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聖誕節只有一天，二十四號清晨，瑞鶴到了川秀。

本來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沒有抱什麼希望，意外發現禮品店居然開門了。

瑞鶴走進禮品店裡面，看到一個站在櫥窗前面的少女：「稀奇了啊。」

有錢不賺王八蛋。一般來說，越是節日，越要開店。然而對於艦娘來說，對賺錢沒太大興趣，開店消遣一下罷了。節假日，休息啦。儘管平時就是這麼干，今天有點特殊，少女合上櫥窗的玻璃：「情人節、七夕、聖誕節，唯獨這三個節日我不敢關門。為什麼？還不是怕你們這些為了給提督送禮物的艦娘砸門、砸店。」

「合著整個川秀就你一家店，有錢哪裡買不到東西？」瑞鶴不屑。

少女也不廢話，她擺擺手：「那好，送客了。」

不得不承認，儘管價格不便宜，這家店的商品做工精緻，種類也多，瑞鶴說：「我搶劫啦。」

少女呵呵一笑，她眨眨眼睛：「要不要我推薦？你提督我熟悉得很。」

瑞鶴漫不經心：「哦，你說他喜歡什麼？」

少女笑得前俯後仰：「蘿莉，他喜歡蘿莉，尤其是那個叫做小宅的小蘿莉。」

「就算不用艦載機。」瑞鶴說，「我想摁死你也輕而易舉。」

翔鶴打圓場：「好了，瑞鶴，你們不要吵了。」

「還是你姐姐溫柔，你就不行了，以後估計嫁不出去。」

瑞鶴拍了拍收銀台：「再調皮，取了你項上人頭。」

走過一個貨架，瑞鶴說：「姐，你覺得這個打火機怎麼樣？」

翔鶴說：「提督不抽煙吧。」

「是啊。他不抽煙，還喜歡不喝酒，根本不像是男人。」

「不抽煙、不喝酒才是好男人。」

瑞鶴頓了頓，笑起來：「我承認他是男人，好男人算了，一個色狼。」

已經十一個婚艦了，這一點沒辦法反駁。翔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想，如果他不好色，你就沒有機會了。

「瑞鶴，你看看這個怎麼樣？」比起妹妹猶豫不決，微笑的翔鶴很快挑中了禮物，一副撲克，每一張撲克牌上面都印著一個卡通的艦娘。

瑞鶴說：「還不錯，他肯定喜歡。」

「你拿來送個提督吧。」翔鶴可是好姐姐，妹妹的幸福至關重要，自己什麼時候都可以。

「你留著吧，我再看看。」瑞鶴突然看到牆角放著一把傘，她拿起來打開，只見內襯裡赫然是藍白條紋內褲的圖案，她頓時大笑了起來，「姐，你看。裙底。這種傘紳士絕對喜歡。」

「不好吧。」

「怎麼不好了？就是它了。你想啊，哪怕是下雨的日子，看到頭上的條紋也會讓人的心情變好吧。」瑞鶴收起來傘。說歸說，如果是平時那就好不猶豫買了，送給提督，拿來惡搞很有意思。不過聖誕節呀，還是正經一點的禮物比較好吧。

瑞鶴心想，自己提督喜歡什麼？喜歡吃肉，但是不可能買一個醬肘子回去吧。水果裡面喜歡芒果，也不能買幾斤芒果當做禮物。買一本漫畫書，這倒是可以，不過北宅那裡大把漫畫書，很容易買重了。如果這裡買不到合適的禮物，去書店的時候再說了。小蘿莉，這倒是個好主意，撈一個峰風回去，獲勝是輕而易舉的問題……

比起瑞鶴，薩拉托加不是那麼著急，她還在鎮守府，沒有像是別人一樣趕去川秀。

「姐夫，你喜歡什麼？」薩拉托加坐到蘇顧的身邊，摟住他的手臂，緊緊貼著。

蘇顧說：「加加送什麼我都喜歡。」

薩拉托加笑眯眯：「最喜歡我送什麼？」

「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肯定有吧。」

「我喜歡你啊，加加。」

「敷衍。」薩拉托加盯著蘇顧，「真的不說？」

威奇塔來問過了，南達科他來問過了，很多人問過了，一個都不說。蘇顧揉了揉頭：「我沒同意啊，密蘇里說的那些事情。什麼，誰送的禮物最合心意，誰就可以隨便提一個要求……你想想，一樣的道理。你們平時問我最喜歡誰，我從來不說。你們說我滑頭也好，反正就是不說。」

