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小島上燃起了篝火。樂-文-
反正已經被那鮫族之人發現了,索性燕傾城他們也就不用故意遮遮掩掩的了,如果對方是敵,遲早大禍臨門,躲躲藏藏已經沒必要了,以他們的狀態根本逃不掉,最強戰力刑天倒下了,急需要一個地方安靜休養,剩下他們幾個也全都精疲力盡,物資耗盡,船毀在了海嘯之中,如今流落荒島,他們用什麼來跨越這茫茫大海!?
情況,已經沒什麼比現在更壞的了。
若真有強敵來攻,他們只能坐以待斃!
所以,燕傾城幾人很坦然,甚至都不需要留人守夜,全都守著篝火打坐,抓緊時間恢復實力。
大概真的是快油盡燈枯了,每一個人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入定了,從此不知身邊潮漲潮落。
……
轉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因為是戰體的緣故,打坐恢復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燕傾城早早就醒來了,畢竟,作為一個身具戰體之人,以修鍊真我為主要方式,打坐僅僅是淬鍊精氣神的一種方式而已,她的消耗也主要是在體力上,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復,打坐的作用很小,於是理所當然的第一個從打坐中蘇醒了。
睜眼瞬間,就像是出於一種本能一樣,燕傾城頓時像身邊望去,然後慌了神。
因為昨夜還枕著自己腿的刑天竟然消失不見了!
燕傾城當時就急了,差點沒直接從地上蹦起,不過這時一道厚重的男音恰好傳來——「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燕傾城抬頭,神色頓時柔和不少。
只見,就在昨夜那鮫族女子盤坐唱歌之地,刑天正倚石眺望遠海,身上的黑袍早已經破損,百戰之後沾染上的血跡已經讓衣服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就算是橫渡大海時曾被海水浸泡都不曾洗去,亦不知究竟經歷了多麼殘酷的戰爭才會將衣服徹底染色,面容依舊冷峻,稜角分明,面朝大海,海風揚起了他滿頭的黑色長發,甚至就連衣衫都被吹的獵獵作響。
此情此景,讓燕傾城看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這一刻,就像是鐫刻成了永恆。
就像是當初在生命禁區時,刑天駕黑狼一往無前時那一刻一般,給燕傾城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那種不屈和男兒的剛硬,難以忘卻!
或許,從頭到尾他就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吧?
燕傾城心中默默想著,過了良久才終於回過了神,嘴角也不禁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你醒了?」
「嗯,昨天半夜三點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刑天輕輕說了一句,從始至終都不曾回頭,迎著撲面而來的海風輕輕說道:「你太大意了,竟然不留人守夜。」
燕傾城面色一窒,心中感覺有些委屈,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一睜眼就是斥責自己,雖然他是為了自己好,可感情上終究有些接受不了,咬了咬牙,道:「我們已經……」
「我們已經窮途末路了,對嗎?」
刑天一句搶斷了燕傾城接下來的所有話,淡淡道:「窮途末路了難道就應該認命、引頸受戮嗎?
我曾經無數次的告訴你,在敵人的用刀子把自己的頭顱徹底割下之前,永遠都不應該放棄抵抗!
等死的是懦夫,戰士的宿命是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說此一頓,刑天終於回頭了,輕飄飄看了燕傾城一眼,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海下有東西盯著你們整整觀察了一晚上?」
此言一出,在一旁打坐的凌影、岳宛如眼角頓時狠狠抽搐了一下,終於裝不下去了,凌影睜眼問道:「真有東西在海底下觀察我們?」
「怎麼不繼續打坐了呢?」
刑天滿是揶揄的瞅了這女人一眼。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這兩個女人已經醒了,只不過聽到自己苛責燕傾城,怕睜開眼了同樣被自己斥責,所以乾脆在一邊裝死了。
饒是凌影臉皮厚,被這麼當面戳穿也不禁臉紅了,狠狠瞪了刑天一眼:「我真應該趁著你昏迷的時候把你丟進海里去。」
「事實上你沒有,而現在你沒有機會了。」
刑天攤了攤手,聳肩道:「女人總是這麼愚蠢么?很現實的東西不肯看,總是去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過說起來你的選擇也是正確的,因為沒了我的話,你們走不出這裡。」
瞬間凌影感覺自己胸口中了一刀,整個人都不好了,遞給刑天一個殺人般的目光以後,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你怎麼知道海里有東西在盯著我們?」
這也是凌影最關心的問題,比起被刑天頂兩句,她對這個更加感興趣,畢竟被一個不知道的東西在暗中盯了一晚上這種事情光是聽聽就感覺毛骨悚然了,更何況現在身處危境?
