晚不應該知道從前發生的事情啊?
陸思雨皺著眉頭,這事情越來越玄乎了,這件事透著蹊蹺,她還是小心為妙。
換一個陌生的環境唐晚無法睡著,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心頭又是萬般煩躁,這一夜她翻來覆去完全沒有辦法入睡。
早上天剛蒙蒙亮她就起床了,洗了一把臉,她看了一下臉,浮腫消退了許多,看起來沒有昨天那樣嚇人了。
她沒有塗藥膏,拉開門去了甲板上。
咸濕的海風迎面吹來,她深深的吸口氣,對著海平面染染升起的太陽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
身後傳來戲謔的聲音:「心情不錯啊?」
「顧先生早!」唐晚轉頭。
顧以琛穿了白色的休閑服,腳上穿著運動鞋,看樣子是跑步回來。
他走到唐晚旁邊站定,仔細的審視了一下唐晚的臉色,「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做了一夜的夢。」
顧以琛收回目光,「你什麼時候回去?」
「不能收留我兩天?」唐晚反問。
「不能。」
「真是摳門。」
「呵呵。」顧以琛笑了一下,眼睛沒有半點笑意,「唐晚,你還是想想如何應付厲司承吧。」
「什麼意思?」
「字面中的意思,如果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就好好想想今天如何面對他,如果我猜測得不錯,厲司承很快就會來找你。」
「不會吧?」唐晚一臉驚訝。
「看你這麼可憐,我決定幫你一個忙,待會厲司承找過來,我會告訴他,是我請你來喝酒的!」
唐晚看著顧以琛一頭霧水,顧以琛轉身:「你房間的衣櫥裡面有一條白色鑲鑽長裙,你馬上回去換上它,另外記得戴上一個有面紗的帽子,今天我要帶你出海釣魚。」
唐晚看著顧以琛的背影,他說的話雲里霧裡的,但是唐晚聽懂了,這衣服應該是顧明珠的,他讓自己穿上顧明珠的衣服讓厲司承看到自己心生憐惜。
唐晚揉揉額頭,顧以琛這個人情賣得可真是大,可惜她卻偏偏不領情。
唐晚沒有按照顧以琛的指使換衣服,她找了一套沒有拆封過長款衛衣換上。
又找了一雙堆堆襪,搭配的是休閑鞋,頭髮梳成兩個馬尾,戴上一頂鴨舌帽,這樣看起來非常的俏皮,她隨手戴上墨鏡,拉開門去找顧以琛。
顧以琛在餐廳吃早餐,看見唐晚俏皮陽光的進來他吃了一驚。
她竟然不按照自己的意思裝扮來吸引厲司承,很顯然是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這也證明她對厲司承的愛比較純粹,不似那個明珠心懷鬼胎,顧以琛眼中閃過讚賞,這個唐晚他果然沒有看錯。
他淡淡的開口:「趕快吃早餐,我們出海!」
唐晚坐下開始吃早餐,她吃得很多,一點也不做作,顧以琛看她的目光越發的柔和起來。
「會釣魚嗎?」
「會一點。」
「那就好,把你手機給我!」
「你要手機幹什麼?」
「今天我們玩厲司承一把。」
「怎麼玩?」
「他和別的女人讓你傷心難過,你也讓他著急一下。」
「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這樣做有我的道理,快點把手機給我,放心,我對你的秘密沒有興趣。」
她這樣說唐晚只好把手機給了顧以琛,他把唐晚的手機遞給特助,「你讓人帶著這個手機去海市。」
唐晚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厲司承今天真的要找她,打電話沒有人接聽,肯定會定位,顧以琛這是在耍他。
厲司承這麼可惡,耍一下他也是應該的,唐晚當然是樂見其成了。
當然除了耍一下厲司承,唐晚也想看看他的耐心有幾何,有了新歡,他應該對她這箇舊物沒有多少興趣吧,也許今天顧以琛耍他壓根就不會成功。
吃過早飯,唐晚和顧以琛就一起出海。
陽光燦爛,天空一碧如洗,海風撲面,目光所及都是碧藍碧藍的海水,唐晚站在甲板上面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很快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特助找來垂釣的用具,顧以琛熟練的開始釣魚。
他應該是經常釣魚,動作很嫻熟,運氣也好,不一會功夫就釣了好幾條魚。
反觀唐晚坐在顧以琛旁邊拿著魚竿有氣無力,不停的打著呵欠,昨天晚上一夜未睡,現在困意襲來,她竟然坐在椅子上面睡著了。
顧以琛釣了好幾條魚發現唐晚一點動靜都沒有,走過來一看發現她人已經睡著,魚鉤上的魚餌早已經被魚吃光。
他搖頭幫唐晚的椅子調平,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防止她感冒,又讓特助給唐晚送來了毯子。
厲司承這一夜睡得不踏實,很早就醒了,想給唐晚打電話,又怕她在睡懶覺吵醒他,一直憋到八點過才給唐晚打電話。
電話響著一直沒有人接,厲司承意識到了不對勁,抓起外套大步離開了醫院。
他記得張嬸說過唐晚和白荷在海港別墅,吩咐阿光開車去了海港別墅。
在外面按了好一會門鈴,白荷揉著眼睛來開門了。
看見是厲司承嚇一跳:「厲……厲總,你回來了?」
厲司承點了下頭,「晚晚呢?」
「晚晚……晚晚不在這邊。」
「她人在哪裡?」厲司承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
「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不是說和你在這邊靜養的嗎?」
「她昨天晚上和關宇航離開了,說有點事情,後來就一直沒有回來。」
厲司承眉頭突突的跳,他控制住自己,「你給她打個電話。」
白荷答應一聲,馬上給唐晚打了電話,電話響著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給關宇航打電話,問問她情況。」厲司承馬上又吩咐。
白荷又給關宇航打電話,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
厲司承轉身就走,阿光坐在車上等著他,厲司承上車吩咐阿光:「定位她的手機信息。」
阿光答應一聲打電話出去,很快定位的人回報,「唐晚的手機位置在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