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在訓練場上一圈圈地跑著。
越跑,心裡就越沉重。
渾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可那股憋悶感卻始終沒有隨著汗水而消失。
霍珩……霍珩……霍珩……
那兩個字就像是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在這場感情里聶然一直覺得霍珩付出的遠比自己多,自己是接受的那一方,所以盡量的去認同,去理解他。
可現在當霍珩出了事,有了危險的時候,她才恍然發覺,自己早在這場理解和認同中一點點地交付出了自己的心。
只是,對方卻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而她還不能夠去尋找,必須要留在這裡等待著。
冷冽呼嘯的寒風就這樣在不經意間席捲而來。
冬天又一次的來臨了。
預備部隊的人還在海島訓練著。
部隊基地里只有聶然和九貓兩個人。
她們兩個人就日復一日的這樣訓練著。
聶然看著和自己一起訓練的九貓,不禁想起當時部隊在海島攻打海盜時,整個基地里就剩下她和葉慧文。
而現在忽然間變成了九貓。
只能說時間過得可真是快。
坐在那裡的聶然望著九貓在障礙賽道上正匍匐前行,那速度和姿勢,完全就像是被訓練過的模樣。
聶然眉頭微微挑起。
說真的,她現在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九貓的存在,以及九貓身後的那個人了。
原先她設想過九貓會不會是霍珩口中那個幕後之人的人,然後被安插在霍家監視霍珩。
但那是因為那個刺青。
可這段時間又仔細一想,除了刺青和那些過來營救的奇怪人馬之外。
其他的並不符合那個幕後之人的手下這個設定。
如果真是幕後之人的人,為什麼要挑撥自己和霍珩,言語中還要把軍火庫交給部隊呢?
那顯然不符合常理。
而且再仔細一想,那些人也不太像是救援的。
哪有救援的人會在後島上徘徊,卻遲遲不入的?
還有就是,軍火庫已經搗毀了,為什麼還要進入部隊呢?
那天她可是明明給了九貓機會逃跑的。
她在進了洗手間再出來以後,態度也微微有了改變。
這種種的疑惑,再加上現在看到一個身為保鏢卻對部隊的一些特定性訓練了如指掌,這不是很奇怪么?
這個九貓,只怕沒那麼簡單。
訓練完一圈的九貓似乎感受到了聶然注視的目光,轉而放棄了繼續訓練,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問:「看夠了嗎?」
這兩天她們兩個人就在這裡度過了兩個星期,每天都是訓練、訓練、訓練。
真的就如聶然所說的那樣,完全沒有任何的其他生活。
而且別人聶然這個人看上去很鬧騰,玩兒起來很瘋,當時在海島上那海盜們喝起酒來划起拳來那麼的瀟洒,可真的就她一個人的時候,其實非常的沉悶。
幾乎不說話。
甚至比她都冷。
只是偶爾她就發現聶然總是會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又不是大明星,看看應該不花錢吧?」聶然坐在那裡,喝著水回答。
她的一句話立刻就讓九貓噎得沒了話。
就知道不應該主動和聶然說話!
九貓冷著臉轉身就往訓練場走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兩個人再有沒有任何的話。
九貓是為了月底能夠留下預備部隊的考核。
而聶然在看到了9區那些人的實力之後,為了能夠進9區更是賣命地訓練了起來。
兩個人為了不同的目標各自奮鬥著。
為此完全忘記了日子。
於是,等到預備部隊所有人從海島回來之後,聶然和九貓正在泥潭裡雙方互搏著。
兩個人的戰鬥力看上去都不錯,一時間在泥潭中就這樣交纏了起來。
路過訓練場的眾人們本打算先回宿舍洗個澡,然後好好的吃頓飯睡一覺,結果就看到泥潭中兩個泥人正在格鬥著。
「咦?那個是聶然嗎?她不是在醫院裡檢查身體嗎?這麼快就回來訓練了?」眼尖的喬維看到了聶然那一晃而過的正臉,忍不住驚訝地低呼了一聲。
施倩也一愣,詫異地道:「是啊,她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這傷才好就訓練,也太拚命了吧?」六班的一個人男兵低低嘆服道。
孫皓這會兒立刻訓道:「廢話,人家要考9區,當然回來訓練了,誰像你們似的,看到訓練一個個恨不得能溜則溜。」
那些男兵抗議著道:「誰說的,我們不也是剛剛才訓練回來的,哪裡溜了。」
「就是啊,我們當時在海島上訓練的多努力啊。」
「沒錯,要論努力我覺得嚴懷宇真是使出吃奶的力了。」
就在眾人不停地討論聲中,突然,葉慧文皺眉出聲問道:「等一下,旁邊那個士兵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