「不說就不說。」薩拉托加推開蘇顧的手，「呵，我送你一套女裝啊。」

當天下午，密蘇里走到蘇顧的身邊，問：「蘇某人，我送你的禮物好不好？」

「明天才是聖誕節。」

「今天平安夜。」密蘇里說，「哎呀，不要在意細節嘛，你就說禮物好不好就夠了吧。」

蘇顧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收了你的禮物？」

密蘇里抬了抬下巴，蘇顧看過去，只見安德里亞站在那裡。

安德里亞一如往常，金髮紮成雙馬尾。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她穿了一雙雪地靴，再上面是一條紅色短裙，有毛邊的紅色裹胸上衣胸口的位置掛著一個鈴鐺，脖子扎著一個領結，同樣掛著一個鈴鐺。根本不用看頭頂的紅色的聖誕帽，這一套衣服已經不言而喻了——聖誕服。

少女本來便可愛，穿上聖誕服，原本的基礎上面起碼加上十分。

密蘇里笑了一下：「我和所有人都說了，下午洗澡，晚上必須換上聖誕服。」

「她們每個人有一套聖誕服。當然了，我恐嚇了，但是她們穿不穿，我就沒有辦法了。」

「讚美我吧。我走遍了川秀所有的商店，聖誕服有很多種款式。我選來選去，還是這一套聖誕服最暴露。別的聖誕服擋著嚴嚴實實，只有這一套聖誕服說是情趣聖誕服都可以了……嗯，說是情趣聖誕服還是差一點。總之你讓艦娘在外面穿，給別的男人看，肯定會捨不得。不過鎮守府沒有外人在了，穿穿沒有問題，讓你飽眼福了。」

「說來安德烈亞少穿了一個坎肩……看不出來啊，她居然有胸，我還是以為純平。」

「快看，卡約出來了，效果完全不一樣，好一片白膩。」

「我也會穿哦，等晚點洗澡后。」

「蘇某人，你說吧，這個聖誕禮物怎麼樣？」

隨著越來越晚，一個個洗澡換上聖誕服。

CV-16一身聖誕服，不過多穿了黑絲，腰間捆了一條皮帶，加上一個束腰。平日看起來嚴肅、刻板，如今看起來可愛多了。

科羅拉多一身聖誕服，豐滿的上圍簡直可以用呼之欲出還形容。完全可以說是黑洞，即便是光也沒有辦法逃離，總之視線完全移不開。還好是婚艦，稍微放肆一些也沒有關係。

小蘿莉的聖誕服收斂一點，像是一件大衣，不過也很可愛。

看得眼花繚亂，蘇顧很想說，幹得漂亮，還是密蘇里你懂我。

至於一整個晚上，維內托的視線躲躲閃閃，一個人坐在角落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起來很不舒服，這就是后話了。

一個白天很快就過去了。

入夜。

好幾顆裝扮好的聖誕樹擺在門邊，在五顏六色的燈光映襯下，變得漂漂亮亮。一個個冬青花環掛在食堂的牆壁上面，還有許多緞帶、青松、萬年青和聖漿果等做裝飾。許多餐桌拼了起來，變成一條長長的長桌，上面點了許多蠟燭。

美食必不可少了，然後完全沒有中餐。

鎮守府人很多，所以有許多大火雞。大量的蔬果，像是甘筍、西芹、洋蔥、栗子等填滿了火雞肚子，表層抹著許多香料，只是看一眼，讓人感到食慾大增。英艦不允許進廚房，這是列剋星敦的手藝，當然她有許多幫手了，像是聖胡安等等，畢竟一個人無論如何完不成那麼多工作。除此之外，一層奶油，並放一些果料，烤熟的玉米粥也是她們的手藝。

如何製作小薑餅？蘇顧很清楚。無非就是小蛋，西部荒野殺鳥就好了，銀月城大門殺龍鷹，然後節日香料可以直接購買……歐根親王、齊柏林、Z16、埃姆登等人製作的小薑餅用了黃油、紅糖、水、蜂蜜等等許多。灑上霜糖，一個個小薑餅有很多造型，手杖、聖誕樹、雪花、手套、小鹿等等。不僅僅如此，更有好幾個漂亮的薑餅小屋。

