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好拿起來電話,直接給剛才的120打電話:「麻煩你們不用來了,我們自己去醫院,請幫我們準備好最好的婦產科醫生,盡一切可能去保胎。」
那邊接線員問:「孕婦懷孕幾個月了?」
顧好道:「看這樣子應該是三個月以內的。」
「那好,我們立刻讓婦科醫生就緒。」
「謝謝。」顧好理智的安排完一切,看到肖默騰開著車子,從後視鏡里正望著她,目光犀利而又複雜。
顧好一滯,看了他一眼,當沒看見,別過臉去。
對肖默騰,早就沒了一絲一毫的感情了。
現在,她沒想到肖默騰會那樣說自己,懷疑自己,那些年的青梅竹馬情分都白蕭默了,他竟然不了解她。
她現在再看肖默騰,只剩下了冷然相對,再也不起一絲波瀾。
肖默騰看她不看自己,開著車子,握緊了方向盤。
顧美似乎還在流血,看起來有點多。
顧好也沒有說什麼,汽車在路上行駛,車子很快到了醫院。
顧美被推進去了婦科急救手術室。
顧好和肖默騰顧小竹等在外面。
誰也沒說話。
顧好安靜的立在那裡,很是平靜。
肖默騰看走了過來,看著顧好,開口道:「顧好。」
顧好目光澄澈的看著他,毫不迴避。
肖默騰對上她的眼睛,沒想到顧好的眼睛如此的澄澈,乾乾淨淨的,毫無畏懼。
他的心裡一下子有點嘀咕了,如果顧好做了什麼虧心事,不可能有如此乾淨的眼眸。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做,很是坦蕩,可以正視自己的眼睛。
顧好一直等著肖默騰開口,肖默騰一直不言語,就這樣四目相對。
顧小竹看不下去了,直接衝過來,對肖默騰吼道:「你幹什麼?看著二姐做什麼?」
肖默騰陡然回神,看向顧小竹,微微一滯后,再轉向顧好,這才開口道:「你到底有沒有出手?」
顧好扯了扯唇,很是諷刺,冷漠的道:「沒有。」
從他問自己這件事,懷疑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對此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肖默騰,我顧好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你愛信不信。」顧好義正言辭的開口:「如果你們的孩子沒有了,我也很遺憾,只是我沒有出手。」
「那她為什麼要冤枉你?」肖默騰下意識的反問道。
顧好再度苦笑了下:「這個你要去問顧美了,她做了什麼,我不清楚。」
肖默騰被她堵得一愣,眼中都是懷疑:「顧好,你真的沒有做過?」
他問這話,像是確定一下。
顧好再度冷聲道:「沒有。」
這時,手術室里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滿手套的血,雙手舉著道:「很遺憾,胚胎是保不住了,看孕情懷孕剛好三十五天,還沒有長得很牢靠,孕婦體質不是很好,之前應該有前兆流產的可能,加上我看穿的也是高跟鞋,你們是在太大意了。」
「沒有了?」肖默騰錯愕著,眼睛瞠大,一臉的重創,「就這樣沒有了嗎?」
「是的,沒有了,大出血止住了,人等下就會被推出來。」醫生道:「孩子以後養好了身體再要,還會有。」
「醫生,胚胎到現在只有三十五天嗎?」顧好疑惑的問道。
按照這個說法,顧美找自己的時候是兩個星期以前了,那個時候她怎麼可能知道懷孕?
難道那個時候是她裝的,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懷孕?
「是的,三十五天,科學檢測數據是做不了假的。」醫生認真的跟顧好解釋了一句。
「那她兩周前告訴我她懷孕了,這個有可能嗎?」
「兩周以前?」醫生道:「這個應該看不大出來吧?三個星期除非化驗血液,一般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顧好點點頭:「好的,謝謝您。」
醫生回去了。
肖默騰還在傻傻的看著她,眼中都是凄慌:「沒有了,孩子沒有了。」
顧好道:「你節哀。」
「顧好,你好狠的心。」肖默騰一揚手,一個耳光扇過來,打在了顧好的臉上。
那一刻,顧好是驚愕的。
小竹憤怒的反駁:「你幹什麼,肖默騰?」
顧好的臉被他打的扭向了一旁,臉上紅撲撲的。
下一秒,她一揚手,直接扇了肖默騰兩個耳光,左右各一,連著兩個耳光。
肖默騰被打得一愣。
「你還敢打我?」他錯愕著,看著顧好,厲聲道:「你敢這樣對我?」
顧好再度甩出去兩個耳光。
這一次,肖默騰還是挨上了。
他的俊臉上立刻浮現出來了兩個耳光印記。
「打的就是你。」小竹也上前,防備的看著他,怕他欺負姐姐。
顧好看著他眼睛的焦距落在肖默騰的眼底,像是這個時候才看清了他。
她一字一句道:「肖默騰,你們的孩子沒了,是你們自己的問題,我無愧於心。你有眼無珠,還要打我,我顧好不吃你這一套。」
「對,我們不吃你這一套。」小竹也在旁邊開口道:「你想要打我姐姐先問問我。」
「小竹,我們不去理會瘋子,走。」顧好扭頭就走。
「嗯,我們走。」小竹也趕緊的追了上去。
兩個人一起離開。
小竹越想越是生氣:「雖然她孩子沒有了,這個孩子很無辜,可是她自己活該,咎由自取,我真是想不通。」
顧好望著前面醫院大門的路,開口道:「她可能之前沒有意識到自己懷孕,就是跟我說懷孕也是騙我的,但是今天她這樣,真的懷孕了,卻也失去了。
機關算盡,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概就是如此吧。」
「是這樣子嗎?」小竹錯愕著:「姐,你之前知道她懷孕?」
「兩個星期以前,她這樣跟我說過。」顧好開口道:「那個時候是假懷孕,現在是真的懷孕了,卻也失去了。」
「二姐,咱們別去想這件事了,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在這種人身上,實在犯不著。」
「是你說的對。」
兩個人一起往門口走去。
忽然,在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顧好看到那個人,立在門口,正在望著她。
隔著很遠,四目相對,她也可以輕易看到他眼中的光輝,如此耀眼,正鎖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