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是娘親新作的。」

那樣的語氣，絲毫不像剛剛抹殺了十幾個死士的樣子。

更像是，嫌棄那些人，髒了她的衣服，污了她娘親的院子。

「赤羽。」柳韶白忽的開口。

赤羽突地自柳韶白的頭頂飛出，化作了一團火色的光球。

以狂風之勢，席捲了整個院子。

一片片火焰灑落大地，將那些骯髒的醜惡的，焚燒殆盡。

直到火焰褪去，院子之內的一切好似恢復了原樣。

鮮血，肉醬，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那股焦糊味，瀰漫在空氣里。

赤羽在收拾完一切之後，散去了身上的火焰，飛回了柳韶白的頭頂，抖了抖身子，蹲了下去，梳理著身上的羽毛。

這是何等的無知。

妄以螻蟻之姿，挑釁游龍之氣。

赤羽很清楚，如果旁人真當它家主子，是好性子的人，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她縱然平日里慵懶隨意，好似性子極為溫和散漫，可是但凡是見識過柳韶白手段的人，就不會天真的以為，可以和柳韶白論長短了。

那些曾與柳韶白為敵的，除了魔尊燭九陰之外，早就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永生永世不存於這世間。

它的主人，曾是踏平六海的聖尊，林立眾生之上。

只有她懶得做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柳韶白散去了周身的煞氣，解除了門上的禁制，她推開門，看著早已經僵硬在原地的戚白夢三人，眨了眨眼睛。

此時此刻，她好似又是那個隨性散漫的少女一般，唯有她身上的血跡，才證實了方才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娘親……」柳韶白看著戚白夢。

「我把你新作的衣服，弄髒了……」

柳韶白柳眉微皺，有些苦惱。

這還是娘親給她做的第一件衣服。

戚白夢在柳韶白那一聲娘親之中回過神來，她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兒，陌生卻又是那樣的熟悉。

「小白……你是我的小白嗎？」戚白夢不確定的開口道。

柳韶白道：「娘親，我雖弄髒了你做得衣服，可你也不能就這麼不要我了吧……」

柳韶白委屈巴巴的看著戚白夢。

戚白夢看著那眼前少女那熟悉的一娉一笑。

這是她的女兒沒錯。

幾乎是在瞬間，戚白夢一把將柳韶白抱在了懷中。

「你這孩子，要嚇死為娘不成！」

被關在房中的那一刻，看著柳韶白隻身面對那些黑衣人的時候，戚白夢的神經都崩到了極限。

柳韶白我在戚白夢的懷裡，笑的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

「我是那怕味道，污了娘親的鼻子，才把娘親放在房裡的。」

一旁的柳亦然和淮湮徹底懵逼了。

他們看著在戚白夢懷裡宛若孩童般撒嬌的柳韶白，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柳韶白將那十幾個死士碾成肉醬的畫面……

下意識的，他們吞了吞口水。

這……

還是他們認識的柳韶白嗎？

「小白，你……腦子好了？」戚白夢看著柳韶白，縱然被之前的一切驚到了，可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絕對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