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低下頭,不敢看韓程宇,聲音也小了許多:「我讓醫生在縫針的時候把傷口又割大了些。」
「胡鬧!」韓程宇擰眉,「你這是想幹什麼?這件事我故意裝不知道,現在好了,你這樣做要是讓父親知道還以為我故意使絆子,你簡直不知所謂了!」
「對不起!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就是看不慣二少的人如此猖狂……」特助也知道自己擅自做主會讓韓程宇生氣。
「下次做事情動動腦子,本來這件事和我們沒有關係,現在你這樣插一手,以後厲司承一定會認為是我做的。」
「對不起!您懲罰我吧!」
看特助那副樣子,韓程宇嘆口氣:「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見韓程宇沒有懲罰自己,特助鬆口氣,「還有一件事。」
「你又做了什麼?」韓程宇不耐煩了。
「我就讓醫生做了那件事,別的沒有做。」特助解釋,「今天下午,厲司承的特助去醫院接了明珠送到了私房菜館。」
這話讓韓程宇一愣,他那天故意帶唐晚去私房菜館就是想提醒唐晚,項俊波和私房菜館之間有關係。
原來只是想讓唐晚順藤摸瓜查出項俊波的身份,沒有想到,厲司承竟然會安排自己的特助送明珠。
唐晚的人守在那邊一定發現了王特助送人回去的事情,這件事他不能隱瞞了,得搶在唐晚發現真相之前先找她說。
韓程宇想了想,給唐晚發了一個微信:「睡了嗎?」
「沒有。」
「要不要出來吃宵夜?」
唐晚奇怪的看著這行字,韓程宇不會無緣無故的請她吃宵夜,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是晚上,厲司承不在,她要是去赴約被厲司承知道肯定會生氣。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授人以柄,她馬上回過去:「今天不行,改天吧。」
「那好,改天再約。」韓程宇沒有堅持。
陸家,夜已經深了。
陸思雨給陸夜白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后,氣呼呼的拉開門準備下樓。
剛走到樓梯拐角處。聽見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她快步走出去,見陸夜白一身酒氣被司機扶著歪歪扭扭的下車。
看見陸夜白喝成這樣,她嚇一跳,「這是怎麼了?」
聽見動靜陸夫人穿著睡衣也出來了,看見陸夜白這樣也很驚訝:「夜白,你怎麼喝這麼多?喝酒傷身你不知道啊?」
「媽,你去休息吧,夜白交給我照顧。」陸思雨說著和司機扶陸夜白上樓。
陸夜白躺在床上臉色煞白,陸思雨本來有話要問他的,看見他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心疼,於是轉身出來吩咐傭人煮醒酒湯。
司機拿了陸夜白的包進來,「小姐,這是少爺的包。」
陸思雨接過:「夜白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喝這麼多?」
「我也不知道,少爺下午還高高興興的,後來去送了水果給唐小姐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唐晚?又是這個小賤人!一定是唐晚又說了刺激陸夜白的話,所以陸夜白才會去喝酒。
陸思雨有些生氣拿起陸夜白的包轉身回到樓上,房間里沒有陸夜白的身影,陸思雨愣了一下,就聽見衛生間傳來陸夜白的嘔吐聲。
陸思雨快步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陸思雨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的。
她嘆口氣:「夜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成這樣?」
陸夜白吐完心裡好受了一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漱口,陸思雨遞毛巾給他:「你又去見唐晚去了?我說你找她幹什麼?」
陸夜白沉默著轉身出了衛生間,陸思雨不死心的跟上他:「唐晚又對你說了什麼?夜白,你是不是傻啊?明明知道唐晚沒有好心,你還去見她,因為喬悅彤你是要把自己作死嗎?」
陸夜白坐下,目光無神的看著前面,對陸思雨的話視若罔聞。
今天是他和喬悅彤相識的日子,從前喬悅彤活著的時候,他們會一起慶祝,可是自從喬悅彤走後,就變成了他一個人懷念。
這兩年來,他這一天都是大醉而歸的。
心中是無盡的悔恨,傭人端了醒酒湯進來,陸思雨接過試試溫度,遞給陸夜白,「把這醒酒湯喝了。」
陸夜白沒有理會,陸思雨把湯送到他嘴邊:「聽話,你胃不好,喝了會舒服一些的。」
陸夜白收回目光接過醒酒湯喝了一半,把碗遞給陸思雨:「我要休息你了,你出去吧。」
陸思雨看著他冷冰冰的態度,本來有話要問的,只好通通收了回去。
她拿著碗出了陸夜白的房間,把碗交給傭人馬上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字帖。
這張字帖是她安插的人下午交給她的,說是唐晚寫的,吩咐讓關媽燒,那會風大,她趁機偷了一張出來。
陸思雨看見那個字帖上熟悉的靜字嚇一跳,她從前和喬悅彤關係不錯,自然是看過她的字的,這字怎麼會和喬悅彤的一樣?
