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垂下眼帘不看厲司承,厲司承盯著她的嘴唇,她的嘴唇一看就是咬破的。
她自己不會傻到去咬嘴唇,難道是別人咬的?
想起顧以琛挑釁的話,難道他沒有撒謊的確強上了她?
憤怒從厲司承的心間往外冒,他手下用了力,強迫垂下眼帘的唐晚和他對視,一字一頓的:「你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咬的!」
「誰咬的?」
這話讓唐晚一愣,厲司承這是什麼意思?見她不說話厲司承手底下的力氣又加了一分:「我問你,是誰咬的?」
「沒有誰咬,是我自己咬的。」唐晚吃痛。
「你自己咬的?」厲司承冷笑,她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自己咬自己。
想起陸思雨給她放的錄音,唐晚趾高氣揚說的話,她要陸思雨給錢給她,她馬上就走人。
她問陸思雨的那些話是不是就是她心頭所想?如果他是一個窮光蛋,如果他無權無勢是不是她正眼都不會看他?
她的第一次是他強迫得到的,後來她一直心不甘情不願,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他。
顧以琛長得英俊瀟洒,事業財富不比他差,她會不會看上顧以琛了?
只是短短的時間,厲司承心裡百轉千回,都說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會拉低智商,男人愛上女人也是如此。
厲司承在別的方面從來都是運籌帷幄只有面對唐晚的時候他深感無力。
強烈的妒火讓他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你嘴唇上的傷是不是被顧以琛那個王八蛋咬傷的?」
「什麼?」唐晚愕然的看向厲司承。
「裝什麼蒜?」既然說出口了厲司承也不怕丟臉了。「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和顧以琛搞在一起了?」
「厲司承你他媽又侮辱我!」唐晚揚手就抽像厲司承的臉,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唐晚手被抓住動不了,一腳踢向厲司承。
他很快用膝蓋按住了她的腿,嘴裡還在逼問:「顧以琛都承認和你上床了,你就不要否認了!」
唐晚氣得極致,不怒反笑起來:「厲司承,是不是只要有男人過來告訴你說和陸思雨上床了你就回去這樣問她?」
「當然不是。」
「那你憑什麼這樣問我?你憑什麼這樣侮辱我?」
「因為……」厲司承突然詞窮了。
唐晚冷笑一聲:「因為我是小姐,天生就是勾搭男人的對不對?」
「是顧以琛說的。」
「他說你就信?我是那麼輕浮的人?」
你不是輕浮的人,可是男人都喜歡你呀,這話厲司承沒有說出口,而是瞪著唐晚:「我問你,你是不是問陸思雨要錢了?」
「是又如何?」
「你這個噁心的女人……」
「我不僅噁心還貪財。」唐晚打斷他,「我喜歡錢有什麼不對?我沒偷沒搶,有人要送錢給我,我為什麼不要?」
「你竟然強詞奪理,這是有人要給你錢的問題嗎?難道不是你為了錢把我拱手送人?」厲司承氣得真想動手。
「送人?我把你送給誰?陸思雨嗎?」唐晚呵呵笑起來。
「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和陸思雨本來就是一對,你不是說過要娶她為妻的嗎?我把你送給你未來的老婆有什麼不對嗎?」
厲司承被她反駁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唐晚繼續笑。
「說話的時候先想想清楚,厲總,你從來就不屬於我,又怎麼會存在我把你送人的事情發生?」
厲司承瞪著唐晚好一會,「我問你,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如果我是窮光蛋你是不是正眼都不會看我?」
「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來問你?」
「那麼我問你,如果我是醜八怪,齙牙瘸腿,你會不會要我?」唐晚沒有回答馬上拋出下一個問題出來。
厲司承愕然的看著唐晚,這個該死的女人伶牙俐齒到了極致,他竟然被她將了一軍。
如果唐晚長得丑齙牙瘸腿他肯定是正眼都不會看她一眼的,很顯然唐晚的答案和他的答案是一致的。
如果他窮光蛋,無權無勢唐晚也不會看他一眼。
厲司承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為什麼她就不能說好聽的話給他聽?
都說情話最動人,她不說是不是在她心中他一點都不重要,她完全不屑和他虛與委蛇?
