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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林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問題是我怎麼和老總提你這個事兒呢？這也不是你的專業，前期你也沒參加研發，總得有點拿得出手的說辭我才好提吧，要不老總一聽就是咱倆之間有貓膩啊！你也知道，我和老總屁交情都沒有，頂多就算個牌友，太過分的話我說了和沒說一樣，是不是這個理兒？」
林強來找自己去走這個門路，是他真沒別的人可找了。洪濤到是也願意幫幫他，只要不會太傷害自己的利益就沒什麼毛病。可問題是自己有沒有能力去幫他？他有沒有讓自己幫忙的依仗呢？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預備的，你總不能說讓我整天和老總念秧兒去吧！如果老總那麼好說話，我幹嘛不自己念秧兒念成副總啊！
「我會德語和英語！公司里其他人學的都是俄語，英語看資料藉助字典還湊合，說都不太靈！」看來林強也不是全傻，他都提前做好可行性分析了。語言優勢確實算個依仗，德國技術人員來安裝設備，即便他們會說英語，但能用母語交流也是件有利無害的好事兒。
「那成，也別等去舊宮了，一會兒我就找老總問問去，要是有機會我就提提你的事兒。」林強還會德語？洪濤真是替他惋惜。你說這麼大一個人才，窩在這裡整天看書太尼瑪浪費了，浪費的讓人心疼。合算國家廢了這麼多資源，就培養出來一個踩地雷的高手！
「謝謝你了，也就你肯幫我，唉……混到這個份兒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林強看到洪濤沒猶豫就答應了，很是感激。雖然這件事兒放到洪濤那裡並不算什麼，但擱到他自己身上就是天大的事兒，事關他的後半生。
「林哥，今天咱們說到這兒了，我就再多說兩句。以前的事兒我也聽說過一點流言，但這不是關鍵，不管後悔不後悔都已經過去了，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從中汲取經驗教訓，讓自己以後別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假如這次的事兒真成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麼衝動了。不管有沒有功勞你都得記住，榮譽是屬於組織的、是屬於集體的，不要過於突出個人能力，那樣你會非常被動的。你說國家培養了你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但你把自己陷於如此地步，對得起國家的培養嗎？對得起你這麼多年的苦學嗎？」
「人啊，在什麼位置就得幹什麼活兒，這玩意不能一步登天，得慢慢來。古人不是說了嘛，出頭的椽子先爛。你說你還沒發揮特長呢，就先爛了，那以後就永遠都沒發揮的機會了是吧？」洪濤想幫他這個忙，但送佛送到西，這玩意要成套的幫，否則不如不幫，反倒害了他。
如果他還和以前那麼桀驁不馴、恃才傲物，自己只能也和別人一樣裝孫子了。爬得越高跌得越狠，現在他還能在這裡混吃等死，要是再因為工作問題把公司的領導得罪了，他說不定連混的權利都沒了，到那時自己算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我懂……我這幾年早就看懂了。可惜當年要是有你在旁邊提醒提醒，我也不會那麼衝動。當年我身邊的人都是異口同聲的鼓勵我去爭取……唉，不提了、不提了！就和你說的一樣，事情都過去了，就當是一個教訓吧，刻骨銘心的教訓！」
林強很認真的聽完了洪濤的套話，然後把眼鏡一摘，擦了擦眼睛，還真動了感情。這也應了一句老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要不是跌的這麼慘，能認識洪濤是誰啊？估計洪濤連和他說話的份兒都沒有。