一頭烤乳豬，嘴中塞著蘋果。還有聖誕布丁、樹榦蛋糕、煙熏火腿、聖誕三文魚……

「逸仙姐，聖誕節。」寧海、平海坐在逸仙的身邊，東張西望，她們興奮極了。

「還不是聖誕節，現在是平安夜。」重慶解釋。她已經是漁政船了，除夕最重要，「其實聖誕節沒什麼了不起的。」

光榮聽到了：「我的曙光女神，不要忘本。」

胡德的兩隻貓，生薑、魚餅綁了紅色緞帶，掛了鈴鐺。U81的三頭小狼，全部帶著聖誕帽。埃塞克斯的白頭鷹貝爾麥坎晚上便沒有精神了，被折騰得厲害，緞帶綁得像是木乃伊。

「貝爾老師，醒醒。」CV-16說，「不然回去睡覺吧。」

「不行，我要保護好餃子。」

「阿爾弗雷德。馬」漢騎著自己的小摩托，「你也要好好打扮一下。」

「真是的，學院居然不舉辦聖誕節晚會，好不爽啊。聖誕服都不發一件，真是小氣。我想了一下，還是來這裡好了，不然放假不知道去哪裡。我本來還喊了納爾遜一起來，她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我又不欠著她什麼。我和你們說，川秀待不得。我就是在街上走了一下，看到好多情侶手牽手。狗糧好難吃。好可惜，居然沒有看到白學。」

巨像是下午趕來鎮守府的，她完全不客氣。說起來，她在這裡都有房間，一部分人已經把她當做姐妹了。如果以後沒有加入鎮守府，那就真是煮熟的鴨子飛掉了。

北安普頓坐得端端正正。約克城、大黃蜂，姐姐妹妹靠在一起，她們在想企業為什麼不願意來，否則三姐妹就齊了。下一次，一定要把企業撈回來。

撒切爾的聖誕華服意外可愛。一身聖誕服，昆西也很可愛。她到底還是知道一些禮儀，坐在長桌邊，沒有光明正大吃，只是在偷吃。

威爾士親王一頭金色長發披在身後，她沒有穿聖誕服，而是一身騎士裝，披著紅色的披風。她看到了，大聲說了一句：「昆西，你不要偷吃了，等一下。」

「我餓了嘛。」昆西委委屈屈放下手中的烤翅膀。

新奧爾良抱著妹妹的頭，安慰：「阿昆，再等一等。」

微微偏頭，威爾士親王又看到赤城。心想你是提督的婚艦，你是鎮守府航空母艦的旗艦，不能做壞榜樣。她嘆氣一聲：「赤城，你也是，不要吃了。」

赤城裝傻充愣，放下叉子：「我不懂聖誕節。」

小惡魔跟在身後，小天使卡米契亞跑到蘇顧的面前，她大張開雙手：「提督，聖誕節快樂。」

遊戲中一個個都是普通驅逐艦，實際上她們都是或古靈精怪、或可愛、或呆萌、或弱氣的小蘿莉。一個個都不平凡，一個個獨一無二，不能光以強弱來評價。蘇顧說：「你也是，聖誕節快樂。」

卡米契亞攤開手：「禮物拿來。」

蘇顧拍在卡米契亞的雙手上：「不要著急，放心，每個人都有。」

關島沒有穿著聖誕服，不過一條帶毛邊的紅色長裙看起來和聖誕服差不多了，鬧哄哄的食堂中，她淺淺地哼著：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n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

Inaonehorseopensleigh……」

蘇顧站在一邊，突然聽到這麼一首歌，有一點懷念，跟著輕輕的哼著。關島看到他，好奇問：「提督也會唱？」

《鈴兒響叮噹》嘛，以前不知道聽過多少。當然了，一方面是英文版，一方面已經是很久以前了，蘇顧說：「會一點。」

「聖誕節了，提督居然一首聖誕歌都不會。」關島說，「我教你。」

蘇顧坐在長桌邊，不等他說什麼，小宅踩在凳子上面，從後面抱住他，下巴擱在他的頭上，高高舉起一隻手，大聲唱：

「衝破大風雪，我們坐在雪橇上；

快賓士過田野，我們歡笑又歌唱……」

蘇顧跟著輕輕哼：「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