「我有耳朵,能聽到。」
刑天淡淡說道:「那沉重的呼吸聲實在是太明顯了,連成一片!」
「連成一片?」
凌影眼角頓時狠狠抽搐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些東西數量很多?」
「多的數不清。」
刑天攤了攤手:「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應該是環繞這個小島一圈。
也就是說,我們被包圍了!」
「不可能吧?」
岳宛如也是面色發白:「如果我們被包圍的話,那他們為什麼不進攻!?」
「因為他們在害怕。」
刑天蹙眉道:「他們的心跳速度太快了,明確無誤的告訴我,他們在害怕!」
這種說法讓幾個女人狐疑了起來,就她們現在這情況,人家需要忌憚什麼嗎?
害怕?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時間,幾個女人覺得刑天可能在戲耍她們。
而且,是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凌影冷笑:「按照你這麼說的話,它們現在也在下面待著嘍?那你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它們豈不是得聽到?」
「它們已經聽到了,事實上,昨夜它們一共有四次差點忍不住發起進攻,可最後還是遲疑了,一直在下面盤旋。」
刑天輕笑一聲,不再與幾個女人說話了,扭頭面向大海,輕聲道:「諸位,既然來了不妨現身一敘,你們也看得出來,我們不過是一群傷殘人士,若想要殺我們,盡可放手為之,若不想殺,那就不妨出來一敘。」
「嘩啦啦!」
小島四周的海水忽然開始爆涌,頓生狂瀾,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水下衝出來一樣!
「該死的,難不成海下真有東西?」
凌影當時就跳了起來:「刑天!你到底要幹嘛,為什麼要喚她們出來!?」
「很簡單,我們耗不起!」
刑天淡淡道:「她們的態度徘徊在打與不打之間,既然在疑慮,那就說明我們和他們之間並不是死敵,還有談判的可能性,最起碼要弄明白她們為什麼要包圍我們!」
說此一頓,刑天回頭看了凌影一眼:「最起碼,談一談總比她們耐心耗盡直接發起進攻要強的多。」
三個女人同時一愣,完全沒想到刑天竟然打著這種主意,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此刻,大海中已經衝起萬丈巨浪!
緊接著,無數渾身披著綠油油的水草的生靈從海面浮出,刀槍劍戟連成一片,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這些生靈上身與人類幾乎無異,但在水下擺動的赫然是巨大的黑色魚尾!
鮫人族!
刑天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些生靈到底是什麼玩意,微微眯著眼睛緩緩從地上站起,一言未發,只是靜靜觀察著這些鮫人!
「嘩啦!」
又是一條水柱衝起,一個極端美麗的女子立身於水柱上,赤足、身披一身蔚藍戰甲,手握一把三叉戟,滿頭金色長發在海風中亂舞,英姿颯爽!
燕傾城一眼就認出,這女子正是昨夜那個在礁石上唱歌、眼中泣珠的「美人魚」!
想不到她竟然再一次捲土重來了。
而且身上早已經沒有了昨夜的哀傷和柔弱,立在水柱之上怒視刑天,喝道:「說!為何忽然犯我國土,可是那邊派你們過來調查情報的?!」
調查情報?
刑天一愣,心中猜測八成是對方誤解了自己等人的身份,要不然不可能做出如此詭異的反應。
「我想你可能誤解了。」
刑天挺直了腰杆子,淡淡道:「我不知道那邊是哪邊,我們不過是一群海上的落難者而已,被忽然降臨的海嘯浪潮席捲到了這裡。」
「撒謊!」
那女子一聲斷喝:「你休想以此矇騙我!」
「哈,我若是細作,何須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刑天冷笑,看了那女子一眼,輕聲道:「我看你在鮫人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吧?而我的同伴昨夜與你遭遇了呢,若我們是細作,你覺得你昨天晚上能無法活著離開這孤島!?」
「額……」
那女子一愣,仔細想了想,可能覺得刑天說的有道理,於是問道:「那我且問你,你可是人族?!」
「是!」
刑天咬牙,一口應承了下來,這種事情不承認也沒辦法,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特別的氣息,那種骨頭裡的氣息是難以掩蓋的,他自己倒是不怕被查,但身邊的燕傾城她們可全都是最純粹的人族!
這些,無法否認!
「呵,既然是人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至尊戰場以前從來都沒有人族,直到那些傢伙來了以後……
你既是人族,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又是什麼?」
那女子登時柳眉倒豎,喝道:「來人,給我拿下他們!」
刑天當時就傻眼了——他娘的,這事怎麼和是不是人族又扯上關係了?
瞬間,刑天凌亂了。
……
(和兄弟們說個事,明天公司的領導又要來檢查來了,老楚為了生計不得不陪同,所以今明兩天就一更吧,請大家理解一下,等不忙了老楚會補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