厲司承越鑽牛角尖就越是生氣,他惡狠狠的看著唐晚:「如果陸思雨有錢給你,你是不是就拿了錢離開我?」
「對啊,如果她肯給我錢,我肯定得拿錢走人啊。」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厲司承七竅生煙。
「打住,我只是答應了陸思雨拿錢離開你,如果你捨不得我,可以繼續來找我啊?她又沒有說過你不能來找我?你也沒有答應她不是嗎?」
「你!」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唐晚挑眉看著厲司承。「還是你不想要我了?」
她的話讓厲司承滿腔的怒火竟然熄滅了大半,「你就使勁的編,如果你心裡沒有鬼,那你躲什麼?」
「我這個小妾動手打正室夫人,不跑等著被人弄死啊?」唐晚冷笑。
「呵呵,既然知道身份懸殊你為什麼還要動手?」
「兔子急了還咬人,我憑什麼讓人白白的欺負?」
「你這個被欺負的活蹦亂跳的,而欺負你的人現在在醫院躺著呢。」厲司承也冷笑一聲。
這話意思是要為陸思雨出頭嗎?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唐晚冷哼一下,「你不是要為你的心上人報仇嗎?痛快一點吧,別磨磨唧唧的。」
「挺英雄的嘛?」厲司承放開她。
唐晚站起來,斜眼看著厲司承:「你準備怎麼替她出氣?讓我道歉?」
「道歉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厲司承冷颼颼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道歉那是絕不可能的!」唐晚無所畏懼的看著他。「有本事你讓她打我一頓?」
「思雨才不像你這個潑婦,動不動就打人!」
「她不打人你可以打啊?對了,打人是潑婦行為,如果覺得打人掉價,那就遂了陸思雨的意思,你們夫妻同心把我給趕走不就得了?」
「你這張嘴,我撕爛你!」厲司承伸手去掐她的臉。
唐晚一動不動的瞪著她,指尖接觸到她的臉。
門突然被敲響了,阿光的聲音傳來:「少爺,顧大少過來了!」
「他來幹什麼?」厲司承不耐煩了。
「他說我們綁了他的人……」
「我知道了,我馬上下來。」厲司承說著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回頭,「你給我乖乖的呆在樓上不要下來,待會我回來找你算賬。」
唐晚哼一聲坐了回去,厲司承關上門大步下樓。
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唐晚也跟著站起來偷偷摸摸的打開門摸到走廊上。
怕被發現,她躲在了一個花盆後面,探頭探腦的往下看。
客廳里顧以琛沉著臉坐在沙發上面,看見厲司承下樓,他站起來:「把白荷給我交出來!」
「交什麼白荷?你胡言亂語什麼?」厲司承皺眉。
「厲司承你別和我裝傻,我知道是你的人抓走了她。」
「證據呢?」厲司承坐下。現在唐晚在他身旁,他一點也不用擔心了,氣定神閑的看著顧以琛,
見他那副樣子顧以琛就生氣,他本來站起來的也跟著坐下,「證據就是她是在你的地盤失蹤的,而且你的人也在找她,不是你還有誰?」
「大哥,這不算證據,只是猜測而已,做不得數的。」
顧以琛冷笑,「你別和我來這套文縐縐的東西,我沒有興趣和你墨跡,你只告訴我,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我沒有抓你的白荷,又到哪裡去交人?」
「好!厲司承,既然你不交人,那我也不和你廢話,我不像你來陰的,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你得看好了你的陸小姐,落到我手裡可就麻煩了!」
「呵呵!威脅我?」厲司承眉頭一皺,「顧以琛,我看在我們多年兄弟的份上對你忍讓,是珍惜我們過去的情分,不是因為怕你……」
顧以琛很快打斷他,「我知道你不怕我,江城是你的地盤,我清楚鬥不過你,不過我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我說過的話都會實現的!」
「你敢動一個她試試!」厲司承眼中凌厲的光一閃,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顧以琛,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思雨是我的底線,別的都無所謂,她是我唯一的底線!」
「呵呵!好一個底線!你把明珠放在什麼地方?厲司承,你他媽的把明珠放在什麼地方?」顧以琛一下子跳起來。
無法忍受這樣的情形,在他心中顧明珠還在活著的,可是厲司承卻早已經變心。
曾經顧明珠是他的全部,可是這才幾年,他竟然就有了別的女人。
顧以琛為妹妹不值得,顧明珠是那麼愛他啊!厲司承太讓他失望了!
厲司承一動不動的坐著,聲音冷冷清清,卻帶著不容置疑。
「以琛,你可以打我罵我,我不和你計較,但是思雨你不能動!只要你動了她,我們的兄弟情就徹底沒有了!」
「好!好!好!」接連說了三個好字,顧以琛一腳踢翻茶几,大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