「沒錯，這尼瑪人啊，活著可真不容易……得，那我的事兒您多費心，我也不能白用您，二個月完工我就付您兩個月的工資，這點錢我還掏得起。別，您可千萬別說不要錢，也別說算是給我的回報。我這個人辦事兒喜歡一碼歸一碼，您的事兒我說幫忙就肯定幫忙，成不成另說。管理軟體的事兒是另一回事兒，您要是不收錢，那我就不弄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洪濤就不想搭人情，人情這個玩意是個雙刃劍。小舅舅說越用越厚，道理自己明白，但實踐起來真不靈，這就是性格差異啊。
這一上午洪濤別的事兒沒幹，光和林強聊天了，正事閑事都聊。認識了兩年多了還沒說過幾句話的普通同事，結果幾個小時就成了關係不錯的普通朋友，人這個玩意真是怪。
不過洪濤到沒什麼損失，有了這層關係之後，林強也會稍微上心一點給自己弄軟體，自己呢，也會更積極的去給他想辦法，雙贏嘛。
「郭總，我聽說前些日子您偷偷去德國了，這可不仗義啊，怎麼也得帶著吳導和我一起去啊，要不整天您得多寂寞，咱三加上翻譯就能湊一桌了吧？要是當地老外也好這口，說不定能把機票錢贏回來呢！」中午吃飯的時候，洪濤開始和郭總套話了。林強的事兒沒法直接說，那樣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還得話趕話的慢慢碰機會。
「去去去，我這是出國考擦，正經事兒。以後注意啊，上班時間不許和領導沒大沒小的，工作和生活要分開。上班就是認認真真工作，下班了再怎麼玩也沒人管！」郭總就喜歡裝，只要他裝舒服了，心情立馬舒暢，下面的話就好說了。洪濤這是主動送上一個茬兒讓他裝，果然，他裝得挺痛快，當著一公司的人展現了一下領導該有的素質。
「對對對，還是您覺悟高，我得慢慢學，一時半會兒真學不會。那您給我們講講您去德國都考察到什麼了，那邊好玩不？」看來光賣一個破綻還不夠，洪濤又賣了一個破綻，打算讓郭總繼續拿自己當反面教材，好好痛快痛快。
「你還別說，這次我去收穫還真是挺大的。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公司很快就要有新項目了，人員上也得擴大，還得招聘一些運營部的運營人員。小洪啊，這兩年你的進步全公司上下是有目共睹滴，和我嚴總都覺得是該往你肩上多加點擔子的時候了，你看能不能勝任啊！」讓洪濤意外的是這次郭總居然改脾氣了，沒再繼續說他對工作的熱情和態度，而是真的說上了正事兒。
「啊！還加擔子!總不能讓我把吳導頂了吧？然後吳導也當老總？」一聽要往自己肩上加擔子，洪濤就大概明白了他要說什麼，看來新成立的那個部門裡有自己一個位置啊！
這倒也好解釋，自己英語口語過關、對計算機設備也有一定的了解，全公司都知道，估計他們讓自己去也是當跑腿的，因為自己安全啊，對他們沒威脅，用著放心。
但自己還真不想去進這一步，新部門成立之後肯定有好處，公司必然會向它傾斜一些資源，說不定工資還會漲不少。可是現在自己缺時間啊！家裡還有個買賣需要照顧呢，哪兒有功夫去和他們瞎攪合。你們吃肉，我喝湯？玩蛋去吧，爺爺不伺候！
「你到真向著你們吳導！成，他沒白看重你！一會兒吃完飯你先別走，和吳導一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嚴總是個笑彌勒，公司里的事兒凡是需要擔責任的他狗逼都不管；凡是雞毛蒜皮的，他都當大事兒去辦，比郭總還賊。聽了洪濤的廢話，他又笑了，然後把餐盤一推，挺著大肚子先走了。
吃完了午飯，又去廁所抽了一袋，順便和吳導溝通了溝通即將要進行的領導訓話，心裡有了底之後，兩個人這才一起來到了嚴總的辦公室。
不光嚴總在，郭總也在，還有研發部的錢主管，再加上運營部的主管吳道澄，公司里絕大部分領導都在場，就差個出去辦事沒回來的辦公室主任了。技術部和銷售部沒有主管，由嚴總和郭總直屬，因為這兩個部門狗屁業務都沒有，就是養閑人用的。看來這件事兒他們利益不小啊，否則不會這麼重視的。
談話的內容和洪濤想的差不多，公司領導打算讓自己去參與這次的設備安裝與調試工作，然後跟著一起學習編碼壓縮和加密技術，為明年的節目正式上星做技術儲備。
不過呢，運營部還是運營部，這個項目將由研發部和運營部共同管理。這尼瑪也是特色，誰都不想獨自負責，還都想吃口肥肉，於是就誰都負責、誰也不負責了，大家攪合在一起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