陸思雨不敢肯定,所以打陸夜白的電話,陸夜白對喬悅彤最熟悉,看看陸夜白怎麼說。
陸夜白現在醉醺醺的,就算是看了字帖也不一定能夠分清楚,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海市,厲司承處理完公事出來已經是十點過,他沒有回家,吩咐阿光去了四合院。
到達四合院后,洗澡出來,厲司承拿起電話想給唐晚打個電話的。
電話沒有撥出去,他自己手裡的電話先響了。
看著上面閃動的明珠兩個字,厲司承馬上接通,明珠的聲音帶著哭腔傳來:「厲先生,我疼!真的好疼!」
「別哭,告訴我哪裡疼?」厲司承的聲音很溫柔。
「下面疼!」明珠抽抽噎噎的,「從醫院回來,我下面一直在流血……我不敢告訴我媽,怕她罵我,可是我真的熬不住了。」
厲司承沉吟了一下,「你先忍一會,我馬上讓人送你去醫院。」
「我怕我爸媽知道。」明珠繼續哭。
「放心吧,我會讓人以工作的理由接走你的,你記住先和父母通好氣,就說去外地出差幾天,這樣你父母就不會懷疑了。」
「好,謝謝您!」
掛了電話他馬上給王特助打過去:「馬上安排人送明珠去醫院!」
「現在嗎?」
「對,現在,速度要快!不要讓她久等!」
「是!」王特助答應了一聲。
「對了,她的情況你問下醫生看看,怎麼會變成這樣?」
掛了電話厲司承把手機放在茶几上面,臉色有些凝重。
阿光給他端了宵夜過來,聽見了厲司承的電話,他黑著臉把宵夜放在他面前,一聲不吭的又出去了。
工作到現在,厲司承肚子也餓了,伸手端起宵夜開始吃。
宵夜吃完后,阿光一聲不吭的又進來收拾盤子。
厲司承皺眉看著他:「你是準備和我這樣彆扭下去?」
「不敢,少爺您有什麼事情吩咐!」阿光恭恭敬敬的看著他。
厲司承不怒反笑,「好!看來這麼多年安逸的生活讓你不知道我的脾氣了?」
阿光一言不發繼續規規矩矩的站著,那姿態恭敬得讓厲司承生氣。
他正想繼續罵,電話響了,是王特助打來的:「厲總,明珠的情況不太好,她……」
「她怎麼了?」
「她下面非常嚴重,很長的一條口子,,醫生說像是被手術刀劃破的!」
「什麼?」厲司承愕然,手術刀劃破的,這也太狠了。什麼人這麼歹毒?
他眼睛里閃過陰冷,聲音冷颼颼的,「馬上去給我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夜陸思雨睡得非常的不安穩,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前半夜睡不著,後半夜迷迷糊糊的睡著后,一直在做夢。
早上是被電話鈴聲驚醒的,她隨手抓過電話接通,項俊波的聲音傳來:「明珠住院了!」
「住院了?好好的住什麼院?」
「她情況不好,下面很嚴重,昨天晚上又打電話給我,說很疼,一直在流血。」
「什麼?你確定她不是裝的?不過是和厲司承睡了一個晚上,怎麼就鬧得住院了?按照這樣,唐晚不得天天住院啊?」
陸思雨說話刻薄得不得了,項俊波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思雨一肚子的氣,「我說不會是認為厲司承睡了她就覺得自己水漲船高了吧?」
「不是,她是真的很疼,不然也不會打電話給我。」項俊波解釋。
「然後呢?」
「我聽她在電話里哭得難受,讓她打電話給厲總求助,厲總昨天晚上連夜讓人把她送去醫院了。」
這話讓陸思雨更來氣了,她想方設法都沒有爬上厲司承的床,這個小賤人一出馬幾天就和厲司承搞上了。
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說她沒有魅力。
陸思雨越想越來氣,這個小賤人可真是能折騰的。
不過是睡了一夜。就這樣要死要活的。
她裝不要緊,可不要壞了她的大事,現在厲司承還不是非她不可,要是被唐晚知道風聲,那就壞事了。
她心裡想著馬上警告:「你讓她悠著點,這事情要是傳到唐晚耳朵里,那個小賤人一定會防範的,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有得她哭的。」
「我知道了,剛剛病房沒有人,她給我發簡訊,說醫生建議住院休息,可能要一段時間才會好。」
「知道了!」陸思雨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陸思雨氣呼呼的進入衛生間洗漱,出來化妝時候又看到了抽屜里的字帖。
她急匆匆的出去找陸夜白,傭人告訴他陸夜白早走了,一大早就走了。
陸思雨悻悻的回到房間,心裡不踏實,又拿起字帖查看了一番。
越看越覺得心裡不安,沉思一會後,突然想去起喬心悅,喬心悅和喬悅彤過去好得連體嬰似的,她對喬悅彤的字應該也很熟悉吧?
不如去問問她?
她馬上給喬心悅打了電話,「心悅,好幾天沒有聯繫了,今天晚上來我家一趟吧,我有事情找你。」
喬心悅很快答應了:「我也有事情要找你,我們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